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可终于在礼堂的另一处入口拦住了墨南歌。
这座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大型礼堂,此刻被选为全省高校比赛的赛场。
各校代表队正陆续抵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
“墨南歌,你别忘了,你之前说过要补偿我的!”她双臂环抱,一头不知何时染就的红色卷发披在肩头,眼神锐利。
这段时间,她数次试图与他单独交谈,却总被他用“在忙”二字轻描淡写地挡回。
如今,让墨南歌成为未婚夫的打算已然落空,她对他的那层滤镜也随之破碎。
“你总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会。”
墨南歌几不可闻地轻叹,借助“听懂万物”的能力凝视她片刻。
云可可此刻的内心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既然给脸不要脸,不肯离开那个村姑,那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了。拿到授权,你就去上帝那报道吧!”
然而云可可在他面前,迅速收敛了外露的锋芒,表面上摆出规矩姿态:“我们云氏希望获得这个项目的专利独家授权。”
若不是能洞悉真实想法,单看她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墨南歌几乎都要被这表象蒙蔽。
他曾以为云可可本质不坏,但此刻他摇了摇头。
世上大多数人,本就游走在灰度之中,难用单纯的好坏界定。
见他摇头,云可可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你不同意?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
“云同学,你很清楚独家授权的价值。”墨南歌语气平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提出的补偿,未免太过狮子大开口。这架势,不知情的恐怕会以为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可事实上,我唯一的‘过错’,不过是让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好感,仅此而已。”
墨南歌内心嗤笑,眼神还是淡淡的,“既然你想要授权,我会和云氏签一个季度的授权,我想这个价值的影响已经远超了这小小误会所带来的影响。”
“一个季度你打发叫花子呢!”云可可冷笑一声。
一个季度!
恐怕云氏生产完,还没铺货就结束了!
墨南歌噗嗤笑出声,“这是你说的。”
见到云可可怒气冲天,他摇了摇头,竖起修长的食指到嘴唇,“不要再说了,这已经是最大的补偿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云可可,伸出修长的腿迈步至自己的位置。
只留下云可可无能狂怒,她看着墨南歌的背影气得不行。
因为是本校举行,他们学校的位置就在第一排。
“这边,南歌,坐在我这。”谢教授看到自己得意门生来了,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墨南歌过来。
组员纷纷挪开,让墨南歌这核心人物,坐到了中央。
若是以往,组员才不会这样。
云可可怒气冲冲想找墨南歌理论,却发现墨南歌坐在谢教授身边,那位置远得仿佛一个横沟。
云可可脸色一僵,故作镇定挽了挽头发,悻悻地坐在边缘。
而他们这一群人旁边的座位就是谢教授死对头潘教授的团队。
潘教授眯了眯眼,看着芝兰玉树般的墨南歌,又看了看自己带的一圈小土豆。
颜值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潘教授安慰自己。
今天他们拿下冠军,他就好好嘲讽谢教授。
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礼堂,比赛的开场还没开始。
谢教授眼神愉悦,又带着几分自信,他摆了摆手,“你们整理一下资料,还有调试一下产品,还有安排好那位专门过来的同志。”
墨南歌微微颔首。
就在墨南歌团队进行最后的设备调试和资料梳理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你就是谢老的得意门生啊!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微胖的男生踱步过来,脸上挂着看似友好实则探究的笑容。
潘教授团队里的核心成员李润泽。
他的目光尤其在墨南歌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把眼神扫向了许观棋手上的资料。
许观棋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皮也没抬,直接将资料合上,只留封面。
然而封面的几个字还是让这家伙借题发挥。
“不是吧,你们还真敢做这个?”李润泽夸张地挑眉,刻意压低声音却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你们没看评委名单吗?蒙德帼教授可是在座的。他老人家在这个领域钻研这么多年都没能突破信号提取的瓶颈,你们这个……”
他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许观棋手中的资料,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该不会还是个半成品吧?这不是戳他肺管子?”
墨南歌知道蒙德帼是行内一直研究提取脑信号的教授,他带领一众实验员实验,但效果甚微。
但他们这次展示的是经过反复验证的成熟技术,这怎么叫戳肺管子?
董晏缓缓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顿时形成压迫性的气场:“李润泽,比赛还没开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李润泽家里虽然也有生物科技公司,但在业内始终被云氏和董家压着一头。
李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款原研药,在市场上始终屈居第三。
“别误会啊,”李润泽后退两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怎么觉得我挑事啊?”
许观棋扶了扶金丝眼镜,掩盖住了眼镜之下的锐利:“那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们还真以为你是看我们不爽故意刺我们几句。”
李润泽讪笑两声,这话都让人说了,他哪能继续发作。
这戴眼镜的嘴巴真是厉害,李润泽内心腹诽。
李润泽故作关切地压低声音:
“作为同校同学好心提醒一句,若是为了匹配‘预期结果’,在数据上做了过多的‘技术性调整’……待会儿在蒙教授那样的行家面前,恐怕会很难看啊。”
这话一出,墨南歌团队的所有成员脸色都微微沉了下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他们造假?
于星楠气得就要反驳,却被墨南歌一个眼神制止。
墨南歌的脸上不见半分愠怒,反而浮现出一种介于怜悯与了然之间的神情,他微微颔首:
“感谢李同学的‘提醒’。这恰好证明了,固有的认知是多么容易束缚想象力。”
他的目光扫过李润泽,最终投向覆盖着防尘布的演示设备,声音轻柔却如投入静湖的石子,
“幸好,科学前进的脚步,从不因认知的壁垒而停歇。
李同学,我们台上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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