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蜜芽已经从公司众人的嘴中知晓，厉东升召开的会议，以及厉庭深现在的处境。
在公司群里面都已经讨论开来了，罗蜜芽的手机今天就没有闲下来过。
但是她今天不在公司，而是在外面等待着裴纶。
说不担心厉庭深，那是假的。
罗蜜芽现在已经算是半抽离公司的状态，就如同今天，她需要跟着裴纶一直都在外面辗转，但是裴纶也从来都没有说，让罗蜜芽做什么。
罗蜜芽就只是跟在裴纶的后面，也没有多问。
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一层看不到的隔阂，不能逾越，也不能打破。
在等待裴纶的过程中，罗蜜芽想到当时裴纶将自己带到靳雪茹的办公室，去见里面的厉东升。
自己当时的应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冲动，甚至是很莽撞。
厉东升倒是对罗蜜芽看重，一开始厉东升为自己身边筹谋人选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
一个是裴纶，另外一个就是罗蜜芽了。
本来的打算是两个人分工可以更加明确，配合默契了之后，就会让厉东升更加省心。
可当时厉庭深也是成长期，厉东升在察觉到自己儿子的能力可能很快就要超越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在后期将罗蜜芽直接送给了厉庭深，让罗蜜芽在协助厉庭深的同时，向自己通风报信。
当时也是罗蜜芽工作上的一个分叉路，她面临着选择的艰难处境。
罗蜜芽要么选择厉东升，要么选择厉庭深。
最后罗蜜芽还是被厉庭深的能力所打动，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厉庭深的这边。
厉东升当时不是没有找过罗蜜芽，但是罗蜜芽的坚持，还是让厉东升松了手。
“你既然选择了庭深，就好好帮助他吧。”
当时厉东升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虽然带着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人心的变化向来都是很快的，就算是厉东升对人心的把控精准，也不能精确捕捉到每个人的心。
“罗秘书，好久不见。”
罗蜜芽没有想到，居然是厉东升先开了口，跟自己打招呼。
其实在公司是天天都有机会见面，有不少工作都是罗蜜芽在两个人之间周旋。
但是以厉东升助手的身份出现，已经是久违的一天了。
罗蜜芽对厉东升恭敬地回答道：“董事长。”
“你倒是肯？”
厉东升刚刚才点起来了一根雪茄，正在房间里面将雪茄的烟雾发散开来。
靳雪茹是在房间里装了烟雾警报器的，但是自从厉东升进来之后，警报器就是一种装饰物了。
“我还以为，你选择了庭深，就会一直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想到今天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厉东升上下打量了站着笔直的罗蜜芽，心里面还是对罗蜜芽的成长有所了解。
比之前青涩的模样，已经多了不少成熟的气息。
如果当时留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也是一个优秀的助手了。
厉东升觉得可惜，从人才的方面考虑，罗蜜芽其实更适合跟在自己身边，而裴纶这样看似一根筋的人，才适合厉庭深。
“我还以为，我的办公室，你不肯进来呢。”
虽然当时罗蜜芽的选择，厉东升还是觉得历历在目，但是现在说话的语气，还是轻松的。
罗蜜芽知道，厉东升的记忆很好，对于当时的事情，自己都会常在工作场合之中再次浮现在眼前，更何况厉东升的呢？
罗蜜芽只是笑了笑，对厉东升道：“董事长，我也只是旭升的一名员工。”
“现在厉总并不在集团，他的工作，也已经交给了靳总来处理。”
不将话说透，已经成为了在职场上的一道门槛。
罗蜜芽不想那么直接，说出最根本的原因。
自己选择靠拢裴纶，完全是因为靳雪茹的缘故。
这样的理由太小家子气了，而且带着个人的恩怨情仇，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亦或者说是秘书，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但是罗蜜芽不想，不愿。
她是有选择的权利的。
厉东升哪里会听不懂罗蜜芽的言外之意。
他指着面前的座椅，说道：“你先坐下，咱们两个人谈一谈。”
既然当时同意了裴纶的做法，那么今天他也一定不会拒绝罗蜜芽的加入。
只是这个人，他不会多用，如何用，得看裴纶。
就算是裴纶将罗蜜芽放在身边闲置着，一直等到厉庭深回到公司来，都无所谓。
厉东升不会将自己的信任，分给罗蜜芽分毫了。
那是因为厉东升知道，罗蜜芽的性格就是如此，如果认定了跟着的人是厉庭深，就永远都不会选择背叛。
即使现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站在了自己阵营里面。
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厉东升其实对于女人之间的纷争，向来是不愿意插手的，只不过是听过几句，毕竟罗蜜芽看不惯靳雪茹，靳雪茹也看不惯罗蜜芽之类的废话。
他觉得都是像孩子闹脾气一样，在工作场合，岂能用这样的理由，充当自己任性的资本？
靳雪茹的所作所为，厉东升不是没有看在眼中。
他当初是让靳雪茹好好得跟罗蜜芽进行工作上的交接，好让手中的工作更加得心应手，可是靳雪茹完全只是想要支配罗蜜芽，根本没有看到罗蜜芽的工作能力。
这样不对。
但厉东升同时又觉得，如果两个人都互相看不惯，也是一种制衡的选择。
“你的选择，我已经听裴纶说了，我没有任何的意见，选择的权利都在于你。”
罗蜜芽没有想到厉东升会如此大方。
本来以为厉东升会雷霆大怒，怒斥自己当时的“背叛”，怒斥自己现在的“墙头草”行为。
以上，都没有出现。
厉东升只是默认了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出现。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罗蜜芽听话知音，知道厉东升要让自己表明态度和立场，她不会更改自己的内心，所以选择了实话实说。
“选择与裴助理一起工作，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对我来说，并没有发挥出我绝对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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