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听得脑袋有点儿大了，他不停地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产生了一个疑问，于是就问冷法医：“之前发现的两位死者，大脑里面是空的，有一些透明的液体顺着鼻腔流出来，会不会跟这种绿色真菌有关系？”
“对啊，”罗峰突然抬起头问冷法医，“王美丽的颅腔是否也是空的呢？”
冷法医轻轻地摇摇头回答说：“暂时还不知道，因为我觉得还不能打开查看，毕竟案子有诸多疑点，还有头发上那些真菌还有很多未知和疑问，暂时最好不要破坏王美丽的头颅……”
我明白冷法医的意思……
她不是担心破坏王美丽的头颅，主要是担心，一旦破坏了头颅之后，那些顺着头发长出的绿色真菌会不会受到影响？
顺着这个话题，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看向罗峰……
“师傅啊，昨天晚上在现场的时候，徐大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颗人头，结果，徐大头说王美丽竟然眨眼睛了，看来不是徐大头眼花，会不会跟真菌有关？”
关于这个细节，昨晚在现场的时候我没有对罗峰说，毕竟不怎么唯物，我说了怕被现场的技术人员笑话。
但是现在想来，既然真菌都是活的，长时间在阴暗的地方生长，惧怕强烈的光照似乎也很正常。
所以说……
徐大头看到的并不是灵异现象，之所以尸体会眨眼睛，是因为那些真菌搞的鬼？
冷法医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说：“真菌是活的，眨眼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尸体有时候本来就是会动的，就算死了很长时间偶尔也会动一下，这并不稀奇……”
我去？
死了很长时间还能动的尸体，那不就是诈尸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和罗峰都很好奇她接下来能说出什么？
果不其然，冷法医随口就举了个例子：
比如，她以前在国外进修解剖学的时候，当时有个白人学生脑壳疼，非要跟一具刚送来的尸体玩儿猜拳，也就是石头剪刀布。
尸体的手原本是张开的，也就是“布”。
所以，这白人学生每次都出“剪刀”，他就每次都能赢，兴奋的在解剖室里大喊大叫。
结果万万没想到……
当他最后一次出“剪刀”的时候，尸体的手猛地就握紧了拳头，变成了“石头”。
那个白人小伙当时就吓尿了，最后他选择了退学。
我和罗峰听了冷法医这个例子之后，嘴角忍不住都抽了一下！
冷法医的目光从我和罗峰的脸上划过去……
我们俩的表情一定是吃惊和尴尬的，但是，冷冰却依旧不为所动的没有任何表情地补充说道：
“而且，有时候我们在杀鱼杀鸡之后，将鱼和鸡的尸体放在盘子里，偶尔它们的尸体也是会动一下的，即便被我们看到也不会感到任何恐惧，因为那些尸体在人类的眼中只是食物而已，人类既然也是动物，人类的尸体偶尔动一下，岂不是也很正常吗？”
嘶……
这么解释还似乎挺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说，我感觉冷法医是个奇人，难怪我师傅罗峰这种超级猛男都会惧怕她三分！
这次来市局见到首席法医冷冰最大的收获是，进一步确定了食品加工厂内发现的人头就是王美丽本人。
至此，王美丽的整具尸体总算是拼合完成了。
这对于平安大厦的“碎尸案”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王美丽这女人也是挺惨的，生前和死后被凶手残忍的分割成了三部分，警方最先发现的是一节小手指，后来是无头女尸，直到昨晚，头颅才被发现。
很可惜，暂时还不能把王美丽的头颅接到身体上去，因为玻璃罐子里的那些绿色真菌还需要那颗头提供养分。
至于之前在蛇皮袋里发现的那颗男性头颅，男性死者的身份问题，还有，为什么会与王美丽的尸体缝合在一起？
就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些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既然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罗峰就准备带我上楼去……
临走时，冷法医对我们说，绿色真菌的样本她会送到权威实验室做进一步研究。
一方面可以得知真菌的种类和名称，另一方面也可以搞清楚那种绿色真菌到底能对人体产生什么作用？
就在即将走出工作室门口的时候，我转过身看向罗峰，问道：“师傅，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件事，要不要跟冷法医说一下呢？”
“说吧说吧，你今天的话说得还少吗？”
罗峰点了点头，同时也暂停了脚步。
冷冰已经听见了，她转头看向我和罗峰这边……
“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刚才产生了一个不怎么靠谱儿的猜测，凶手在杀人之前为什么会先割掉一节小手指，这是不是某种测试，是否适合培育那种暗绿色真菌的测试？”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罗峰和冷法医都低下了头，他们似乎在思考。
冷法医最先抬起头，对我的想法表示了肯定意见：“嗯，你这个想法应该具备一定道理，我要好好想一想……”
而后，冷法医又把目光落在了罗峰身上，说道：“老罗啊，不错不错，你这次收了个高徒，可喜可贺啊！”
罗峰黑着脸嘿嘿地笑了笑说：“现在他还没转正呢，小聪明是有一些，但是……还得看以后的表现……”
……
离开负一层，乘电梯回到底层楼，罗峰跟我一起走出市局大楼，他要开车送我回去。
罗峰说，他现在要去医院审问一下包子店老板，昨晚到底他是作的什么妖？
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旁听？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跟着去了。
因为我知道，黑雨衣用他擅长的方法控制了包子店老板，即便我跟着去医院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就没太大兴趣了。
我也困了，还是回去补觉吧，晚上还得继续值夜班呢？
罗峰也没强迫我，把我放在平安大厦附近，他就开车去了医院，说是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晚上等我值夜班的时候会打电话告诉我。
回到平安大厦2楼宿舍，我啥也没干，躺在床上就睡觉了。
虽然没抓住黑雨衣，但是王美丽的尸体总算是拼合完整了，对于破案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可能很多人也像我一样，对于那具男性头颅的身份很是疑惑？
为什么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身体哪儿去了？
我个人认为，这倒不是什么难点。
因为食品加工厂的排水系统很好，那具无头男尸完全可以用绞肉机绞碎后从下水道排出去，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我觉得，接下来的一个难题和重点，应该是那种绿色真菌。
希望冷冰法医能否查出更多对破案有用的信息，现在我们暂时只能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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