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不耐烦。”皇后见一壶新泡的茶端上桌，心里一喜，挥手让侍女们离开，自己倒了一杯茶。
皇后微笑着，将第一杯茶递给李雪月，让李雪月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生大皇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皇后低声说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放下了瓷壶。
“但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大皇子出生后不久，他就想要更多。”
皇后将沸腾的液体送到嘴边。她眼角余光看到太子妃在抗议，但为时已晚，皇后毫不畏缩地喝了一口。疼痛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她已经习惯了。
“但不知何故，我的身体无法给他任何东西。生完第一个孩子后，我的身体就变得虚弱无力。”
皇后放下茶杯，“很正常，每个女人第一次怀孕都会累。”
李雪月觉得事情另有隐情，她耐心地坐在那里听着，只是觉得皇后突然透露这么多秘密有些奇怪。
是因为她们长得像吗？都嫁到异乡，还遭遇过流产？
“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流产。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痛苦。感觉就像我没有尽到作为一个女人的责任。”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你见过的最不幸的女人，但当时我唯一的孩子却为我阴暗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光明。我全心全意地珍惜他。我以为……他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李雪月对皇后感同身受。独自一人待在这座偌大如城的宫殿里……一定很孤独。皇后唯一的陪伴，也只有她的儿子，无论她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唯一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你知道我夫君有多狠心吗？”皇后阴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纯粹的恨意。
“在我第二次流产后，他又让另一个女人怀孕了。一个卑微的仆人，梦想着通过她的孩子获得权力。”
李雪月呼吸一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被派去武夷的考生中，有一个是于真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玉惜颜公主，那个带着侍女逃出乌衣的落魄考生，至今杳无音信……毫无疑问，公主要么已经陨落，要么，只是在远离宫廷目光的隐居生活。
“你想知道那个侍女是谁吗？”皇后低声问道。
李雪月连忙点头。
“我的贴身侍女。总是侍奉在我身边，在我忧郁时关心我、安慰我。那个女人，我睡觉的时候，她就和我丈夫睡在一起。”
李雪月双眼圆瞪，她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
“直到她生下一个女儿后，我才不再流产，因为她被带到了宫殿的另一个地方。”
李雪月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个故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李雪月，你敢相信吗？”皇后紧紧攥着瓷杯，咬着牙，怒视着茶水。
“这些巧合实在太难以忽视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李雪月点了点头。她正听着这个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总归有个结果吧？
“有趣的是，在韩建选定的候选人被派往武夷的几周前，她却神秘地去世了。”
李雪月咽了口唾沫。神秘莫测？她根本不用猜，皇后为了报复，毒死了那名侍女。
“不过我还是好心地告诉了她可爱女儿的命运，”皇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她惊恐万分，她唯一的女儿，美丽动人，竟然会成为一个外邦庸才将军的嫡系妻子。她的女儿，汉建公主……竟然沦为嫡系妻子。你真该看看她那惊恐的表情。
皇后哈哈大笑，笑得宫女们都愣了一下，她们已经很久没听到皇后发出这么狂野的笑声了。
皇后以为太子妃会感到羞愧难当，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太子妃只想待在任何地方，而不是这里。
皇后惊喜地发现，太子妃竟然听得入了迷，全神贯注地听着。这倒是奇怪，太子妃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呢？
“那一定很令人满意。”
皇后一脸茫然，没过多久，便咧嘴一笑。
“的确如此！那个女人终于得到了与其罪孽相符的惩罚。她孤独地死在宫殿里，没有女儿的陪伴。她死前深知，她为女儿美好的未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李雪月心想，皇帝还有什么话说呢？韩建唯一的妃子，肯定要向皇帝求情吧？
“你知道她有多蠢吗？那个女人竟然向我丈夫求饶，说她只有一个孩子，而我还有好几个！还说玉夕颜公主留在汉江才公平。”
皇后冷笑着想起了那段令人作呕的记忆，那贱人竟然想要让她的小女儿玉惜颜公主免于参选。
“呵！如果我的小女儿要走，那那个私生子夕颜也必须走！”她心想。
我亲爱的夫君对她那无理的要求怒不可遏。这反而让这次复仇更加甜蜜。那该死的妾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日夜在宫中哭泣。
李雪月开始觉得这一家子都疯了。起初她以为皇后还算正常，但似乎并非如此。说起贵妃的死，皇后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后，说来也怪，她就去世了……”皇后皱着眉头，对着茶杯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啊，你不觉得吗？”
“确实。”李雪月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事到如今，她该作何反应？是该为皇后庆幸，宫中唯一的仇敌被除掉？还是该怜悯那位嫔妃，她那梦寐以求却最终落空的苦心经营，最终却落空？
“太子妃，您明白我的意思吗？”皇后问道。
李雪月心中隐隐有猜测，但又不太确定，不过她还是回答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我所有的敌人都应该在神秘的情况下死去吗？”
皇后听了太子妃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为了大家好，她就当是笑话好了。
“差不多吧，”皇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李雪月笑了笑，假装在开玩笑。她也把茶杯举到唇边，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要是皇后知道就好了……所有得罪过她的人，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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