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坐，我们远道而来，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张玉林忙挪了座椅请他入座，这不巧了么，他们初来乍到，正需要一位热心向导。
虎头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虽然他不咋抽烟，但男人的交情总是从散烟开始，“大哥贵姓？”
“免贵姓钱，我比你们虚长几岁，叫我钱哥就好，”他接过华子深深嗅了嗅，“好东西啊。”
陆逸探出身，“怎么？这里物资管控吗？”
毕竟他们此行主要是过来扫货过年的，若是回到计划经济年代，怕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管，也不管，”钱大哥小心将烟别到耳后，虎头索性将一包递给了他，他这才点燃一支，吞云吐雾，“好东西是要管的，但每周都能领一点吃穿用品。”
这不就是计划经济嘛，张玉林忙问道：“不是马上要过年了，上头会发年货吗？”
钱大哥手指弹了弹烟灰，“这个不好说啊，最近来了不少人，基地的运输机一直在飞呢。”
陆逸伸手下压，“等等，钱大哥，你能不能慢点说，年货咋会和运输机扯上关系呢？”
钱哥见他们果然是新手，便将独山市的情况做了简单介绍。
自末世后，独山市同样遭到重创，但因旁边的戈壁滩里有军事基地，这里也成为恢复秩序最快的城市，幸存者也最多。
虽然丧尸牙尖嘴利，但在海量枪支弹药面前，压根儿翻不起任何浪花，大部分被驱赶到金沙河南岸。
眼看着河北岸百姓就要恢复正常的生产活动，却不想丧尸大军竟然有规模地进行反扑。
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胜利果实，军方将连接两岸的大部分桥梁全部炸毁，剩余的丧尸则困在石泉市。
自从全频段广播后，投奔基地的幸存者越来越多，军方负责人考虑到独山市的地理环境太过寒冷，不利于农作物生长，已经有计划、分批次地将幸存者送到海外基地。
钱哥吐了口烟圈，“我估摸着这两天就到我了，估计领不上年货。”
“我们这些新来的怎么办？”张玉林没想到自己才到，他们就要走了，真是干啥都抢不到热乎的，“要离开的话，是不是得去登记啊？”
看在烟的份上，钱大哥尽责地解释，“你们进城的时候已经自动登记了，入网后，身份信息啥都清楚，回头到城中心广场看公告吧，轮上了就能拿着身份证登机了。”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身份证丢了也没关系，只要不是还没落户的新生儿，都可以办理临时身份证。”主打一个人性化。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钱哥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了答谢，虎头把那份高级火腿也送了出去。
“多谢，你们要是有足够物资，可以去旁边的鬼市街去淘换，啥好东西都有。”钱哥把火腿塞到怀里后，便匆匆离开。
陆逸等人离开食堂后，依据钱哥的指点，找到一处招待所。
招待所不属军方，一名中年男子充当前台，正懒洋洋对着小太阳烤火，看到人来，熟练地说道：“有电，没热水、没暖气，中午前退房！”
众人急了，“没热水怎么洗澡？”
前台指着对面的广告牌，其上有彩灯组成的“洗澡”两字，“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烟酒都收。”
“市里那么多房子空着，干嘛一定要住在这儿呀？”虎头很不满意，敢情除了吃饭，哪哪都不免费。
前台瞥了张玉林一眼，压低嗓音好心提醒，“你们知道市里现在什么东西最抢手吗？”
“是啥？”众人不解问道。
“呵呵，”前台神秘一笑，冷冷吐出两个字，“女人！”
什么咖啡、烟、酒、茶，都不如女人来得好使，道理懂得都懂，也别说会有女人反抗，乱世之下，哪个女人不想过安稳生活呢。
陆逸立马掏出两包华子拍在桌上，“麻烦你了，两个标间！”
“这就对了嘛，”前台立马精神百倍地取来墙上挂着的钥匙，“别看外面房子多，谁知道会遇见啥变态，军方忙得很，可没空那么多。”
两间房正好是隔壁，张玉林和牛莉莉一间，由于电力不稳定，这里已经放弃使用房卡，又回到了老式的挂锁时代。
张玉林开门后，反身扣上安全链，打量房间布局，陈设确实简单到令人发指，不过好在床单下还有电热毯，否则住这种冰窿式的房子，真不如去野外烤火。
“早点睡吧，明早咱们还要去鬼市看看呢。”
次日天未亮，两人用冷水洗漱，冻得牙齿都打颤，隔壁的陆逸过来敲门，“起了吗？鬼市比较危险，你们包严实点。”
“知道了！”张玉林现在的身价挺高，生怕被人绑票，幸好出门时穿了黑色中性衣服，再用围巾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四人收拾妥当后，便背着包往楼下走，前台听到动静，看了一眼，便又裹紧棉大衣打盹。
鬼市离得不远，拐两条街便到，正是钱哥所指的黑市交易区，听说这里应有尽有，其背后不仅有当地掌权大佬，还隐隐有军方的影子。
几人本以为鬼市黑不隆冬的，一切交易都在袖口里完成，但实际上每个摊位就是一辆面包车，车里有灯，所有货物都明晃晃地摆在大家面前。
来往淘货的行人不少，几人慢慢跟着人群往前移动，两边商品确实多种多样，除了有方便面、压缩饼干、罐头等食品外，竟然还有枪支、子弹等违禁武器。
张玉林眼热不已，“买点子弹吧！”自从枪杆子变成烧火棍后，大家都很没安全感。
“嗯，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口径。”
陆逸在卖子弹的摊位停下，询问交易方式，对方很谨慎地看着他们，“只要子弹吗？”
“对，怎么卖?”
“简单，烟酒算是硬通货，女人、汽油、柴油也可以抵账，若还有其它稀罕物都可以交易，总之不要便宜货就行。”
四人退到阴影处，他们出来时也曾在车上放了不少物资，张玉林拿出清单，默默看了一遍，“黄金、钻石，几箱烟，还有一些从村里搜集来的农作物种子。”
“几箱烟应该够了吧？问问去。”虎头发现烟确实是好东西，属于等价交易物，不管买啥都得在心里核算一遍。
陆逸点点头，“应该是够了，不过咱们要不要搭上他们的飞机往海岛飞，或是跟基地联系上，咱们的刘洋不是病毒学家嘛。”
这倒也是个问题，海岛的安全性可比陆地强多了，若是能把大伙送到岛上，再不用担心丧尸围攻。
张玉林犹豫道：“要不，先换点子弹，回去问问大伙的意见？”
几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换到子弹后，再看看搭飞机去海岛的具体流程，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赶在新地方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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