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求助无果的他用双手死死的捂住嘴，但血还是止不住的从手指缝中溢出。
鲜血越吐越多，理发师奋力挣扎的姿态，加上血液横洒一地的场景，让曾若有些不适，借口阻拦别人进来，独自走了出去。
理发师的力量正在不断流失，最终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只是看着柳正，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
柳正蹲下身，看向理发师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感情：“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虽然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但理发师还是微微抬起头，表示着不解。
柳正摇摇头：“你呀，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我给你放放血，治疗一下，抗的过去，你就万事大吉，抗不过去，只能死翘翘喽！”
理发师死死的盯着柳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慢慢的，他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慢，眼神中也逐渐失去色彩。
直到最后，理发师躺在血泊之中，彻底没了动静。
只剩下柳正坐在理发椅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连云山也在看着这一幕，只不过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石冀放下电话：“连局，刚才京都大学第六医院那边说，柳正刚刚没有发病的迹象，还处于正常状态！”
“正常？”连云山快疯了，“你看看这正常吗？”
“把一个人虐杀，亲眼看着他失血过多而死，你跟我说正常？”
看着凌乱的连云山，石冀也不敢动了，只是弱弱了问：“那您到底希望他正不正常？”
说完伸手指了指电话：“您一个意思，我马上去给柳正办一张不正常的诊断书！”
“办你个头！”
连云山怒骂一句，然后喝了口水，这才平复下来。
“我是既希望他正常，又希望他不正常啊！”
看到石冀一脸懵逼的样子，连云山更加的头大了：“让你念书你偏偏去放羊，跟我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不懂！”
石冀很委屈：“您有话就直说嘛，绕绕弯弯的谁能听得懂？”
连云山瞪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柳正即将成为超能组织第二组的组长，如果他那什么柳正症隔三差五的发作，那上面还怎么放心他？”
石冀插话：“那他现在正常还不行吗？”
连云山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如果他不正常还好，但你见过一个正常人会在虐杀别人的时候，还一脸平静的坐旁边看着吗？”
“这......”听到连云山一番话，石冀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随之又放松下来：“连局，您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是恐怖游戏里的虚拟人物而已，死了就死了，这样才显得柳正杀伐果断呢！”
连云山怒斥道：“杀伐果断不是虐杀，你看一下现在网络上网友的评价再说吧！”
石冀接过平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柳正真是有病啊，之前杀那老头的时候手法就够恶心了，现在还一脚给人踹死了！”
“这种人太危险了，听说他还是个大学生，为他的室友默哀一秒钟。”
“确实有些过了，但这可是恐怖游戏里啊，你看那些高端局，哪个进游戏里不是先清理周围平民的？”
“这不一样，他才刚参加两场游戏就这样，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过分？”
“这里是恐怖游戏啊，天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杀了就杀了呗！”
“......”
等柳正走出理发店的时候，曾若也解除了天赋。
然后看向一脸疲容的柳正：“正哥，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过吗？”柳正看了她一眼，然后向着来处走去，“也许吧！”
柳正走得很慢，但曾若跟在后面，走得更慢，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比来时远多了。
“正哥，玛莎女士她..... 好像不太行了！”
刚走到门口，章宇就迎了上来。
“嗯。”柳正点点头，脸色平淡的朝玛莎房间走去。
章宇看着柳正的背影，有些疑惑：“正哥怎么了？”
曾若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父亲......”玛莎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周身环绕着一丝死气。
珈伦在床边哭得不轻，她很自责，认为是自己那一脚造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仆人有些失了方寸，就要再去请医生。
“够了！”柳正严厉呵斥，吓得仆人不敢再动。
玛莎虽然看起来油尽灯枯，但柳正心里明白。
原着上写得清清楚楚，玛莎是在珈伦参加舞会后才去世的，所以目前来说还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她已经出现在了必死的名单上，谁也无法阻止。
看向珈伦，柳正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想法，如果珈伦一直不离开，那玛莎岂不是不会死？
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经过和牧师他们的交谈得知，这个世界也许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柳正姑且叫它世界意识。
也许玛莎的病重，就是世界意识在潜意识里察觉到不对劲，然后以此栓住珈伦，让她远离红舞鞋。
可是原着里，珈伦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这才导致玛莎的死亡。
那如果强行阻止珈伦，会改变原有的剧情走向吗？
柳正不知道，柳正也不想知道。
自己可是来参加恐怖游戏，来拿高评价的，珈伦不穿上红舞鞋，自己还怎么探索剧情？
至于玛莎，一个萍水相逢的Npc而已，能在他柳正前进的道路上做出贡献，那是她的荣幸。
柳正站起身离开，但没有注意到，躺椅的扶手，已经被自己捏成了碎渣。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月亮升到树梢，一切静谧又无声。
可是就在夜色的掩盖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溜了出来。
她熟练的打开仓库的门，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停在壁橱前。
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直直的射在壁橱里，反射出一抹红色的光芒，照在身影小小的脸上。
柳正躺在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他那深邃的眼眸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光芒，过了一会儿后，又紧紧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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