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到九问，林格记不清多久了。
眼看着秋季赛就要结束了，她方觉得很久了。
十几个人的超大包厢，并不是按照队伍坐的。
锁风闷不吭声地，坐到了果子旁边。湖鱼拉着蔚蓝，坐在小K一边。
林格和路青叶被九问和天离包围，楚阔和无顶直接被挤到了一边。
点菜被抢着点，终于不再为难林格这个选择困难症。
“你怎么又帅了？！”
九问故作惊奇，变相夸了路青叶一句。
他那恰到好处的神情，林格想起第一次见面她还觉得九问像郝建。
今天没叫豆腐，可能是九问心情比较轻松就忘记了。
千叶豆腐这个梗，林格可以记一辈子了。
他们两个聊了天去，林格有一搭没一搭地插话。
一旁的天离看着林格，话却是说给路青叶听的。
“听汤圆说，你跟他回家了？”
这一句，完全是站在和汤圆一样的闺蜜立场。担心林格太单纯，轻而易举地就被某个男人拐回家还帮人家数钱。
他侧眸，就知道这句话会引来注目。
一时间，小K和果子以及楚阔都投来了目光。众目睽睽，这个话题避无可避。
“嗯。”
林格不好意思，这种事多尴尬的说。关于这件事情他们从来没在公开场合说过，甚至朋友圈也都只有特别好的几个朋友才知道。
而且，林格还去了两次的说。
可路青叶倒是大方，一句话把他们全怼了回去。
“看什么看，红包都准备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这一句，没人提红包大小，全部老老实实地吃饭去了。
一群朋友讨论起来，共同话题倒是多。关于游戏，关于粉丝，关于比赛等等。
不知怎地提起了虎牙，林格方想起忘记了他后续的事情。
“能证实蓄意伤人未遂，这官司我们有把握打赢。”
路青叶喝了一口椰汁。
关于虎牙的后续，于当前来说是不必太过忧心的事情。
“另外，我给了他一份快递。”
“什么快递？”
林格放下杯子，清声问。她不清楚后来怎么样了。
“总不能让他糊里糊涂的。”
路青叶沉声道。
当日在警局，虎牙叫住他们的时候。路青叶就说了一句，他说你也该知道到底是谁害你。
虎牙横冲直撞失去理智，险些将林格置于险境。
林格了然。
那是真正触到他的逆鳞了，以最直接的方式。
九问对他竖了个拇指，嘴里念出一句表情包来。
“是个狠人。”
他认识路青叶太久了。
关于之前飞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其中经过的。
能让路青叶做到这一步，诚然是动了底线的。
说话间，湖鱼最喜欢的菜上桌了。
一堆大人在场，都懒得管孩子。来之前路青叶叮嘱过少吃甜的，他还有一颗浅龋没补呢。
湖鱼一直是喜庆的，直到听见令他脸色大变的字眼。
“找什么工作？”
刚刚九问的话里，说到了有关的打算。
他将信将疑，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九问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盘里没有吃。他抬头。
小K就知道，湖鱼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仅是他，锁风哪怕之前已经知道，这时还是脸色忧郁。
林格知道这个话题终将谈到，何况阿枭根本没有参加告别。他走，是直接走的。
“你们说话啊！”
湖鱼急了，筷子扔在了盘子上。小K的表情告诉他，是他想的那样。
先他一步，锁风开口说了一个很长的句子。
“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
走？
就这么走了吗。
他看着九问，看着小K，看着天离，看着果子。
离开赛场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回了名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想再继续电竞了。
那一双沉凉的眸子，专属于锁风。
果子在他的目光中抬头，缓缓开口。
“这件事只是个契机。就算我们坚持留下，最后也只能分开各自参加俱乐部。”
他们在意的，是从前的那个VT。可是那样一支队伍，不可能再存在了。
既然没办法回去，那他们又何必将就。
“只要你们想，就能留下来！”
湖鱼说的这句，是林格对他说过的。
他以为九问为什么蛰伏，因为可以报仇雪恨，重整旗鼓。
但是并不是。
真正到了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湖鱼所说，皆是不舍。他并不是气愤，他在极力挽留。
路青叶看着他，还有他那几乎要红了的眼睛。
“真的决定了？”
尽管早就知道，他也还想问一句。
九问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尤其是一旁的林格也用极其殷切的眼神看着。
其实，她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九问轻叹了一声，抿唇一笑。
“也都不小了，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打不了几年了。”
他的这些兄弟，都是老队员了。
对他们来说，该获得的荣耀都已经获得了。如今，他们剩下的也只有当初的热爱。
现实即是如此，九问所言不虚。
“阿枭走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一件事的意义不是用时间长短能完全衡量的。他说完，我才懂繁落为什么愿意退役。”
他知道自己难以表达清楚，因为情绪太过复杂。
阿枭走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挽留。
他释然一笑，看着小K和天离，果子。
“所以，我决定了！”
九问摊开双手，并无半点犹豫为难之色。
留下来，可能并不能增添多少东西。但是走，他们还有更广阔的人生。
湖鱼住了口，猛地想起那一日蔚蓝问他有没有想过退役。
其实离开，也并不代表结束。
“我也决定了，我还会留下来！”
楚阔坐直了身子，微笑着。
这场风波，带给他更多的启示。初始，他是为了冠军去的VT。
如今，他的目标还没有变。
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最注重的东西。
林格从楚阔眼睛里看到的，是尊重。
路青叶也是一笑，他最后能做的也是给予尊重。
九问严肃不过三秒，又开了口。
“不过那半决赛的票，我们还是要的。”
临走，他们还会去看AFR的比赛。
“问题不大。”
无顶应了，他不信老志弄不来几张票。
“就你们要是祸害谁家姑娘，也要知会一声。”
他动了筷子，昂声说道。
“你怎么还有脸说我们？”
天离侧目，某人不声不响地撩妹谈恋爱，什么时候主动知会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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