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终极对决
林江看到纪舒宴如同见了救星大喊救命。
纪舒宴今日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黑色的手套，一杆狙击枪对准了林江。
“不要，不要开枪……”林江欲哭无泪，他可不想当吴沛的垫背鬼。
“放开他……”
纪舒宴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吴沛看着对方，一把推开林江，自己用林江的枪对准青鬼。
然后，他发现，青鬼的枪口依旧对着林江，但他还是不敢松懈，替林江问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砰——
回答的是一声枪响，连同林江的惨叫，紧接着又是一枪，他两条膝盖跪在了地上。
吴沛诧异的盯着青鬼。
“挑断他的脚筋，割腕。”
林江此时才意识到，面前这个青鬼真正要杀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不要，太君，不要……吴沛，吴副主任，我错了，我错了，你救我，救我……”他转身跪行到吴沛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哀求。
“不能相信日本人，他利用你杀了我，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会。”吴沛突然亮起青鬼给他的刀刃，下手利落的挑了脚筋，两只脚分开踏在他的胳膊上，冷冷道：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下场？”
林江摇着头，他不知道呀！
“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林江瘫软成一团，疼的死去活来，他想按住手腕上的伤口，无奈两只手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潺潺流出血管，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
“你，你到底是谁？”他嘶吼一声，眼泪连同尿液一同淌出来。
吴沛也看着青鬼，他实在好奇极了。
都知道石井川有一个得力属下，常年带着面具，称青鬼。他轻易不露面，很少有人见过他。
纪舒宴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温润英气的俊脸。
别说是林江，就是吴沛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纪大少自回来无所事事，偶尔去公司帮帮忙，也很少参加什么舞会，除非是跟纪家有交往的人家。
都说纪大少是个风度翩翩，器宇不凡，跟肖陌尘有的一拼的成熟男人。
他在海城的口碑，不错。
可是谁能想到，他就是石井川手中的王牌杀手——青鬼。
纪舒宴走到林江面前，微微俯身：“动我纪家的人，不够你九条命！”
说完他将狙击枪往吴沛手中一扔：“后备箱有个人，弄过来换上衣服。”
‘吴沛’身中两枪掉下江中，几天后在下游找到浮肿不堪的尸体。
至于林江，因为此地野狗出没，等找到也是残肢断骸。
石井川不愿意等了，他必须要亲自审讯，因为脑电波催眠需要安静，他便在隔壁，通过透明玻璃看着医生一项一项的将机器管子连接到莫东篱头，拿起了监听器。
纪舒宴最后一次俯首，眼中，只有莫东篱看得出的担忧，他问了句：“小姑姑，如果现在你说出来，我会跟将军阁下保住你。”
莫东篱冷笑，只骂了句：一群丧失人性的疯子！
纪舒宴直起身，站在医生旁边，看着他操作仪器，嘱咐了句：尽量不要早晨损伤，她对我们有用。
于是，医生按下了按钮，在她耳边一直问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身份，代号是什么？”
起初，莫东篱浑身颤抖，似乎很是痛苦的挣扎，可是她越挣扎，旋钮的开关调的越大，从她嘴角冒出一串泡沫。
纪舒宴虽然在仪器上做了手脚，但此刻他真的看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挣扎的人平静下来，回答了一句：
我是军统的人，代号‘妖狸’。
闻言，纪舒宴立刻手写问题，医生按着他的每一条问题问下去，最后得到了消息让石井川振奋不已。
莫东篱承认了明宝楼那晚的人是自己，她和韩丹碧隶属于两个小组，是合作关系，并非上下级。
她的上司不是灵蛇，而是冥狼。她知晓的，冥狼一直潜伏在军政厅，代号血蝠。
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是在来海城的路上遇到军统的人，在他们的授意下，没有答应肖陌尘去海外留学，而是选择潜伏在肖公馆。
当问起冥狼的长相时，莫东篱说他每次都蒙着面，从未见过真面目。
再问下去的时候，莫东篱突然咬住了舌头，纪舒宴连忙让医生关掉仪器。
他一头汗的走到隔壁，建议石井川，这个莫东篱不能出事，他们或许，可以用她为诱饵。
如今反正她都招供了没有再翻工的机会，并且，纪舒宴提醒石井川，莫东篱其实有软肋，便是肖浥尘和她的儿子。
