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头甩着狠话。
不甘心的就这样走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动静。王大牛一下人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坐着从大门板子瘫软到地上。
“哎，这个东西可真不是穷人家能够拥有的。明天赶紧给贵人送回去。吓死了，都.....”王黄氏挽起袖子从水缸里掏盘子。
拿出来以后并用袖子，一点一点。小心的擦拭着。
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盘子磕坏一个小角。
“爹，这次大黑又立了一功，我们给它吃点好吃的吧。”王大妞宠幸的摸着黑狗脑袋。
“好...好....这次多亏了大黑！”王大牛也难得的夸奖了一下大黑狗。
“汪....”黑狗歪着脑袋，像是听懂了。等待表扬。
“大妞啊，这次要是能被贵人看上，在贵人身边做事，你自己就有能力养活这条大黑了。”
“真的吗？”王大妞眼睛里瞬间闪烁出靓丽的光芒。
“当然了，你别看大黑这么能吃，在贵人那里这都不算什么.......当年我在主家打工，主家养了五条大狗，全部都是用剩菜剩饭养活的！”
“是是是，你在地主老财那里干过，你有的是见识！”王黄氏在一旁捧哏。
乐的当家的一直傻笑。
“我们在那里啊，一天要是近百斤粮食，好几十口子人一起干活，那场面，人山人海，特别有尽头.....”
“我一定要让大哥哥喜欢我！”小丫头自言自语。
舀出一勺米饭放在手心，大黑用舌头舔的小女孩手痒索索的。
看着大黑狗吃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王大妞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只要我能成为大哥哥的婢女。那样爹爹娘亲就会更喜欢我了。
我也可以养活大黑了！
真好！
未来的日子充满着阳光。
一家人小心的把米粒全部吃掉。
王大牛吃的吃着就哭了。
一边嘱咐大妞去到贵人那里好好干活，一边夸女儿有本事。
我以前在城里干活都没见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是托了女儿的福了！
“那个人既然能给你米饭，就代表会看中你，你一定要好好讨他的欢喜......”
王大牛一边哭，一边嘱咐。
吃完饭，把盘子小心的包在衣服，放在怀里。
想了想又有点不放心。万一翻身的时候压坏了怎么办？
然后。就藏在角落柜子最底下。
一家人担心受怕而又心满意足的期待天亮。
明天的太阳一定很灿烂。
未来，也一定会很美丽。
次日。
天还未亮。
大公鸡站在墙垛等待天空投放第一缕光线。
“他爹，醒了吗？”
“嘘.....醒着呢。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
“娘，爹你们都没睡吗？”王大妞悄悄的开口。
原来整个一晚上不是只有自己睡不着。或许只有小孩子才睡的沉吧。
“大妞，我再嘱咐你几句，将来去了贵人那里，你一定要勤快。起的比主人早，吃的比主人晚......千万千万不要休息，对于穷人来说，力气就是王八蛋，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你用完了，睡一觉它自己就回来了。你要记住，有些人是想花这份力气都没有机会......”
鸡又叫了三遍，三个人悉悉索索摸黑穿着衣服。再把小二蛋摇醒。
一家人深一脚浅一脚段往山上去。
三月的北方，五六点钟还是凉凉的。
特别是住在乡下人们更需要穿毛衣才能出去。
大妞和二蛋冻的瑟瑟发抖。
王大牛用衣服揣着二蛋，王黄氏则拉着大妞的小手。
半山腰。
亮银色的钢铁大门横亘在院门。
“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王黄氏看着周围冷冷清清。
周围寂静，没有一点动静。
王大牛说“不早了，去别人家守机缘，没有最早只有更早！”
山上的雾气逐渐开始消散，秦商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山上在春天还有雾？
但它就是有雾，
太阳从雾气升起来。
“娘，大哥哥什么时候开门？我冷。”
“再等会。这是你姐姐的机缘。万一你姐姐成了。她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嗯。我不怕冷。我等着。”
“弟，你看这是什么？”
王大妞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球球。
“是饭团！”
层层打开。洁白的。带有菜色的蛋炒饭出现在眼前。
“嘘，别吵醒了主人。噤声，噤声。”
王二蛋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的说道：“姐你这是哪里来的。”
“昨天我偷偷从嘴里剩下的！”
“姐，你真好！”王二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米饭。“我们一人一粒吗？”
看着只有拇指头大小的饭团。王大妞咽了口唾沫。
装着很洒脱的样子说道“你自己吃吧，我以后还会有很多的。谢谢姐姐！”
二蛋的高兴的咧着嘴。饭团拿在手里。明明很饿。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不舍得吃了。
“你还不吃吗？”
等了好一会儿，王二蛋还把米饭捧在手里，王大妞艰难的扭过头去。让自己尽量不看。
可是蠕动的喉咙还是出卖了年幼的小心思。
王黄氏一看就明白了。吓唬自己的儿子。
“快吃。不吃就还给姐姐。”
“我吃。我吃。”
二蛋啊呜一口，整个把米团含进嘴里。不舍得咀嚼。
“来，都到娘身边过来。困了就睡会。”王黄氏依着辛夷花树。一手搂着一个孩子。
东边太阳放射出金色的光芒，而当家的在一旁站着。守护母子三人。
一时间觉得这生活有了奔头。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他们不知道房子的主人还在另外一处时空奔波。
太阳渐渐的升高。一家人终于等在那里。
倦了。
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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