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就在这里聊，否则，免谈！”
陆云舟单手提起他的衣领，冷笑：“小矮瓜，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撂下话，陆云舟作势就要离开。
团子被凭空提起，扑腾着四肢要挣扎，可惜根本够不着陆云舟，只能被人提着走。
小公主见哥哥被爸比抓住，开始急了：
“爸比，爸比你放开哥哥，你放……呜哼……”
话说到一半，小公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小手捂着心脏位置，一脸痛苦。
“喂陆云舟，小笨蛋！！你快看小笨蛋！！”
团子急起来就咬他。
陆云舟一看，急忙放下团子朝小公主方向奔去，同时对保镖喊：“快！快叫医生！！”
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团子目光是一群白大褂大腿，所有人都围着病床位置转，没人理会他。
小家伙眼睁睁望着，那只小笨蛋被一大群人推进抢救室。
抢救室的门被医生从里面关上。
刺眼的抢救红灯。
滴答滴答……
走廊安静得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陆云舟坐在走廊椅子上抽烟，望着吐出来的烟雾，心情一阵烦躁。
他答应过小公主不抽烟。
此刻不抽烟冷静冷静，他不知自己会做些什么。
旁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某种小动物靠近。
扭头一看，团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往椅子爬，然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陆云舟眼神暗了暗，烟头丢在脚边，抬起皮鞋碾了几下。
“小朋友，你跟过来做什么？我没心情跟你聊天，回你病房找你妈咪去。”
团子坐在椅子上，小手撑在椅子两边乖乖晃着双腿，不说话。
许久，才传来小家伙闷闷的声音：
“陆云舟，小圆圆到底怎么了？”
“先天性心衰，这几年都是靠药物维持生命，上个月心脏开始衰竭。”
“小圆圆……她会不会死？”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自嘲地笑：“不知道，谁知道呢？”
他悉心照顾了四年的小公主，如今躺在抢救室，是死是活他都无法预料。
那种心疼，那种无力感，甚至不能用言语形容。
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陆云舟垂下眼眸，这个叫团子的小朋友正眼巴巴盯着他，眸光……心疼？
团子问：“是我的原因么？”
陆云舟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小家伙。
团子继续问：“是不是因为，小圆圆跟在我身边，没有及时吃药？我看到小笨蛋房间的分装药丸了。”
“……不关你的事。”
小公主心脏一直有问题，今天这事，早就有迹象。
陆云舟看着团子的脑袋，恍惚了片刻，不知为何突然抬手摸了摸团子的脑袋。
这一下，不止团子惊呆了，连他本人都惊呆了。
团子捂着脑袋，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往旁边躲了躲。
“坏蛋，谁允许你摸我脑袋的！”
团子发现，陆云舟眼神明显暗了几分。
“……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允许你再摸一下我脑袋，就摸一下。”
团子慢吞吞蹭过去，双手抓住男人的大手，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几下。
陆云舟抓了抓团子柔软的头发。
掌心温暖的触感，莫名令他烦躁的心情缓了几分。
陆云舟把小家伙的发型抓乱，收回手，“小团子，陆叔叔想问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么？”
“应该……可以。”
团子主动整理了下头发，默默点头。
“圆圆向来不喜欢同龄小朋友，那天她突然说，要跟你剪个一模一样的发型，你能告诉我原因么？我想听实话。”
团子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怏头怏脑的。
他忽然觉得陆云舟好可怜。
一边是妈咪，一边是可怜兮兮的陆云舟。
他差点就忍不住说实话了。
妈咪说过，如果让陆云舟发现了，妈咪就不认他这个乖宝宝了。
当年的事他还没查清楚。
可是小圆圆……
团子不答反问：“陆、陆叔叔，我可以回答，但我先要问你个问题。”
“看在你第一次叫我叔叔，问吧。”
“小笨蛋她……她是谁的孩子？她的生日是几时？”
陆云舟掏出手机递给他，“想知道？你先破了我的密码。”
团子无语接过来，“陆……大坏蛋，你看不起小朋友。”
男人笑而不语。
他心底一直有个疑问盘旋，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如果这孩子知道他手机密码……
团子把手机贴在手表磁盘上，伴随着“滴”一声，手机解锁，小家伙笑了。
“诺，简单。”
陆云舟眼底闪烁的光暗了许多。
“……打开相册，有你想要的答案，crabapple。”
团子自顾自点开他手机，慢慢翻找，相册基本小笨蛋从小到大的视频照片，还有几张他妈咪的照片。
小家伙忽然意识到什么。
“嗯？大坏蛋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云舟挑眉，“我刚才说的是英文，普普通通一个单词，团子小朋友，你怎么就确定我在叫你？”
团子鼓了鼓腮帮子：“……”
得，他被坏蛋套路了。
“小朋友，之前我就思考过，我陆云舟八面玲珑手段雷霆，你这只小家伙怎么就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第一次见面，你居然用蛋糕砸我！”
“最重要的是，我的宝贝女儿为何会相信你还跑去你家住？所以……团子小朋友，除了crabapple，你到底是何人？”
团子不回答，陆云舟自嘲地笑了声。
“crabapple，海棠花，还有我的宝贝女儿连我都不要跟着你走，团子，你口中的妈咪叫叶沐棠，对么？”
团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陆云舟往椅背靠了靠，自嘲地笑了，“我都猜到了，你是那个女人和牧希林的儿子。”
团子：“……”
亏他还以为被陆云舟发现了，原来这家伙依旧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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