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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里有什么东西，导致了魔兽逃离...是吗？”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大概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刘浩哲便和向文杰说明了他估计的情况。
他们并没有留在屋内悠闲地享用早餐，因为他们刚才接到消息——宗晗已经醒了。
“是什么人...或者魔族搞的鬼吗？”
“我不好说，不过应该不是。”
向文杰依旧一头雾水，于是刘浩哲接着解释道：
“在昨天找到宗晗的那片区域，空气中几乎没有玛娜。魔兽生存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就是空气中含有玛娜。本该栖息在深处的魔兽突然往外出逃，应该是因为这个。而造成玛娜如此稀少的原因一般来说只有两种，要么是魔兽的密度超标了——但从情况来看，并不是这样。所以，应该是丛林内多出了什么非原生物种，把玛娜全部抢走了。”
（比如说「龙」。）
不过昨天已经跟向广玲确认过，所以几率并不高。
但如果真的是因为龙的话，这件事就绝对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了。
即使算上那17名A级猎人也一样。
“这些也是你在网上搜到的吗？”
“...就当是这样吧，商业机密。总之——能够将一片魔兽栖息地的玛娜全部吸收干净，比起魔族或者其他什么人，我更愿意相信是有什么强大的外来物种出现在了丛林深处。”
“是吗...我明白了。”
有关于空气中玛娜数量稀少这件事，自然不是刘浩哲自己发现的。
以人类的肉眼，根本就无法分辨空气中是否存在有玛娜。
即使聚精会神的去感受也很难做到。
因为空气中的玛娜和人或生物体内的玛娜不一样——是「无属性玛娜」。
只有在被吸收进体内以后，才会根据生物自身的属性而转变成相应属性的玛娜，其原理至今仍然未知。
所以，刘浩哲刚才所说的‘空气中几乎没有玛娜’这一信息，是昨天晚上阿剑告诉他的。
虽然这样的消息并不算是好消息，但至少可以确定——这次事不是因为魔族。
至少，能够吸收这么大片玛娜的魔族，在原作中没有出现过。
当然，即使到最后发现真的是因为魔族，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毕竟原作内容不靠谱，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1
“噢，老板你来啦。”
即使刘浩哲是在出发以后才通知了江芸，但她依旧比刘浩哲更快一步抵达医院。
大概是因为A级猎人的身体素质和他与向文杰之间相差太远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就是了。
“老板的朋友们已经进去了哦。”
“是吗，那我们也进去吧。”
刘浩哲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虽然并不是故意而为，但刘浩哲还是嗅到了江芸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是沐浴露的味道吗？
刘浩哲没有细想。
毕竟，他并不想做偷偷闻别人身体味道的变态。
“浩哲，你们来啦。”
“嗯。”
钟世贤和罗莎娜围坐在病床旁，面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巩贤志就不一样了。
一脸的倦色和浓厚的黑眼圈，看起来是一整夜没睡。
不过也多亏了他，众人才能第一时间得知宗晗醒过来这件事。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虽然没有问过，但从他的态度和昨天的表现来看，大概是这样。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开口问关于丛林里的事...会不会显得我很没人情味啊？）
这么想着的同时，刘浩哲的目光不由得飘到了向文杰的身上。
而他也很快理解了刘浩哲的意思，用自己认为温和又有威严的声音说：
“宗晗，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嗯...就是腿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是吗...那可以请你详细的说明一下，丛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好。”
在提起丛林二字时，宗晗的身体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大概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吧。
毕竟由1个A级，4个b级和3个c级组成的调查队，只有她一个幸存者。
“我就直接说结论了...此次魔兽躁动的理由，是因为有外来物种入侵...”
（果然。）
和刘浩哲猜测的一样。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到底是什么魔兽——
“龙...”
“...啊？”
“丛林里面...有龙。”
“是...「亚龙」之类的吗...？”
“不、不是。是真正的龙...”
