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晨站的脚发麻。
袁康泰拍了拍他的肩膀，红着眼安慰“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他摇摇头，脑子这会儿都不太清醒。
出了停尸房，袁明问他“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没见过。”
尸体的骨头都被摔碎了，他检查了太奶奶的脖子，后头一片光滑，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没去袁家，而是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刚躺床上没一会，门铃响了，一开发现是袁明。
“你怎么来了？”
袁明提着衣服说，“你落在我车上的。”
他“嗯”了一声，问“今天我走后出了什么事？太奶奶怎么会变成那样？”
“什么都没发生，就是突然间气不顺，像是哮喘发作了一样，我们喂她吃了药，不放心又送去了医院。”
“最开始没事，就突然她变得很暴躁，开始攻击人，医生和护士都被咬伤了，麻醉剂这些都对她没用，等你再来，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见他不说话，袁明说，“跟你没关系，那情况我看在眼里，你别自责。”
他“嗯”了一声，这才说，“我明天要回去了。”
“我可能送不了你了。”
“不用。”
翌日中午，姜逸晨按着约好的时间到了地方。
一家画馆。
他刚到没一会，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
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说“幸会。”
姜逸晨点点头。
男人带着他进了一间接待室，不一会又出去，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这才说“我叫关良，这间画室是我开的。”
“这里的画，有的是客户放在我这出展卖的，也有的是我收回来的。”
“一个多月前，我收到了一幅画，名为“轮回。”
“名字听起来挺……但其实那幅画很抽象，我也是觉得名字有意思才收的。”
“没想到，那幅画展出的第一次，就被一个女人带走了。”
“结果没多久，那幅画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画馆里。”
“我联系了之前买画的女人，结果那人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有一天半夜，我在检查画馆里东西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水声和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因为是已经卖出去的画，我们也不能再卖第二次，所以那副画是被单独收藏在一间储藏室里，那些声音就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我当时进去看了，又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有一天，我们画馆的一个工作人员失踪。”
“因为我们画馆关门时间比较晚，所以员工下班也晚，一两点都是常有的事。”
“那天的监控显示，一直到凌晨，员工检查下班的时候，在放画的门口停了一会，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听到了声音，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画室里没有窗户，如果要离开，就必须走门。”
“事后我报了警，警察也查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副画在哪？”
“这边。”关良起身。
那副画是被单独放在一间房里的，用一块黑布盖着。
关良站在门口，也不靠近。
姜逸晨走上前揭开那块布
一副黑漆漆，似黑洞一样的的画出现。
画的右下方写着两个字“轮回，上面还盖着一个印。”
他伸手摸了摸，就是普通的画布。
手里的符纸贴到上面，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一副很普通的画。
“怎么样？”关良有些紧张的问。
“没问题，至少这么是看不出问题的。”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这画带回去？”
“可以。”他说。
然后就听关良立马道“钱我付给你，画你随便处理，别让它回来就行。”
“可以。”他也没有意见。
拿了钱和画，姜逸晨就回了家。
白雪和小宝正在看电视，见到他进来，白雪哼了一声。
姜逸晨没理她，把那副画往茶几上一放，问“灵秋他们呢？”
白雪又哼了一声，小宝亲亲热热的抱住他的腿，跟个挂件似的说，“爸爸，他们都走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揭开画问“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画。”白雪歪头，“真难看。”
“小宝呢？”
小宝往前凑了凑，也说是画。
“蠢蛋。”
狸蠢蛋走了过来，往桌子上一跳，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然后坐下来。
“都看不出问题……”他若有所思。
“这不就是一幅画吗？”白雪有些不解。
姜逸晨摇摇头，“这副画是画馆的老板收回来的，两个人因为它失踪了。”
白雪听到这话，又凑近看了看，片刻后还是摇头。
姜逸晨也没管，往地上一放，说，“你们晚上盯着点。”
“好的，爸爸。”小宝立马答应。
白雪老大不高兴道，“我也要去卧室睡，我要我的小粉床。”
“你要是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就尽管进来。”
白雪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十一点，姜逸晨操心外面的画也没睡，他起身上了个厕所的功夫，突然就听到外面大宝的声音。
等他出去，就见那副画整个变成了漩涡，大宝整个鬼都被吸了进去，白雪拉着小宝，小宝拉着他，半个身子也陷了进去。
“松手。”姜逸晨大声呵斥。
小宝一愣，还是松了手。
姜逸晨上前，一把符咒扔过去，符咒被漩涡吸了进去，没激起半点反应。
那黑洞的吸力越来越大，狸蠢蛋急的在一旁乱叫。
如果不松手，他们都会被吸进去。
“爸爸……”小宝就剩个头了，吸力越来越大，他吓的直哭。
姜逸晨一把推开白雪，他抓住小宝的瞬间，就被那股力道直接吸了进去。
腥臭，冷，周围像是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胳膊被咬了一口，抬手朝着那个方向揍去。
就听到“啊……”的一声尖锐的叫声。
四周声音很杂，冷的像是坠入了冰窖当中。
“好舒服呀。”小宝兴奋的大叫。
四周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很快他就感觉脚踝摸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凉，拖着他就往水底走。
他脚下用力踹了一下，那股力道松了，紧接着，又有手摸了上来。
“好多鬼。”他听到小宝在他身边说话。
想让他把自己拉上去，又说不出话来，好在小宝也没忘了他，提着他的领子就往上游，不一会，总算是冒了头。
刚呼了一口气，又被一股力量拖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身体有种被腐蚀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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