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声顿时停了下来，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氏。
二铁娘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怒气。
“秦大娘，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侄女才18，黄花大闺女呢，给人做什么小呀？你老糊涂了吧！”
秦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给二儿子找个小妾。
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不是，二铁娘，我没那个意思……”秦氏慌忙解释。
“你哪个意思，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怪不得你家成峰媳妇再也不能生养了呢，你们没安好心呀……”
“二铁娘，你说话怎么专戳人心窝子呢，我家能不能生养和你有什么关系，撕烂你的嘴……”秦氏被戳中了痛处，一张老脸气的通红。
沈明珠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热闹，邹氏怕把她吓到，抱着她站到了人群里。
二铁娘叉腰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呸！老东西，我知道了，你是想给你二儿子找小老婆是吧，哈哈哈，也不看看你家什么条件，还娶小老婆。
你儿媳月子都没出呢，就张罗给儿子娶小老婆，有这样的婆婆吗？”
“没有！”沈明珠奶声奶气地说，说的很大声，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泼辣的叫骂声的余音里，突然出现了小奶声，显得突兀可笑。
院子里的女人们哄堂大笑。
二铁娘抹了一把嘴上的白沫子，也跟着笑了。
秦氏把手里的玉米棒子一摔，涨红着脸走了。
沈明珠冲婶婶一笑，露出了几颗雪白的小奶牙，她有些不解人们为啥笑。
她觉得二铁娘说的很对呀。
这天晚上，果然下了雨。
大雨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棱子。
“珠儿爹，家里的麦种我筛了一部分出来，是种咱家自己的麦种，还是去镇上换更好的？”邹氏问。
“就种咱家的，咱那二亩地也长不了多少，大明开出来的那块，更是贫瘠，长不了东西。”沈成岭往薄被里钻了钻。
一场秋雨一场凉，屋里都有些冷了。
“李财主家的粮食打的不少，明年按人头分，咱家能分不少，咱家人多呀。”沈成岭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邹氏突然明白了，为何男人要揽下这个差事了。
“沈成岭，你个老狐狸，我都没看透你呀，终于长点脑子了！”邹氏翻过身往他那边靠了靠。
“要不然呢？篾匠叔找我，第一句就是，明年春天粮食按人头分。如果按户分，我就得考虑一下了！”
沈成岭伸手搂住邹氏，邀功！
“那明年，孩子们不至于挨饿了！”邹氏喜的不行。
“看看珠儿睡着了没？”沈成岭在邹氏耳边说。
“瞧你那猴急的样！”邹氏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笑骂。
屋外的雨很大，掩住了屋里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天晴了，太阳射下万道金光。
沈明珠揉着眼睛醒过来，爹娘都不见了。
她爬到窗户那去看，娘在洗衣服，爹在做饭。
雨过天晴，蘑菇长得最好。
她要去采蘑菇。
“我要去采蘑菇！”沈明珠扒着窗户喊。
“等快中午的时候再去，林子里太湿了。”邹氏进屋给她拿了一件花褂子穿上。
“吃完饭，我和你大哥去地里收拾玉米秧，你跟着五哥，别去林子深处，知道吗？”邹氏嘱咐。
“知道了，娘，我一定采很多的蘑菇回来。”沈明珠拍着小胸脯说。
邹氏和大明刚出门，沈明珠就拉着五哥去了林子里。
.
雨过天晴，清风寨的汉子们一早就操练了。
姚祁喆跟着程牵站在高高的土丘上俯视下面。
下面的人舞刀弄棒，他的小胳膊也跟着扬起落下。
程牵黑黑的脸看向姚祁喆。
“走，程叔教你！你干爹说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些再学，我看你现在学正好。”
姚祁喆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兴奋地点头。
程牵领着他去了一处空地。
把腰间的剑放在了一边。
他先教他蹲马步。
程牵先做示范，他两条腿十分有力地定在地上，像是两根石柱子。
姚祁喆跟着他学，岔开双腿，屁股往下坐。
“双脚扎根往下，重心往下，屁股下蹲。”
姚祁喆努力地平衡身体，脸憋的红红的。
程牵用手点了一下他的肚子。
“正常呼吸。”
咕咚！
姚祁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站定脚步，稳住重心，屁股往下坐。
“不错，不错！”程牵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一会儿，他额上的汗就流了下来。
姚祁喆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
程牵围着他转了一圈，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小腿皱眉说：“还是瘦弱了些。”
姚祁喆被他摸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他在草地上打了个滚，趴在地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
“程叔，我天天跟你学蹲马步。”姚祁喆坐起身，黑宝石似的大眼睛盯着程牵看。
程牵看着他的模样，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笑起来，脸两边的小酒窝，还有那双弯弯的眼睛，和他母亲好像呀！
“程叔！”姚祁喆看他盯着自己，叫道。
程牵回过神来说道：“从明天开始，你跟着程叔跑步，锻炼身体。这小身子太弱了，剑都拿不住。”
姚祁喆兴奋点头。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走，带你去找野果子吃。”程牵拉着他的手说。
“程叔，你也喜欢下了雨的林子吗？”姚祁喆问道。
“喜欢，特别喜欢，程叔的家乡有很多的林子，比这个大多了，我和你干爹在林子里一跑就是一天，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水，自由自在的。”
“程叔，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程牵犹豫了一下，笑了笑说：“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有机会带你去玩。”
“程叔，那有果子，红红的，你看，那边！”
两个人一起跑向那棵红果子树。
红红的山楂缀满枝头，红果上沾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会爬树吗？”程牵问。
姚祁喆摇摇头。
“来，教你爬树！你干爹都爬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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