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大楼
“报告军长，第一师团，已经全军覆没。”一名军官带着震惊，急匆匆进入大厅向巴赫迈报告。
巴赫迈面无表情，淡淡问道：“具体情况？”
那名军官把李隆多的战役失败全盘说出来。
“哦。塞拉诺已经逃回，还不算全军覆没。”巴赫迈道：“叫他进来。”
“是，军长。”
军官离开之后，塞拉诺很快就带着惶恐走了进来，垂首站在巴赫迈前面几米处。
“见过军长。”塞拉诺尽量让自己保持语气平静：“我是西亚军区第一师团，参谋塞拉诺。”
“我知道你，坐下吧。”巴赫迈温和说道，并指了一下一旁的座椅。
塞拉诺受宠若惊，急忙应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的坐下。
巴赫迈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李隆多战死，你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不？”
塞拉诺想不到军长竟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感觉有如暗夜之中见到流星划过。
“报告军长，师长战死，大家都很悲痛，所以我们更要把计划顺利进行，为他报仇。”塞拉诺报告道：“我刚才联络过林德斯，已经有五个团正在赶来，最快的团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北路和南路的团，下半夜4点可以到达。
剩下的，在日出之前就能够来到这里。
蝼蚁包围我们的人数，大概两万人，其中以散兵一万三，负责远程炮击和拉开防御线，剩下的可能是他们临时集合的变异者。
现在只需要把他们的第一波炮弹攻击顶住，不让大楼受损，就可以迎接他们变异者的大总攻。
从师长李隆多和他们其中一名指挥的对战数据分析，他们的变异者最高只有第三阶。
至于还会不会有更高级的变异者，这个还需要调查。”
“嗯，你觉得菲里茨大将的能力怎么样？”巴赫迈的眼神并没透露出什么想法，甚至都没看向塞拉诺。
塞拉诺没想到自己如此详细的作战计划，并没获得一声赞许，反而问起一个好像无关紧要的问题来。
他何等精明，料到这个问题必有深意。
他不急着作答，而是思索了一会，才慢慢答道：“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评价。
如果以这次作战而论，菲里茨大将的能力是我们最强的力量，只需要他一个人，外加李隆多师长，可以把这两万蝼蚁全部消灭掉。”
他顿了一顿，因为这两人都已经是死人。
他发现巴赫迈依旧面无表情，显得深沉，于是继续说道：“而从单打独斗来看，菲里茨大将的能力不具备优势。”
巴赫迈终于注视着塞拉诺，沉声道：“所以，你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把它发挥好。
这次战役，我让你来指挥，如果我方损失人手低于10%，我保荐你成为第一师师长。
塞拉诺·华尔士，可别辜负了你的姓。”
塞拉诺一颤，惊骇问道：“您......您知道......”
巴赫迈阻止了他的话，说道：“只有我知道而已。”
刹那之间，空气温度骤降，仿似严冬降临人间。
寂静夜晚，竟然声息全无，只剩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塞拉诺表情转为异常的冷静，小耳朵好像老鼠那样抖动着倾听四周动静，如点墨一样的猫眼深邃无底，透着警惕性凝视着巴赫迈，又宽又高的额头上，梳理整齐的白发显然在随风摆动，但诡异的是大厅里完全没有半丝夜风。
巴赫迈依旧面无表情的迎上塞拉诺的目光，整个人好像慢慢融入空气之中，变得透明一样，毫无存在感。
“你......”塞拉诺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您有什么目的？”
巴赫迈淡淡说道：“四年前，扎格罗斯山脉战役，以特殊能力扭转战局，反败为胜，你让我见识到了低阶变异者战胜高阶变异者。
你看得出我的目的是什么？”
塞拉诺声音变得冷漠，道：“四年，你竟然都没出手，也没告诉任何人？你的目的，是想观察我能爬多高，并且想利用我的力量。”
巴赫迈道：“不错，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除了华尔士家族，其他家族的人，会有什么变化。”
塞拉诺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巴赫迈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孤独不？”
塞拉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略作沉思，道：“这个世界，谁不孤独？难道......你想找一个推心置腹的人？”
“扎格罗斯山脉战役，你好不容易反败为胜，为什么放了对手？”巴赫迈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问道。
塞拉诺道：“我没放他们走。虽然我胜出，但我也没能力杀他们。”
“是吗？”巴赫迈眼神一凛，声音透出威严，道：“李隆多的死，又怎么解释？”
塞拉诺道：“事出突然，强弱悬殊，这是必定的结果。”
“他是不是古老家族的人？”巴赫迈问道。
塞拉诺一愣，脑筋快速思索，然后点头道：“也许，他的阶位明显比师长低，但却成功击杀了师长。”
巴赫迈脸上闪过一抹凝重，眼神却露出了赞许，因为他的问题提出的“他”，很可能顺着话头，让塞拉诺以为指的是李隆多，所以塞拉诺的回答，让他更加确信此人思维之灵敏，洞察力之高。
他很快又恢复平静，沉声道：“如果我对上他，结果会怎么样？”
他见塞拉诺露出警戒的眼神，强调道：“老实说。”
塞拉诺低头沉思，说道：“有个办法让您不用对上他。”
“嗯？”巴赫迈终于露出了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也必死无疑吗？”
塞拉诺淡淡说道：“我看不出他的弱点，所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以变异者等级推断，他的阶位应该比你高。但能力显然还没达到4阶。”
“嗯？”巴赫迈露出了极度愕然的神情，终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负手来回踱步，塞拉诺见状，也急忙站起立正。
半晌，巴赫迈道：“他的目的是爱丽丝，为了不坏了你的计划，我允许你全权负责这次作战行动。
塞拉诺·华尔士，这是我向你释出的诚心，好好把握，别让我们都失望。”
塞拉诺眼睛闪烁着光芒，道：“您不担心领袖责罚？”
巴赫迈嘴角微扬，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我想你的目标不止是师长，如果你想一个人孤军奋战，那么随便。”
塞拉诺挺直胸膛，向他敬了个礼，肃然道：“承蒙军长这句话，我塞拉诺必定竭尽全力。”
巴赫迈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希望我没看错人，你去安排吧。”
塞拉诺收起了警惕眼神，转为平常，恭敬的敬了个礼，然后快步离开大厅。
夜风带着阵阵凉意，从他打开的大门冲进来，宣告着某种不言而喻的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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