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假装若无其事地蹦了出来：“LSp是有点小厉害的，我怕什么啊。”
其实心里激动得一批，就差点直接抱住黄生。刚才黄生虽然没有穿道袍，只是布裤白t恤，但是身法飘逸，一双大长腿又如马入花丛，简直不能再帅了。
战婧表情依然淡定：“你是吃这碗饭，是应该攒了点本事啊。要我们帮忙收东西，可有什么酬劳？”
黄生对着卫岚的鼻子虚刮一下，回头对战婧说：“你这个学霸就是典型财迷，这样吧，这单我也是公益性质的，并没有收入。等解封了，我们一起去撸串吃烧烤吧。”
不待战婧回答，卫岚已经抢话：“好啊！好啊！有的人长得高又清高，不想去这种小破店，我们就给她打包得了。”
战婧不想理会卫岚，径直走过去开始收拾。
激战不到一个小时，收拾残局倒是花了超过一个小时，特别是墨汁溅射到的几辆车，不及时擦除，可能会染色造成大麻烦。
这里的人又出名地喜欢调监控，万一被发现了，黄生运作小区几套房辛辛苦苦赚来的中介费都不够赔的，甚至可能要被警察叔叔抓去问话。
回去的路上，卫岚还难掩兴奋，比手画脚地还原黄生刚才的招式，嘴上说：“LSp抓鬼的时候还真的有一点点帅啊，这样一剑，这样一闪。你好好考虑一下出台赚钱的事，我当你中介。”
“出台？就这？有生意吗？”战婧看着黄生一脸不信。
黄生满脸黑线：“对对对！没生意，没生意！要不然你花一篇语料分析的劳务费，照顾一下我的生意。保证包你满意！”
战婧没想到黄生这么没皮没脸，被这句话臊得满脸通红，脚步加急小跑向9号楼。
卫岚撇撇嘴：“LSp，你看看，这位高个子妹子是真的作，娶老婆千万不能娶这种的，会被气死的。”
“那娶你这种的好不好。”黄生嬉皮笑脸，腾出一只手刮了卫岚的鼻子。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到9号楼大厅。
大战之后，黄生累极，洗漱以后沾床就睡。
第二天核酸检测，大阴天，三人又不约而同地凑到一起，卫岚对战婧满脸不悦，战婧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口罩之上的大眼睛亮闪闪但是非常冷漠。
黄生竖起手掌，轻声问战婧：“石柱子那个洞，现在还有什么气吗？”
战婧悠悠回答：“晦气！碰到你们就晦气！”黄生一时无语。
检测完回转，茜茜小姐姐在一楼大堂叫住黄生和战婧：“黄老师、小战，你们两个稍等一下走。”
卫岚扑闪着大眼睛：“小卫也想留下来可以吗？”
茜茜不置可否，只是笑笑。今天她化了半妆，笑起来眼睛显得特大。
临海市人明明戴个口罩下楼做核酸就好，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却要化妆，部分女生还是全妆，衣服也跟平时出去应酬的时候一样精心搭配，甚至于还有一位爷叔端着红酒就下了楼，一度引发关于临海市人到底是精致还是矫情的热议。
等网球场最后一拨人做完核酸，茜茜小姐姐在群里做了最后召集：“核酸检测人员再过10分钟撤离，请还没有做核酸的居民马上下楼。”连喊了三遍。
茜茜一面吩咐其他志愿者收拾场地，一面对黄生和战婧说：“事情是这样子的，3号楼有一位外籍小哥哥，这几天突然高热，他中文也不好。居委这边在志愿者负责人小群里呼叫支援，让我们找找人，我一下就想到了小战，就让孙书记别找了。”
黄生眨眨眼：“翻译找这位高冷的小姐姐就好了。茜茜姐不用叫我留下来的，虽然我的时间没有翻译小姐姐金贵，但是陪美丽动人的茜茜姐聊聊天散散步我是很愿意的，去当翻译小姐姐的助理，是大大的没有必要。”
茜茜清清嗓子：“咳。是这样，我觉得你们比较熟，我跟小战只是面面之缘。孙书记根据自己的判断，又觉得这种高热不太单纯，因为吃了退烧药都没用，白天降温，晚上升上来。情况比较诡异，可能得你这种旁门左道出手。现在非常时期，要特别注意影响，你们也知道书记很难做的。”
四人走到三号楼下，书记正布置下午的保供物资分发工作，看到一溜这么些人，小步跑过来说：“现在疫情还很紧张，大家还是不要聚集了”。
卫岚听罢，往后跳了三步：“书记，距离两米了，不算聚集。”
黄生转头对她说：“额，要不然你先回去，如果有那什么，也是晚上来，我再叫你。”
“好啦……”卫岚眨眨会说话的眼睛，“如果有人在说怪话，你一定告诉我，我撕她。”说完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茜茜也一起告辞回去。
孙书记对两人拱拱手：“没想到黄兄弟业务广泛，房客也是很多人才啊。哈哈哈哈。这就上楼吧。”
外籍小哥哥住在3号楼1804室，名叫杰森（Jason），原本有个菲律宾的翻译小哥一起过来做项目，后来疫情封控前翻译小哥跑回东南亚，杰森就搁浅在临海市了。
幸亏孙书记和居委看一个人举目无亲孤零零的很可怜，早就把他和孤寡独居老人之类的，一起列入重点照顾对象，确保物资供应充足。
到1804孙书记刚按门铃，瘦瘦的外籍小哥哥杰森就过来开门，头上还捂着一块白毛巾，像极了西北的挑夫大爷。
杰森边把三人让进屋，边用生硬的中文说：“你告他们，我不好吃，我不好吃，没肉。”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直接把三人整笑了，不过杰森虽然有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却真的瘦，走路都有点飘，估计130斤都不到。
他一路把三人领到电脑前，电脑桌面开着一个翻译软件和楼栋微信群。
群里几个做完核酸的年轻人正在侃大山。
“保供菜真的都是菜啊，除了有一次酱鸭。我们真的不要吃肉的吗？”
“确实，肉源很稀缺，得积极开拓啊，夏天快到了，快能抓知了了。”
“知了就是个壳，没肉。东北酱骨头也怪想念的。”
突然有个神经病冒出一句：“好像18楼住了一个外国人，烤起来应该很好吃吧。滋滋滋滋……”
杰森前面已经通过翻译软件自己答复过：“我瘦，我不好吃。”
群里短暂炸了几句：“不是说小哥不懂中文？天！”然后就是尴尬的平静。
看到这里，连冷冷的战婧都笑得直不起腰，扶着肚子说：“Jason,they＇re just kidding you!”然后接着援引了一些临海市近期的段子，安慰杰森不要紧张。
杰森表情稍稍放松，说他平时楼栋微信群只看得懂物资、蔬菜、核酸检测等关键词，这天突然看到“外国人”的关键词，就感到很紧张，赶紧打开翻译软件来应对。
战婧解释完，杰森一再表示感谢，但是表情依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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