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重庆忠州一带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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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一个时辰。
终于在午时抵达石柱军营。
李弘贞翻身下驴,来到军营大门前向两个哨兵抱拳:
“两位军大哥,小弟乃忠州军户,此番前来投军,有劳大哥为我通报一声。”
两个哨兵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后笑着问道:“哟呵!小子,看你穿衣打扮,倒像是个读书人。还骑着毛色这么好的驴子,想必家里有点钱吧?”
李弘贞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但初来乍到还是打好关系,便笑着回道:“家中确实颇有家资。”
哨兵又道:“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来投军?”
李弘贞故作苦笑:“在下科举屡试不中,不得已只能继承祖业。”
两个哨兵对视一笑,仿佛心里得到某种平衡,他们就爱看读书人跌落尘埃的笑话。
随后由他们其中一个去通报,另一个还在打听李弘贞的过往。
李弘贞也趁此机会,跟哨兵打听起了这里的潜规则。
不多时,前去通报的哨兵,领来一个身材精壮的汉子。
李弘贞上前行礼,并递上户籍文书:“卑职李弘贞,敢问这位军爷高姓大名?”
“这里的人都叫我曹百户,跟我来吧。”
进入军营后,李弘贞左右打量周围的一切。
空荡荡的演武场上,不见一个士兵操练,甚至连巡逻队都没有。
营房内的士兵东倒西歪睡大觉,要么聚在一起赌博。
他很难想象,这些一看就知道是战五渣的兵油子,竟然是马家麾下的士兵。
曹百户把李弘贞领到一座院子,此处有个文吏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值房内躺着,眼睛微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章知事,此人乃忠州军户,前来投军。”
章知事是个正八品的军中文官,长得有点像马保国。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李弘贞身上,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很不舒服。
“瞧你模样不似农家汉,细皮嫩肉的能提得动刀枪么?”
李弘贞不卑不亢道:“卑职练过拳脚功夫,章知事若不信,大可命人与我比试一番。”
章知事戏谑一笑:“莫急,待会有大把人陪你比试。且将文书与户籍,交予本官过目。”
李弘贞何尝听不出,话语中的威胁。
刚才跟哨兵聊天时,就从他口中得知,凡是新来的军户,必须跟五个小旗兵轮流单挑。
打赢了,就当他们的头儿。
打输了,就沦为他们的平级。
果不其然,值房外面,曹百户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五个彪形大汉。
李弘贞在递上文书之后,直接把两锭银元宝放在章知事面前,并说道:
“卑职初来乍到,在此地无亲无故,唯恐今后行事有所犯禁,还得有劳诸位同僚多多担待。”
章知事一看到银子,原本耷拉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哟呵!这小子会来事呀,本官喜欢!
随后指了指墙角的凳子,让李弘贞先坐一会。
他自己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把李弘贞的户籍信息填进去。
末了,给了李弘贞一张腰牌,面上带笑说道:
“虽然本官很赏识你小子,不过军中的规矩,还是不能免。正好也让你手下的弟兄,好好领教你的本事,这也是你刚来这里立威的机会。”
李弘贞扭头看向门外,原本站在曹百户身后的五个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五个瘦巴巴的士兵。
呵呵!这就是行贿的好处吗?
倒不是他打不过五个彪形大汉,而是这里的潜规则便是如此。
就算打赢了五个大汉,后面也会有更多潜规则等着他。
还不如花点钱,给自己减少一些敌意。
不多时,曹百户给李弘贞发了一套军装,然后领着他来到演武场。
这里有一小群人正在摩拳擦掌等着他,还有好几百个出来看热闹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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