宗晗讲话的音量并不大，语气也没有什么压迫感。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窒息。
2
「龙」。
在无数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中，这个名词的出场率都特别高。
而它们在那些作品中，一般都会担当一种类似于战力天花板的存在。
不过，这些都是幻想出来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至少，在刘浩哲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是这样。
而在这个世界中，「龙」自然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世界中的龙，分为三种。
一种是此前所说过的，类似于「鸡冠龙」这样的生物。
它们至是外形或者某一种特征类似于龙，而被冠名以龙而已。
其智力水平和实力层级都完全无法与真正的龙相提并论。
第二种，则是「亚龙」。
这类龙的外表和真龙几乎无差，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差别就是——大小。
一只亚龙大概只有两米来高，七八米长。即使是长有翅膀的品种，翼展也不会超过十米。
不过其皮肤与牙齿的坚硬程度已经远超一般的钢铁，而且体内的玛娜也比一般的魔兽要多得多，所以它们被命名为亚龙。
也就是劣等龙。
第三种，则是真正的龙。
在这个世界，真正的龙大概只有五十只左右。
人类对于龙的认知可谓是少之又少，甚至在「那件事」之前，很多人都认为龙并不存在。
而那件事，自然指的是「龙皇」帕拉姆。
事件的起因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最初被袭击的城市——国家，已经被彻底摧毁。
而这过程，只用了十八分钟。
只花了十八分钟便将一个国家彻底摧毁，无人幸存。
如果不是因为帕拉姆的下一个目标‘恰好’就是洛奇的所在地，还不知道到底会造成多少伤亡。
“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了...三十还是四十？反正比我要大。”
像是想要缓解气氛，罗莎娜一如既往地开着玩笑。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效果。
距离上一次有龙被目击，就是三十五年前的龙皇帕拉姆事件。
在此之后，人们对于龙的恐惧达到了一个至高点，也正是藉由这次事件，联合政府推出了新的猎人层级——S级。
有关于‘龙皇帕拉姆事件其实是联合政府的阴谋’这样的阴谋论一直层出不穷，毕竟自帕拉姆以后，就再也没有龙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了。
事实到底如何，现在也轮不到刘浩哲他们关心了。
他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面对时隔三十五年，再次出现的「龙」。
“这个...真的是龙的鳞片吗？”
“....”
没有人回应罗莎娜的说话，就连钟世贤也是一脸沉闷。
刚才他已经用石中剑尝试过劈开这块小小的鳞片，但即使他用上全力——鳞片上甚至都没有留下刮痕。
如果是平时出现类似于这样的情况，阿剑肯定会一脸不服气的说‘是他还没完全掌握我的力量！’。
但今次，她只是默默的盯着刘浩哲手中的鳞片，随后——
“唉...中头奖了，这真是龙的鳞片。”
“是...吗。”
本就无精打采的刘浩哲在听到阿剑的权威认证后变得更加颓废，他像是要逃避现实一般的低垂下了头，将鳞片交给了一旁的江芸。
“哼...！”
能够听出来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尝试去掰断它，但刘浩哲万分期待的碎裂声并没有传来。
“哈...我也掰不断，看来是真货。”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向联合政府求援吧。”
“嗯，先这么办吧。”
得到允许后，江芸拿着鳞片走出了病房。
虽然现在的情况比较绝望，但刘浩哲还是想尽可能确认更多信息。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嗯...当时我和调查队走到深处以后，就基本上见不到什么魔兽了。队长提议我们暂时休息一下...然后我就在地上捡到那个鳞片了。”
“...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龙的鳞片了？”
“我还没这么厉害...我是在这里醒来以后才看出来的。总之，我捡到鳞片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我找了片空地坐下来仔细研究那块鳞片，过了好几分钟，就出事了...原本能听到的队员之间的交谈声忽然全部都消失了，我抬起头来之后发现他们全部都眼神呆滞的望着天空，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空气中也突然出现了一些...粉色的雾。”
（催眠...是擅长使用幻术的龙吗？）
信息太少，暂时还不能确认。
刘浩哲用下巴示意宗晗继续往下说。
“我本来想去叫醒他们的...但是我一接触到那雾气，意识就瞬间变得模糊了...我用小刀扎进自己腿里才勉强保持清醒，但我实在是不敢靠近了...就找了一片能藏进去的灌木丛，洒上药水...”
