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伍里的三个非正常玩家，楚天阔的底气显得有些不足。
一个假装自己是个精灵，还有两个非要穿布甲的战士，和刚开服那会的人员素质真是天差地别。
叶无月和他的“师妹”叶瞳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口问道：“现在五个人了，我们出发吧？”
“呃，等等吧，我觉得这个任务会比较危险，也许可以多等几个人？”程沐霭似乎对这些家伙根本不抱指望，而是寄希望于可以找到更加靠谱的人士。
叶瞳，这个不请自来的美女似乎很有想法，她直接下论断说：“不用等了，不会有人来的。”
楚天阔眯起了眼睛，对一个霸道总裁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领导力。“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然，深受专业装逼氛围熏陶，刻苦学习装逼技巧的他不会说那么中二的话，反而笑眯眯地问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引诱对方滔滔不绝地说出来，然后啪啪打脸，那是最爽的。如果她说的没问题，那么另找机会就是，没必要上来就把气氛弄得很紧张。
叶瞳很正常地说出了一件悲伤的事情，至少对她来说是有点悲伤的。
“现在基本上没有人还在靠冒险者大厅做任务了！”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额，我AFK了两个月，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
叶瞳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慢慢地解释道：“随着牛奶阿华田联盟这样一个休闲性质的大公会出现，再一步压缩了散人玩家的人口，基本上现在的野外，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是有公会的。
实际上，公会更多的意义在于打开一个交际的平台。版本末期持续了很长时间，还在做刷怪练级的人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满级了。
满级以后，即使不和公会打团本或者竞技场，也会习惯在团本或是竞技场门口直接组建野队，根本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可是，冒险者公会有NPC发任务啊，做任务不比刷怪升级来得快？”
提到任务，叶瞳的语气就不那么平常了：”这里发的任务又难做、有麻烦，而且奖励也没有变多，谁还来做这个啊！“
叶无月插了一句：”就是嘛，让我跑到赛维去送信，送完了再跑回来交任务，给的经验呢，和门口送情书的经验也差不多，有啥意思嘛！“
”对啊，而且刷怪升级也没什么不好。你们听说过半里坡剑神吗？“叶瞳讲到这个剑神，语气中似乎还有些向往。
显然，只有叶无月跟上了他”师妹“的思路，”哈哈哈，还有迷踪岛药皇了解一下！“
迪丽莎此时一直属于礼貌微笑的状态，她似乎不希望自己有任何行为背离设定好的身份。
所以开口发问的事情还是落在了楚天阔身上，他轻咳了一下，问道：”所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叶无月和叶瞳对视了一眼，然后很默契地一进一退，把发言的机会留给了叶瞳。
“那是以前的网游玩家，一个靠动态等级闷头刷小怪刷到了满级，还有一个是靠副职业奖励在新手村采药采到了满级。”
这些行为会被玩家津津乐道，不过不是设计师们希望看到的。楚天阔同样使出了“礼貌微笑”技能，赞了一句“人才人才”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程沐霭想了想，私聊说道：“好像是的，我记得秦汉开服的时候说过，预计第一梯队满级是需要花三个月的时间，结果这帮家伙硬生生拖了七个多月。”
楚天阔对此早有想法：“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前期任务太少，只能刷怪，但是人气又高，导致僧多粥少，频频抢怪。
当时我们只要看等级就行了，高等级的玩家，那个不是从人堆里杀出来的？”
“对，其实卡拉德波加飞走以后变相降低了练级难度，因为更大的地图把人群分流了。”
“是啊，你还记得吗？后来又变成整个拉马城里挤满了人，卡拉德波加的图书管理员消失了两天都没人发现。”
“哈哈哈，唯一一次出BUG还没人知道，我们的口碑那是杠杠的。”
假装自己是个精灵的迪丽莎看着四个队友两两陷入私聊，不断地告诫自己：“精灵要优雅，我的寿命长着呢，要耐心，保持微笑......”
