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说这二人谁会更强一点？”
问这话的是北方落身旁的冰霜女子，名字叫做易织霜。
说这话时，她正看着在戏台上对峙的楚天歌、岳渊潭二人。
“自然是楚天歌。”
北方落不假思索，随后轻拍坐在身旁的绿萝，笑着将手中插着竹签的果拼，塞入她的嘴中，“对吧，绿萝。”
“嗯。”绿萝也是轻轻点头，小嘴却是没有停下吃东西。
“……”
易织霜不再看两人。
戏台上。
楚天歌随势而立，看似都是破绽，实际上周身的肌肉变化一直是在随着心意而动。
正是所谓的水无常形，人无常势，让注意力大多在楚天歌身上的柳若萱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
这也让对向拉开拳架的岳渊潭迟迟没有动作，因为难以判断。
在岳渊潭注视之下，楚天歌业已开辟的中脉与右脉之内的真力毫无保留地汹涌而起。
由于没有开辟相应副脉的缘故，这真力也只得是自肉体之内流经四肢，是以损耗很大。
这也是他要优先开辟右脉的缘故，因为他的惯用手是右手，这样距离较短的情况下损耗也相应较小一点。
不止如此，周身潜藏在血脉之内的血力已是如万古冰川埋葬之下的暗河，汨汨流动。
楚天歌极有耐心，就是在等着岳渊潭出手。
而对向的岳渊潭，也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周身的气势如山洪海啸一般，拔天而起。
凌厉如烈炎的气机也是化作劲风，吹乱楚天歌散在额前的几缕垂发，划过冷月寒辰一般的清亮眼眸。
这时，岳渊潭陡然脚掌猛踏地面，身形宛若一叶孤舟，劈波斩浪般破开凝滞空气。
就见他右手曲拢悬在肩侧，分成三股，是武学基本手势——鹰爪。
周身真力毫无保留地沿着肉体急遽在手掌之上，璀璨夺目，呜啸作响。
“这，只是切磋，渊潭居然是拿出了看家本领。”
车猎吃了一惊，这是炎鸟刀派通脉功法火鸟诀——与之配套的武技之一。
在其身旁的虎辟烈也是瞳孔收缩如麦芒，像是虎瞳，要仔细观察二人招法。
岳渊潭接连使用了两种辰玄级武技，步法是一叶孤舟，一往无前。。
“火烈鸟！”
哗！
随着岳渊潭霸烈无双的厉喝声响起，刹那之间风波汹涌，鼓胀炸裂。
唳！
足以穿金裂石的鸟鸣声响起之时，楚天歌也动了。
“小落日！”
就见他握拳击出，中指关节突出，真力融汇，恰似一轮小落日。
虽然看似黯淡无光，古朴无华，仍是暗藏万般凶险。
天空霸主，纵使将陨落，也非凡俗可以藐视。
正是残阳诀配套辰玄级武技之一。
嘭！
下一瞬，拳爪对碰，同样是模拟霸烈质性的真力激烈对冲，产生劲风横扫三山四海，莽吞六合八荒。
然而只是略一胶着，楚天歌就似是不支，拳头被岳渊潭的手爪压有后退迹象。
“优势在我！”
见状岳渊潭心头微喜，旋即涓滴不剩地加大了真力输入，欲要东风胜西风、烈鸟吞落日。
“这是！”
似是看到了什么古怪，谷静兮、穆云倾、紫惜真、易织霜等人俱是直起身子，眸光聚焦。
当然还有一些有眼力见的。
在众人注视之下，楚天歌节节败退，右臂几要被压成九十度。
然而他的左半边身子却是极度扭曲向前，呈现一个很让人难受的状态。
——顶心肘。
楚天歌在心中默念，在血力附加之下，一记铁山肘就是迅捷无匹打出。
“小心！”
虎辟烈、车猎两人喝出声来，要提醒全副心神都在手爪之上的岳渊潭。
闻言，岳渊潭眸光微扫，面色瞬间惊惶起来。
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楚天歌若是想和自己这一击对抗，周身真力必然是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怎么还能分心打出要和【小落日】威力一般无二的顶心肘。
自然是血力。
楚天歌之前那招无疑只是虚招，以有心算无心、有备算无备之下，兼之又有血力做后盾，岳渊潭岂有反抗道理。
猝不及防之下，岳渊潭自是迅捷出拳攻击楚天歌的手肘。
然而没用，只是一击。
楚天歌就如摧枯拉朽一般破开他的防御，一肘正中他右胸。
嗵！
眨眼之间，被打得狠狠吐了一大口口水的岳渊潭就是被凌空射挂在了一道木柱之上，如挂画一般。
少顷，又是软泥一般缓缓滑落。
“该死！”
很是狼狈的岳渊潭气急败坏，狠狠虚捶身前空气。
旋即就见视线之内，微抬头颅的楚天歌已是平静看向了他，做了一个割喉礼，嘴中无声说着——
你，不，行。
“我淦！”
岳渊潭气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煞郁之气，自阴曹地府之内逆袭而来，顺着他的屁股狠狠上涌，冲击得他五内俱焚、头晕目眩。
岔气之下连连咳嗽起来。
“渊潭！”
“岳大哥！”
先前还耀武扬威的车猎和小迷妹潘玉见状则是一路小跑过去，搀扶起了天旋地转的岳渊潭。
“好！非常精彩！”
嫪毒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心态率先鼓掌，连声叫好。
罗承、罗聘等人也是非常配合，甚至还带动了一部分意犹未尽的观众热烈鼓掌起来。
“哎呀，气死我了，我们走！”
被气得面色青红交加的岳渊潭狠狠一甩袍袖，就是在身旁二人的搀扶之下狼狈离场。
“岳大派子，慢走，不送呀。”
身后，嫪毒手撑成喇叭状，戏谑高呼，气得岳渊潭又是一个趔趄，差点倒摔在地。
没办法，这次实在是太丢人了，基本上算是一招就被人干趴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怎样被派主数落……
见到好戏落幕，围观众人也是再没了兴致，纷纷离席走人。
楚天歌长身挺立，缓缓下台，旋即被兴致高昂的嫪毒、罗承等人揽过连连夸赞。
正打闹间，谷静兮、穆云倾二人走了过来。
谷静兮螓首微点，眸色空灵，语声沉静，“你好，我是谷静兮，很精彩的一场对决，希望明日不会恰好先撞上你。”
楚天歌平声道：“不会，我会提议先和岳渊潭对决。”
“……”
谷静兮无语，心想都把人打趴下了，怎么还在记恨那岳渊潭。
“若萱姐。
旋即兰眸微亮，招呼穆云倾向着身旁不远处的柳若萱轻巧迎去。
面对几人的穆云倾虽然面无表情，还是微微欠身，之后随着谷静兮走去。
“这女人怎么一副死了男人的样子，愁眉苦脸的。”
嫪毒小声对着楚天歌嘀咕道。
楚天歌：“……”
随后几人就要离去，离去之前，楚天歌遥遥对着柳若萱的方位躬身行了个礼。
柳若萱招招手，想要唤住楚天歌。
楚天歌却是权当没有看见，施施然离去，让她不由眉头微蹙起来。
随后柳若萱带着二人向着楼梯方向走去，明雅笑着，“走吧，想必小姐也很想念你们。”
“若萱姐，你认识那楚天歌吗？”
路途中，谷静兮问着。
“嗯，一个有些别扭的小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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