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老大？”那里的人，好像也是南方口音，“谁会饶你的命？”一连串两个问题。
刘威也不敢回头求援，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我只想来求一些水喝。”
“拿钱来，”枪管下面，又伸出了一个黄色的小水瓢。
“好，”刘威哪里敢抗议，只得将刚才从另一个帐篷里弄的钱放了一些进去。随便一看，也就千把来块，用来买几个人用的水，应该是足够了。
哪里知道，对方一看就冷冷地一笑：“没看清楚么，是这只水瓢放满。”
“啊？”刘威的心里立即升腾起一股怒气，心里道：吗地，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贪财？
心里虽是那么想，但嘴里却是不敢说的。他在身上翻箱倒柜，终于用零钱将那只小水瓢装满了。
“唔，”对方一看水瓢满了，就冷冷地一笑，“还算你小子识点相。不然，就冲你刚才那一式，早就把你一枪给毙了。”
“是的，大哥，”刘威照样是低眉弄眼地回答。钱收回去后，帐篷里面起了一小阵骚动。
两分钟后，骚动停止了，帐篷口那里又起了动静。还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好了，水在这里了。”
刘威一看，立马开始抗议：“老大，水才这么少！”
原来，不大的水瓢里，只有不到一小杯的量！刘威的话还未落地，那只水瓢猛然间又晃了一下。
这一下，又泼掉了至少一半的量。现在的水，更少了，甚至都可以看到水瓢的底儿了！
“老大……”刘威这次简直是在乞求了，“我们有三个人。除了我老婆，还有孩子……”
“屁话！”帐篷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一个苍老到上了铁锈般的声音，“别你吗地瞎忽悠了，我都看见了，你们一共有四个人，而且刚刚洗劫了那边的一伙江南抚州人。”
“老大，”想到两个地方还有一段至少四五华里的距离，刘威死活不认帐，“你怎么不说，我们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呢？”
“哦，哦，”苍老的声音恍然大悟，“我说的也是。那帮子江南抚州人，人虽说草包，但对付你们几个更大的草包，想来也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帐篷口又伸出一只水瓢来，这次里面装了一大半的水。刘威千恩万谢，毕了又说：“老大，能给一只皮囊不，我们在路上也要喝。”
“就给他一只好了，”苍老的声音说，“一只臭皮囊，送给另一个更臭的皮囊，正好也是一对。”
一只皮囊被扔了出来，果然还有着浓重的臭骚味。原来，草原上和沙漠中的人使用的皮囊，都是大型动物的尿泡。
这一只显然还没装过几次水，他们就故意扔给他了。刘威故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笨拙地将水装进皮囊里。
帐篷里的人纷纷跑出来查看，有几个人的表情甚至都亮了：“老大，这个人真是拙手笨脚的！”
“没见过这么笨拙的人！”
“猪！”
刘威回看了他们几眼，眼睛中满是可怜兮兮，一丝一毫的怨气都没有。水终于装进了皮囊里面，然而也已经洒掉了一大半。
他毕恭毕敬地将两只金发水瓢奉还了回去，之后就背着那只臭皮囊，一瘸一拐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十五分钟后，刘威停了下来。那里刚好是一座小型的沙丘。他停留在沙丘后面，突然间却又起了冲突一样！
先是，好像有什么人在大声地叱责着刘威：“吗的x，你真没用！一皮囊水，居然耗费了劳资一两万块钱！”
刘威立马可怜兮兮地解释道：“草原上的水本来就贵得离谱，何况这里是沙漠。”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来了，随之是一声严厉的斥责声：“跪下，我叫你跪下！”
听起来，刘威应该是乖乖地跪下了。但事情似乎并没有到此为止，又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刘威“妈呀”一声，好像是倒在了地上。接着，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这个二百五，大傻冒儿，将来你生个孩子一定没屁眼儿！”
帐篷里面的人，有几个已经坐不住了。有个年轻一些的，对那个苍老声音说：“老大，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又不是你妈！”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几个年轻人不吭声了。
刘威那边，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接着，咣啷一声，又有什么东西好像摔到了人的头上。
刘威似乎也“噢唠”一声，就没了动静。那边的人起初并没觉得有什么，慢慢地有一个女声叫了起来：“妈呀，他不是，不是已经，嗝屁了吧？”
这一次，帐篷里面，连那个苍老的声音都觉得受不了了。这一次，有几个年轻人试图走出去，没有得到阻拦。
几个年轻人，刚走到帐篷外面，没有五步远的地方，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回来，小心有诈！”
他们立马就又停住了。这时，刘威那边似乎又来了新的花样。
有两个男的好像慌张得都要喊起来了，那个女声再度响起：“起，起来，一窝没用的男人。起来，让老娘来！”
两个男的似乎并不想让贤。一阵僵持后，啪啪两个耳光！女人又开始破口大骂：“没用，你们几个没用的，都去死吧！”
又是一阵脚踹的声音。
几个年轻人，在苍老的声音监督下，又向前迈了几步。终于，他们不再受到控制，开始大踏步地向着刘威跑过去了。
苍老的声音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样，迟疑了一会儿，也就跟出去了。
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刘威所在的地方，看到的一幕让他们通通地傻了眼。原来，这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只是刘威一个。
看到他们来到，刘威仿佛也纳了闷：“老大，你们几个，咋过来了呢？”
“看你的好戏呀，”一个年轻人说，“我们在帐篷里，听到你这边唱得怪热闹的。”
“不好！”苍老的声音突然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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