他希望有自己去威逼利诱，一定会有效果的。
石井川答应了，立刻安排医生对莫东篱进行急救。只是，他对着纪舒宴的背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肖浥尘再一次找到特高课的时候，石井川将供词放到他面前，让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露出惊恐的神情，连连说着不可能。
“将军阁下，我要见我的妻子，我要看看是不是你们利用酷刑逼供，我要当面问清楚。”
“好，我让你们见面。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若想你的妻子或者，最好能劝服她配合我们。
否则，我们会跟她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一一审讯，包括肖二少。
你应该明白，不管你有权有势，只要沾军同共，不会有人替你出面。”
肖浥尘几乎摇摇晃晃走到了依旧见莫东篱的那间房间，她半躺着，手上打着点滴，面上无伤，只是消瘦了很多，望着肖浥尘的目光，略显呆滞。
“阿篱……阿篱，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肖浥尘抱起莫东篱，放声痛哭。
他深知纪舒宴的会对东篱有些伤害，但是看着纪舒宴信誓旦旦说过决不让她有事，他便也放心了。
纵然想过她定是受了折磨，却没想到他们将他的小女人折磨成如此模样。
莫东篱呆怔了片刻，垂下眼睛望着为他痛苦自责的男人，心里暖暖的，恨不得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所见的这般虚弱。
身体损伤是真，但行动不便，还需要伪装。
“你走吧！”
半响，莫东篱吐出三个字。
肖浥尘抬起头，痛心疾首的质问：“让我走？阿篱，你难道不要阳阳了，他这些天喊着要妈妈，怎么哄都不行。”
提起儿子，莫东篱的脸上，终于有所动容。
“阿篱，我知道，你被催眠说出了重要的事，在自责。可是，你现在不同于过去，你是有儿子的妈妈了，难道你要为了那个腐朽懦弱的政府让你的丈夫，儿子也陪葬吗？”
“不要说了……”莫东篱双手捂住耳朵摇着头，痛苦的嘶喊，这几日，纪舒宴天天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给她讲清利害关系。
而这些，都没有肖浥尘的质问让她绝望，茫然。
“阿篱，从头到尾与你接触的只有那个代号冥狼的人，你只不过供出了一个人，你在自责什么？
听我的话，配合将军阁下，然后，我们去东京，你在那边不是还有产业吗？
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烽火乱世，好吗？”
莫东篱盯着肖浥尘，露出无助的神情，突然抱着她嚎啕大哭。
这一刻，石井川满意的放下耳机，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不如早点让肖浥尘见见她。
每个人都是有软肋的，何况是女人。
石井川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了他心爱的女儿，美惠子。
接下来的计划，可谓是千衣无缝，为了让冥狼出现，石井川自己做了计中计的诱饵。
他做了鹬蚌，让冥狼来当这个渔翁。
在人去楼空的一个旧厂房，外围布置了一个排的兵力，四面制高点布置了狙击手，莫东篱身上绑着炸药包，这是纪舒宴始料未及，来之前，石井川突然决定。
莫东篱被绑在椅子上，他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傍晚突然下起了雨，夹杂着闪电雷声，石井川面色严峻，为了这个‘血蝠’，他曾误杀了多少人。
雷雨声中，隐约传来枪声，他站起来，双手按在莫东篱的肩膀。
“他不会出现的？”
莫东篱虚弱的说。
石井川却目光沉沉望着大门：“不，他一定会出现。除了你，我手中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莫东篱忽然问：“是你说的什么‘终结计划’？石井川，假如他出现，你一定会说吗？”
“会的。”
石井川突然笑了，他以往很少露出这般笑。有些阴沉，有些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外面枪声越来越激烈，石井川突然对纪舒宴说：“你去将另一扇门也打开，我们的朋友很快会出现。”
然而，就在纪舒宴刚走下去时，只听‘滴’的一声，莫东篱身上的定时炸弹启动了。
他猛地转身，看到石井川如释重负，拍拍手：“血蝠，摘下面具吧！”
随着他的拍手，从两台废旧机器后站起两个狙击手，一左一右，同时指向他的头。
纪舒宴耸耸肩：“将军阁下，我是真的青鬼，没有被人替代。”
他说着，摘下面具，还是那张俊美清朗的面。
石井川却对一个持枪属下命令缴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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