（会散发出腐肉恶臭的药水吗。）
刘浩哲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上，虽然宗晗并没有明说，但应该就是那瓶药水。
“我知道这也许很自私，但我真的很怕...”
“不，你做得很好。”
看着抱着自己双臂止不住颤抖的宗晗，刘浩哲仿佛看到了当初对叶馨‘见死不救’的自己一样。
虽然两者本质上并不相同，但眼睁睁看着他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本应该有机会救下他人时，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你已经把情报带出来了，如果没有你的情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那里。身为一个普通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是「猎人」的工作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话能不能起到安慰效果，但刘浩哲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他站起身来，向钟世贤使了一个眼色后，走出了病房。
“浩哲，怎么了吗？”
“嗯，有关这件事，我得跟你谈谈。”
“我知道...既然有龙，那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了吧？我不会再——”
“——不，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再进去一次。”
“...诶？”
完全没有预料到刘浩哲的说话，钟世贤一脸不解。
明明特别嘱咐过有危险就要立刻撒手不管，但是为何现在却还要主动踏入危险之中了？
“你应该知道，龙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存在吧？”
“那是当然了。”
“嗯，但是宗晗刚刚说，‘一接触到那雾气，意识就瞬间变得模糊’。如果是龙的话，不要说她这样体内没有玛娜的普通人，即使是A级，也会立刻丧失意识吧。”
“！确实是...这是为什么？难道她说谎了吗...？”
“应该不至于...她带出来的鳞片毫无疑问，是龙身上的鳞片。而且奇怪的点不止是这个，我们也靠近了调查队出事的地点吧？但是完全没有出现那种粉色的雾气哦。”
“有没有可能是...龙已经离开了？”
“不，如果龙已经离开了，那空气中的玛娜不会那么稀少。大概是因为...它没·有·察·觉·到·威·胁·吧。”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虽然宗晗在现场，但她其实没有看清楚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吧？她知道的就只有现场突然出现了粉色的雾这一点。”
“你是想说，是因为调查队的人做出了什么举动，才导致了龙发起进攻？”
“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所以我需要你再和我走一趟。我们都有阿剑的加护，不会受到精神类技能的影响。而且龙的智力都很高，是可以进行交涉的。”
“原来如此...”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可以去哦~”
“！？”
江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偷听别人讲话不太好吧。”
“抱歉，本来只是想找老板汇报一下情况，但是没想到你们在谈正事。”
“...江芸小姐有能抵御精神攻击的技能吗？”
“当然有啦，不然我也不会说我也能去嘛。”
（既然这样的话，多一个A级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啊...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
“嘛...亲自说出来还有点难为情呢。”
江芸露出了一幅前所未有的表情，扭扭捏捏的样子，将刘浩哲的血槽再次清空。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刘浩哲的血槽真的清空了。
“其实...我是男的来着。”
“...诶？”
“！？浩哲？！”
刘浩哲的身体忽然一个踉跄，好在他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否则他一定会脸着地的摔倒。
“啊...老板果然误会了吗...”
“我也很惊讶...江芸小...先生居然是男人...”
“完全不像是吗？经常有人误会呢。”
“...”
（男人...？什么意思...雄性...？）
‘是恶作剧吧？一定是骗人的吧？’
很想这么大声质问，但刘浩哲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连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呈旋涡状的扭曲起来。
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一样。
“是...吗。”
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两个字，刘浩哲就好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依靠在墙上。
“嘛...那我就先去做准备啦。”
“嗯，等出发的时候我们通知你。”
送走了江芸，钟世贤依旧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哇...真的完全想不到他是男人啊。”
“....”
“浩哲...？！”
钟世贤的语气到了后半段忽然转变为震惊，他盯着刘浩哲的脸，像是又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一般。
“啊...”
（下雨了吗...肯定是下雨了。）
将自己眼角滴落下来的‘雨水’擦去后，刘浩哲想要微笑着告诉钟世贤，他没事。
但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无法发出声音。
“那个...我先走了，等你准备好了...再叫我吧。”
识相的留下刘浩哲一人独处，钟世贤像是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刘浩哲的初恋，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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