“现在才醒悟？”
“那还打吗？”
李华阳兴致缺缺地道。
他发现实力到了他这个境界，跟贺兰山主这种武道强者交手，也没有了意义。
他已经竭力压着自己身上沛然的力量了，但对方还是无法激起他半点亢奋之意。
只能说。
不是真正的灵光境，已经很难让他正视了。
这不是他骄傲自负。
而是，生命层次的差距。
就好比一头真正的神龙，是很难再提起兴致跟一群蛇类争斗的。
只需要一股龙威下去，甭管什么蛇类都得噶掉，还有什么好斗的？
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北荒大地，他忽然有些怀疑。
如此灵气枯竭的北荒，到底还能孕育出几尊灵光境？
就算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不凑巧，通过北海剑宫的传送门意外地进入龙脉演化的龙域之中，他恐怕也无法在外界修成灵光境。
经历过突破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促成武道巅峰到灵光境之间的跨越所需要的灵气到底有多浩瀚。
这一点，从这贺兰家族的表现也可以窥见一斑。
这贺兰家族显然也是有灵光境传承的家族，但即便是他们，保证能激活一座残缺的九品灵阵，培养出七位天榜武尊级的高手，似乎也已经是极限了。
“还打什么？”
“我们哪有资格在阁下面前动手？”
“阁下既是灵光境，又何苦如此欺人，早亮出境界来，我贺兰家族又岂敢与阁下争锋？”
贺兰山主直接丢掉了手中残缺的下品灵刀。
此时，他心痛得滴血。
贺兰家族这座残缺的九品灵阵，连通的乃是贺兰家族掌握的一座大灵境，每一次开启都需要抽取这座大灵境至少八成的灵气。
被抽取掉灵气之后，想要恢复，起码要三四十年的时间。
这三四十年的时间里，贺兰家族的人就等于没有灵气可吸收，灵境里也产出不了各种灵药。
武道进境绝对要差上很多。
未来几十年，起码少培养出两位武尊级的高手。
这种损失对于贺兰家族而言，实在太大了。
若是早知道对方是灵光境，他脑子犯浑也不可能轻易激发。
李华阳翻了翻白眼。
“你这话说的，好像之前我没提醒过你似的？”
“我不是说了吗，敢跟我动手，你会吃大苦头的…”
贺兰山主：“……”
这叫说吗？
这么特…
以贺兰家族的体量，随便什么人来了都说这样的话，贺兰家族都直接认怂，那贺兰家族还怎么在黄古平原立足？
趁早解散算了。
不过，贺兰山主倒也光棍。
既然明知斗不过，那还斗什么？
直接单膝跪地。
“在下贺兰山主，代表贺兰家族向阁下投诚，万望阁下看在贺兰家族传承不易，且并未给阁下造成实质性的损失的份上，绕过我贺兰家族。”
“对阁下不敬之罪，我愿一人领受！”
“我死之后，阁下可从贺兰家族中另选一人继承山主之位，带领整个贺兰家族投入阁下麾下。”
贺兰山主说完，对着李华阳郑重地磕了一下头。
重新捡起残缺的下品灵刀，一脸决然地朝脖子上抹去。
显然，贺兰山主这是准备以命相抵，换来贺兰家族的存续了。
身后六位苍老的贺兰家族武尊，满面悲怆，却是不敢开声阻止，不是害怕，而是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人死，总好过整个贺兰家族都被灭掉的好。
他们也决定了。
等贺兰山主一去，他们也会选择自刎随之而去。
贺兰家族从此没有武尊，或许会让对方更为放心一点，不用担心贺兰家族将来有人复仇。
只是下一瞬——
贺兰山主的刀却突然掉了下来，还未落地，就落到了李华阳手中。
“你这是干啥？”
“我说过要灭你贺兰家族了吗？”
“你们死了，我要贺兰家族干啥，凭一堆武道修炼都还没登堂入室的人，也配加入到我的灵堂吗？”
“搞笑！”
贺兰山主再次惊呆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满面狂喜，连同身后那六位武尊翻身起来，跪在地上拼命地向李华阳道谢。
“谢谢阁下…”
“噢不，谢谢灵主，谢谢灵主不杀之恩！”
李华阳笑了笑。
大统御术无声无息地散发。
几息之间，便已经笼罩整座贺兰山。
贺兰家族全族将近十万人，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在做什么，都清晰的映入李华阳的脑海之中。
一道道别人难以察觉的精神烙印，在无声无息之间，分化出近十万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之中。
也在这一刻。
整个贺兰家族，近十万人的精神世界之中，都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如古之大帝俯视苍生，高不可攀，帝威永铸！
一丝丝奇妙的精神反馈而来。
有强有弱，在李华阳精神世界之中汇成一团精神洪流，奇妙地融入李华阳自身的那一道帝道身影之中。
很明显，他的帝道身影越发清晰了，手中更是出现了一枚虚幻的帝印。
仿佛一印落下，就能山河倾覆，乾坤倒转！
更有贺兰家族的武道随之传来，也在精神世界之中碰撞，化作极微妙的气息融入【北荒不灭帝印】之中。
无形中，居然令李华阳的【北荒不灭帝印】又完善了一丝。
使得体内小灵虚空界中，灵韵抖擞，隐隐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只是不大，暂时李华阳也很难感知，这种变化会有什么样的演化。
毕竟只是凡尘武道。
但这也让李华阳有些莫名的期待，这只是北荒大地而已，若是将来到了真正的灵域也能这样。
啧啧…
一道大统御术下去，直接摄取无数灵诀灵术为己用。
那自身这份【北荒不灭帝印】还不得很快就铸就一品，甚至超越一品？
真不愧是排名第二十一的先天灵术啊！
潜力实在是太可怖了！
“起来吧！”
“带我到你们贺兰家族的灵境里逛一逛…”
刚刚李华阳已经发现了，贺兰家族掌握着一座灵境，却是比之前广林府六大宗派掌握的六座灵境加起来还大，更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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