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颜进园以后，暗中的鬼物刚冒头，还没等人看清它们的长相，就被一颗颗灵火球砸倒。
灵火球看上去没什么特别，有时排球大，有时乒乓球大小，方颜一路走一路丢，甚至没有回头查看战果，转眼就来到园子深处，只在身后留下一颗颗泛着红光的光团。
“她遇到的鬼怪怎么都这么弱？”观众不解，“组委会放水了？”
“不会吧，任务都是抽签，而且这种比赛谁敢放水？”
“可你看她，一路丢得这么轻松，感觉要是我上我也行。”
评委席上的水月大师笑着摇摇头：“小方施主很有自信嘛。”
“就是手法粗糙了些。”有人持不同意见。
水月大师呵呵一笑：“粗糙吗？你看他每一个灵火球都不一样大，却能刚好将冒头的妖鬼打掉，老衲如果没看错，他们的魂魄还被灵火收了起来，并没有神魂俱灭。”
“水月大师说得有理。”一名评委附和，“这位选手并没有乱打一通，她是根据妖鬼等级 控制了灵力轻重，她对灵力的掌握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后生可畏。”几人之隔的平海大师发出一声赞叹，“我师兄果然没有看错。”
如果不是评委不能与外界联系，他现在就想把视频发给自己的师兄平山。
他与师兄自从上次在b市的苗氏酒店与方颜失之交臂，就一直没能联系上对方。
平山与平海接了苗氏酒店的委托，这段时间忙着盯金山抽不开身，直到平海突然中了机选，得到青玄会评委的机会，这才腾出时间来到c市。
平山得知他或许有机会见到方颜，好几天都拿阴恻恻的目光看他。
平海面对师兄的幽怨，只能赶快收拾行李出发，他这趟过来，并不只为了当评委，也是因为他们在b市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想与联络站交流。
普通观众席上，小团子从背包中伸出一个脑袋，苏让用手环着背包，小团子就将下巴搁在他手上。
它盯着场中超大的屏幕看了几眼，一双猴眼满是茫然。
再看苏让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什么，小团子好奇地探头过去——
“叽儿——”
小团子惊恐之下，叫出了颤音。
屏幕上出现一颗狰狞的猴头。
这只猴子长得比小团子原来的族群凶恶百倍，脸颊狭长，眼下通红，两颗獠牙朝外翻出，体型更有一人多高。
小团子一把推开苏让的手机，抬起他的胳膊，将脸埋进他臂弯。
吓死猴了！
小猴子瑟瑟发抖，头顶却被人轻抚了两下，只听男主人笑笑：“只是一只山魈。”
园子里的方颜瞧见对面的山魈，忍不住歪了歪嘴。
要不是这里的布置和联络站没有半点关系，任务又全靠抽签，她简直怀疑罗十废是不是故意帮她作弊。
她前不久才杀了一只山魈好吗？
这只山魈的体格比临北市那只更大，但看上去大概不怎么和人接触，显得更蠢。
方颜有理由相信，它一定没学会拔电源。
山魈从树上跳下，将地上的石板砸出一个大坑。
方颜怀疑，她师叔赛后有一半经费会用于赔钱修缮。
话说回来，青玄会如果每次都这么搞，真的不会亏本吗？还是说这些玄学世家都这么有钱？
大会赛场中，人人忙着观看视频刷手机，无人注意罗十废已来到普通观众席的最前排。
“苏总，”他朝苏让乐呵呵笑道，“这回全靠你赞助资金和设备，现场才有这么好的效果。我敢说放眼过去，哪怕是未来两届，青玄会的观众和评委都不会有这么好的体验。”
“不客气。”苏让道。
罗十废一眼瞧见他抱在怀里的小团子，眼睛一亮：“这不是小方那只猴子吗？”
“她要比赛，临时交给我照顾。”苏让简短回答。
罗十废的目光从这位面不改色的年轻人脸上扫过，微微一笑：“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听说小方和你是校友？”
苏让点了点头：“两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罗十废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是校友好，校友才能相互照应。”
苏让摸摸小团子的脑袋：“您是她师叔，她也多亏您照应。”
这话听上去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寒暄，但苏让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寒暄的人，罗十废看他一眼，哈哈笑了声：“小方连这个也跟你说过？”
罗十废和张九屈的关系，以及方颜与张九屈的关系，外界很少有人知晓，苏让此时一言点破，罗十废竟然丝毫不觉惊讶。
他毕竟多活了几十岁，在联络站帮组委会拉赞助的时候，苏让为什么一口就应下，他心里不是没有猜测，只是这事不能细想，细想就会对方颜产生一点心虚。
“咱们玄学界能搞这么一套系统就好了。”他换了个话题和苏让继续聊。
“直播倒是其次，”罗十废道，“重点是得有视频，能够帮玄术师宣传他们的本事，然后再多开一个版块，可以让客户发起招标悬赏，他们就不用到处打听谁能帮他们解决问题，遇到骗子还可以公开披露。这样一来，咱们处理投诉就更容易，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想法很好，就是投资不小。”苏让道。
“是啊，”罗十废叹气，“不光是投资的问题，还会动许多人的蛋糕。”
他抬眼看向乌压压一片人的会场：“能到这里参赛的，有几家不想垄断资源？不过有需求就有市场，如果有人愿意把系统搞出来，我们联络站愿意牵头打报告，配合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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