楚天阔本着发现问题-进行改进的思路，提了个建议：“我们最好还是要在新手村里做做文章，最好多安排点任务，适当降低练级难度嘛。”
程沐霭摇了摇头：“不，现在在新手村里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删号重练的老司机，要么就是新人。我们对老司机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是忠实客户了。而新人要压着他发展，这样游戏寿命才长。”
“说到删号重练，我们真的不考虑开设小号服务吗？”
“不行啊，这个不是游戏公司的事情，你得问家里去。什么时候游戏仓的阻断技术能更上一步再说吧！”
“啊......那算了，现在呢，开始干活吗？“
程沐霭抬头看了一眼不正常的三个人，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走着，没准会有惊喜呢。“
招呼了一句，一行人开始悠哉游哉地朝塌陷的龙脊山，现在叫龙脊丘陵的地方走去。
”我们今天要去看的，是曾经享誉黑魔法界的霍利·比克曼。他的身世是一个浪漫的悲剧，同时也是一个伟大的传奇......“
”沐沐，你怎么整得跟个导游似的？“
”多嘴！“
接着楚天阔的一次打断，迪丽莎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啊，这个是一位博学多才的老人亲口告诉我的。”
“谁啊？”
“额，我也不清楚他确切的名字，只是在图书馆里见过他一次。”
其实是杜文豪说的，但总不能把他的账号名字说出来啊。
程沐霭看了一眼听众们，接着讲她的故事。
”年轻的圣光教会圣女，图拉·吉蒂，她虽为圣女，却并不美貌。在主教布朗基的严厉训练下，她一直过着孤单的生活，直到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内心。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西罗公国的王子西格特·伊迪亚特走进了圣城百佳的大教堂，年轻的王子有着柔顺的金发和阳光的笑容......“
”我还是觉得你这个画风很奇怪。“楚天阔总是不能好好听故事。
程沐霭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接着说：”当时，出于贵族的优雅，王子和圣女进行了短暂的交谈。那时的圣女还没有当上圣女，她只是一个青涩，抱有幻想的少女。
他们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少女只能把自己的爱慕藏在心底。一直到她在养父的要求下下报名圣人测试，然后成为了圣女。
在正式成为圣女前，她终于鼓起勇气，和王子来了一次最后的疯狂，并在此之后彻底断绝关系。
没想到，正是这一次，圣女怀孕了。“
”阿西吧，好狗血！“楚天阔又一次打断了故事。
”你别说，论狗血我还是只服跨阵营间谍姐妹的禁断之恋。“叶无月也适当插了一句。
叶瞳跟着感慨道：”就是啊，幸亏我们这里有个奇迹贼，救出了百里香。否则，要向亚服那样，可能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悲情生死恋了......“
不提奇迹贼还好，这下程沐霭冒了点小火出来了：”别扯了，让我讲完！“
”你说你说。“
”圣女发现自己怀孕以后，一直靠圣光的力量压制胎儿的成长，一直压了足足两年。
后来，亡灵天灾爆发，她接受神降，去击杀亡灵大君。没想到，今日的敌人，却是曾经的故人。
情绪激动加上有孕在身，神降比预计的时间短了十分钟。这十分钟让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西格特·伊迪亚特捡回了一条命。
神降过后，当教会的人们赶来时，发现图拉·吉蒂已经化为了一具洁白的骸骨，留在了原地。
谁都不知道，有一个被圣光淬炼了两年的小小胚胎，被重伤的西格特·伊迪亚特抱走了。“
”不是啊，既然谁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沐霭虽然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幸好发问的是楚天阔，她可以简单地回答他。
”闭嘴，听故事。“
”我说到哪儿了？哦，西格特·伊迪亚特带走了胚胎，发现它的灵魂已经成熟，而肉体却完全没有发育。所以，他找来一副骨架，把他变成了巫妖，并给他取名叫霍利，霍利·比克曼。
这个理论上的亲儿子得到了亡灵大君最好的照顾，他孜孜不倦地学习死灵法术，很快就成为了最厉害的巫妖。一直到亡灵大君倒台，他靠骨匣侥幸逃过了被封印的命运。
霍利第一次，离开了‘亡灵清洗世界’的宏大蓝图，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也顺便，开始探查自己的身世。起初，他只想知道自己生前是个什么人，却没想到，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渐渐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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