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宝第一次见皇帝对自己发这么大火。
他匍匐在地,一声不敢吭。
“朕给你们锦衣卫监察天下的职权,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如今你也敢欺瞒朕!”
“是觉得自己功劳甚大,又是从小陪侍朕,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郭天叙怒发冲冠,直接拿起茶碗砸在地上,碎片和着茶水溅了一地!
沈卿怜也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夫君!
郭天叙不相信谢天宝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情,那就一种可能,他欺瞒自己庇护吴朗。
或许是因为吴琼和吴家的缘故,不想得罪当今皇后和右相!
但如果是这样,那锦衣卫还有何用?
自己最相信的爪牙有了异心,也会选择性汇报,等若蒙蔽了自己耳目。
郭天叙此刻都已经想好贬斥谢天宝了,功劳再大也不行。
谢天宝却觉得很冤,被骂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此时吴琼已经回了后宫,这事对她打击太大,郭天叙让她静静!
“好了夫君,天宝或许是一时糊涂罢了!”
沈卿怜赶快来安抚暴躁的郭天叙。
郭天叙恨恨的瞪了一眼跪地的谢天宝:“你可有申辩?若是知罪,就自行去领罪!”
谢天宝此刻才敢说话:“陛下...臣属实不知,臣有罪必然伏法!”
他是真不知道,倒不是狡辩。
郭天叙闻言冷笑几声:“好好好,你现在也学会狡辩了?”
“那朕给你提个醒,沧州林家所做之事你不知情?吴朗为其庇护你不知情?”
谢天宝更懵了,沧州什么事啊?
怎么还牵扯到皇后的兄长?
“陛下,臣委实不知,那沧州千户吴安未曾向臣禀报什么林家之事,更未有吴大人的密报!”
郭天叙闻言一惊:“沧州的锦衣卫千户是吴安?”
“是的,陛下,臣真没有得到密报,实在不敢欺瞒皇上!”
谢天宝叩首顿地!
郭天叙冷静下来了,显然不是谢天宝欺瞒自己,是吴安这个锦衣卫千户选择知情不报。
吴安本是吴琼的亲兵,自从立国后,吴琼长时间居后宫,凡事都有了规矩。
亲兵锦衣卫也用不上了,就再次归于锦衣卫镇抚司重新安排。
吴安不仅曾是吴琼的亲兵队长,还是吴家家佣出身!
自然对吴家别样的忠诚感,是他被派去当沧州的锦衣卫千户,显然出于对吴家的忠诚,选择隐瞒了上级。
郭天叙知道谢天宝不是有意欺瞒自己,但内心怒火不减,说明锦衣卫内部还是有问题。
“好,就算你不是有意欺瞒朕,可显然锦衣卫此次严重失职,你依旧责无旁贷!”
“等朕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再来追究你的罪责!”
谢天宝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还牵扯到皇后长兄,而自己这个锦衣卫头头都不知道。
那锦衣卫确实出了问题!
郭天叙要怪罪,那自己就得担着。
“臣愿领一切罪责!”
郭天叙语气放缓了些:“起来吧,既然来了,就给朕好好调查清楚沧州的事!”
说着语气又沉了些。
“朕要如实汇报,不管牵扯到谁,都不能隐瞒一个字!”
谢天宝连连称是,就要告退去召集亲信调查沧州!
此时沈卿怜美目一转:“陛下,且慢!”
郭天叙闻言转头:“夫人,怎么了?”
沈卿怜起身走近郭天叙:“陛下此事干系太大,即便是锦衣卫全权负责怕也会影响深远!”
“一个不好,伤害了皇后姐妹,臣妾觉得罪责要究,但必须暗中进行,尽量避免事态影响!”
“若传扬太广,吴家声誉且不说,皇后的声誉有损!”
郭天叙点点头,如果说他还有私心,那就是家人。
吴琼就是私心中的私心,不说是一生挚爱。
那是从微末时一直陪着自己走过来的,立下的功劳彪炳千秋。
郭天叙也不想因为吴朗的错误,影响自己妻子!
“那夫人有何建议?”
沈卿怜想了想:“此事还得陛下亲自过问,但不能直接召吴朗来行在!”
“天宝亲自去趟沧州把他带来,尽量遮掩行踪,把林家推前面,毕竟他们是罪首,吴朗之罪罚而不宣!”
郭天叙心下思量,沈卿怜可以说考虑的比较详细了。
意思很简单,表面只处理林家,毕竟事情是他们做的,该怎么论罪就怎么论罪。
查清吴朗参与程度,也要进行追责,只是对外另找借口!
这样既惩罚了罪责,又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吴家和吴琼。
当然不可能完全盖得住,沧州官吏臣民也不是傻子。
一省平章突然没了,林家也完蛋了,吴朗小妾还是林家人,没关系谁信哪?
但没办法,尽可能控制事态!
这样有些袒护吴家的意思,但郭天叙也是人,要纯粹大公无私的那是圣人。
“天宝,你调遣二三十绝对信得过的锦衣卫,跟朕去一趟沧州!”
郭天叙下定决心,这件事他自己全程调查处理。
不是信不过谢天宝,毕竟那是皇后的亲兄,右相亲子,一方封疆大吏!
要说完全没有掣肘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蒙在鼓里!
“陛下,你要亲自去?”
谢天宝有些惊讶。
郭天叙点点头:“不是不相信你,此事干系太大,朕不亲自处理不放心啊!”
经过沈卿怜的点拨,郭天叙下定决心这件事自己全权处理。
一来自己是皇帝能便宜行事当机立断!
二来尽可能不对吴琼造成伤害。
但他心里也有个底,罪责要究还是究,不会为了吴琼枉法。
这是他为人为帝的红线。
挥退了谢天宝,郭天叙来到坤宁宫,只是吴琼还在暗自神伤。
止住了宫女太监的跪迎,让他们退了下去。
郭天叙走到吴琼身后,把她轻轻的揽在怀中。
此刻吴琼已然没有驰骋疆场的无敌将领风范,也没有皇后母仪天下的威仪。
只是一个为家庭操心的普通妇人。
“大力,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最是关爱我们兄妹几个!”
“虽不像二哥那么仁厚,但也是知晓事理的,处处教导我们为人要正直!”
“可才十多年,怎么就变了呢?”
答案两夫妻心里都有数,权位改变人的心性,只是没想到是至亲之人会这样罢了。
或许吴朗还是努力经营地方的,可他纵容自己小妾的家族横行不法,说明他已经失去了对百姓的敬畏之心。
权力改变了他,侵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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