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江眼皮掀了掀，抬手看了一眼表五点，轻轻拍着宋晗舟，“宋宋，宋宋。”
“不是舍不得叫？”
“宋宋。”
“嗯...到了吗？”
“到了。”
-
文哥无奈拖着疲惫的身体，紧跟着飞速奔跑的俩人。
宋晗舟就算了，苏明江不是也好几个小时没睡？怎么精神还这么足...
他们到周淑柔家里时，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是周淑柔的经纪人，这个女生奶奶生病，她逼着公司给钱，我们也是仁至义尽给—”
宋晗舟冲进去，语气有些着急，“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们公司给学姐签了霸王合同，要不是这样...学姐才不会自杀，明明是你们，是你们...”说到后面宋晗舟语气抽泣，身体止不住颤抖。
苏明江心疼地扶住她的肩膀，用眼神遏制住对面女人欲张的嘴，“现在人已经没了你说什么都是片面之词，刑警也不会相信，具体事宜我方的律师会出面。那些事情你们公司做没做，有没有证据，法院怎么评判...”
他神色带着压迫，欲言又止让人浮想联翩。
自称周淑柔经纪人的女人手抓紧包带，青筋突了出来，梗着涨红的脖子，“怎么？你还要告我？告去呀！我怕了不成？”说着脚步往后退，拿着包转身就打算走。
宋晗舟骤然情绪激动，眼睛恶狠狠盯着女人，“不能让她走。”
苏明江安抚顺了顺她，俯身在她耳边，“放心，有我在她跑不了，去看看她？”
宋晗舟抽了抽鼻子，“嗯。”
见俩人往进走刑警赶忙跟上，向日葵花群围着周淑柔躺在沙发上，右手腕处一道赤红的伤口，刀在她脚边掉着。
走进看到的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黄与红交叉给人的视觉强烈的刺眼，她的脸秀丽动人嘴角勾着笑，明明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衬衣却给人一种极其凄凉，躺在一片向日葵血海中毫不违和。
宋晗舟眼泪一粒一粒往下落，苏明江手背滚烫，他捏紧纸抬了抬又松开。
他现在还没资格...别吓到她。
文哥表情震惊，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的纸在右口袋？居然那么顺手就抽走了？
她想往前走近点，被阻止了。
“你们是她的？”
宋晗舟接过苏明江的纸，“我是她学妹。”
“她的家人呢？”刑警语气有些不善加着急。嘴里嘟囔着，“没见过女儿自杀这么长时间，家里一个人都不来的。”
“学姐她没有家人了，我...就是她的家人。”宋晗舟压了压泪水抖着说完。
刑警眸子一缩，嘴唇动了动。
“你们要知道...自杀是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的，提前准备她的后事吧。”
宋晗舟眼神有些不甘，她不愿意，不愿意就这样草草了事。
刑警看了一眼手机，“我们同事们忙了一晚上，回去交个班，之后麻烦您8点来接受我们的笔录。”
“辛苦。”
-
苏明江把宋晗舟安顿在酒店里，转身进了隔壁房打电话。
文哥：？？？
无奈他自主推门进去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苏明江余光扫了他一眼，“喂，妈妈。”
“小江。”女人欣喜的声音传来，夹杂着着急慌乱的男声。
“儿子？”
“哼，这就知道来电话了？半年多也不回家...”
“行了，少说两句。”
“小江给妈妈打电话怎么了吗？”
“我在h市，想让您帮忙找找这边一个公司和艺人签订的无良合同具体内容。”
“好，你给我发过来。”
“文哥。”
“干嘛？”
“查一查周淑柔签约公司后的通告和一些有用的证据。”他着重字于有用。
“....”
“涨工资。”
“好嘞哥。”
-
郑泽俞醒来看到消息，第一时间给宋晗舟打了电话。
“舟舟。”
“小俞。”
“你那边什么情况？”
“刑警让我们一会再去。”
“我过去—”
纲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宋晗舟这边，“泽俞我们一会还有—”
“小俞你忙你的，小秋马上就来了，学长也在这边。”
“....我尽量...”
宋晗舟想了想拨通了宋从燃的手机，“爸爸，我这边有个学姐...”
-
‘咚咚咚’
宋晗舟拉开门向来人扑了过去。
沙发上。
“秋秋，学姐她真的去世了。”宋晗舟低着头眼里满是懊恼。
“她唯一的信念都崩塌了...舟舟她没办法强撑了。”
胡晓秋从早上收到消息一直觉得学姐不可能突然自杀，连公司的高强度压榨她都为周奶奶扛下来了。
除非...
她打电话给医院询问，周奶奶在昨天早上被确认治疗无效去世，周淑柔前前后后忙了一天，埋了周奶奶的尸体。
“如果...我们当时强硬一点直接给周奶奶治疗，不要她还钱，柔柔姐不进这个公司，不签这个无良合同，不会被污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宋晗舟眸里希冀。
“阿舟我们都了解学姐，她不收嗟来之食。况且周奶奶是她的唯一...她相对世界来说，选择了唯一。我们要尊重她的选择。”胡晓秋红着眼，别开了脸。
周奶奶是周淑柔唯一的亲人把无亲缘关系的她从襁褓中拉扯大，是她跳舞的动力，年纪渐大的周奶奶生病了。周淑柔执意会还治疗周奶奶的钱给宋晗舟和胡晓秋，那天开始她不要命地赚钱。
“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还她一个公道。”
宋晗舟定定望着前方，隐约周淑柔还在对她笑。
周淑柔本身因奶奶而跳舞，也因她而放弃了最爱的舞蹈。
宋晗舟手垂落在沙发上，手机屏幕闪动着周淑柔生前给她发的最后几句话。
【周周喜欢向日葵】：
舟舟答应我不要难过好吗？
奶奶她走了，我想她了，不过现在我们肯定也见面了。
世界这么大姐姐还没有去过，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可以替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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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晗舟手止不住地发抖，内心愤怒的情绪像是一只野兽。
苏明江担忧地看着她，心里恨不得帮她承受难过。
就在刚刚周淑柔经纪公司发了小作文，简而概之公司当时被周淑柔骗了，没办法只能签约，之后她以要给奶奶治病的假理由逼着公司给钱，那些黑料也是她自己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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