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回答江渝的话，而是下意识抓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里面装得是什么，仰头便一饮而尽了。
等到一杯见底，耳边传来江渝的惊呼声音来。
“呜呼~小厌，几天不见你酒量见涨啊，你现在白天也开始喝酒了吗？”
裴厌算是江渝认识的人中酒量最好的一个，说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不过他白天一般不喝酒的，刚刚裴琳给他倒了酒，他自己又推开杯子倒了一杯饮料。
没想到……
裴厌一怔，低头看了一眼空着的杯子才后知后觉。
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刚刚看到的旖旎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那幅荼蘼绝艳的画面如生命力旺盛的毒草，只那么一瞥就扎根在泥土里肆意疯长起来，简直像是刻意钉在脑海里一样。
一股说不清的燥意在裴厌的胸口横冲直撞，喉咙里渴意像是喝多少水都得不到满足。
裴厌双手抵着桌子站了起来，而后道：“我先回去了。”
眼前这场饭局没什么人是裴厌认识的，裴琳以为他是觉得无趣才离开，便也没有在意。
裴厌倒是没觉得吃饭无聊，而是此刻姜黎不在这里也叫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要回家，去找……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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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伏在沙发上，整个人脱了力一般。
待那种灼热又无力的感觉稍稍缓解，姜黎才松了一口气，他问天喵精灵：“你确定刚刚裴厌看到了吗？”
天喵精灵：“是的主人，裴厌家里是有监控哒，只是他没告诉你而已，刚才他正好在看监控。”
姜黎唇角抿起浅浅笑意，微眯着染着红的眸子，这回算是满足了。
他倒是不怕裴厌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相反他很愿意露出马脚。
他倒是没觉得裴厌在自家安装监控这个举动多么变态，但他倒是很愿意满足他奇奇怪怪的xp，反正……也只是看看而已。
片刻过后，姜黎将整个屋子的窗户全都打开了，用清新剂将屋子里浓郁的鼠尾草清甜味道全都驱散出去。
将楼下整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出痕迹，他才去楼上洗澡。
裴厌则是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姜黎做完这一切才输入密码上楼去。
裴厌原本每天回家都很晚，但自从姜黎住进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提前了很久。
他坐在沙发上，倒是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就只是仰躺着。
沙发上残存着属于姜黎的味道，从前姜黎骗他这是香水的味道，他讨厌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如今笃定了这是姜黎信息素味道之后，裴厌倒是对这个味道很喜欢，甚至……有些沉醉。
他在监控里看到姜黎消灭痕迹这一套做的简直行云流水，若是一般的alpha肯定是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常。
片刻过后，洗过澡的姜黎从楼上下来。
青年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浴袍，刚刚沐浴过后的人皮肤白皙柔嫩，带着微微粉红的色泽，脸颊因为水汽蒸腾氤氲泛起薄红，灯光下整个人都散发出柔和迷离的色彩。
他乌黑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殷红的唇如水浸润的胭脂，已经恢复了理智的眼眸变得清澈潋滟，他像一只慵懒漫卷的猫，眼角眉梢都带着诱人的魅力。
他没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眼角的一颗小痣衬出他的几分幼态，这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跟他同龄！
裴厌一时看得呆愣住了，没想到他脱去古板严肃的修饰竟然生的这么昳丽纯稚。
他就觉得这位教授的警备心实在是太重了，那副金丝框眼镜更像是他的铠甲一样。
仔细想想，他其实也比裴厌大个五岁，可他经常以长者自居，这原本是让裴厌很不爽的点。
想到这里，裴厌漆黑深邃的眸底涌动着狡黠与恶劣。
他薄唇几不可查地挑起一抹弧度。
而现在，那位长者正有一个大把柄被他握在手里。
裴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他长腿支棱，挡住了姜黎的去路。
姜黎戴上眼镜看着他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继续赶下一场？”
裴厌挪了挪坐姿，一只手撑着头侧目观望姜黎：“没什么好玩的，而且好累啊。”
姜黎走到餐桌旁边倒了一杯水，闻言又看了裴厌一眼：“你要喝点水吗？”
“好啊。”
裴厌伸出一只手来：“我不想动，你帮我送来？”
一共也没几步路，姜黎没跟他计较，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跟前。
裴厌几乎一口就灌下了一杯水，而后将杯子随意地放在了旁边的矮桌上。
见姜黎要走，裴厌只仿佛无意识地伸出只脚来，姜黎视线没注意脚底下，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给绊了一下。
他反应速度极快，眼瞧着整个人快要朝着裴厌的怀里砸过去，他的手扶住旁边的矮桌，一屁|股坐在了裴厌身旁的沙发上。
裴厌：“……”
这教授怕不是练过武术吧。
姜黎侧目看向裴厌，而始作俑者坦荡荡地收回一只脚来：“抱歉，我没看见。”
姜黎闷闷的‘嗯’了一声，似是有些不爽。
但坐在裴厌的身旁，他便感觉到一阵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味道清冽的冷杉木味。
姜黎虽然用了抑制剂，但他的体质特殊，不能承受过量的抑制剂，所以现在整个人还是有些难受。
这会儿被alpha信息素一包围住，他的症状竟然缓解了不少。
一时间姜黎坐在裴厌身边也不想动了。
既然有现成的alpha能安抚他的症状，他又何必遭罪呢，他又没有自虐倾向。
裴厌显而易见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萦绕在他周身的信息素味道愈发浓郁。
眼前的‘beta’自然无法感觉到这一点 ，眉目如毫无波澜的湖面，甚至泰然自若地拿起遥控器，准备看看晚间新闻。
裴厌微微朝着姜黎的方向倾身而去，他鼻息凑到姜黎的颈窝，轻轻的嗅了嗅。
这一简单的动作，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前的人整个人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就连握着遥控器的手都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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