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这个黑化数值，但绝不可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怔愣盯着这个数字不敢相信，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苏熠绝不可能。
至少我认识的苏熠绝不可能。
系统的机械音仍然坚持“本系统数据审核的数据不会出现问题。”
“那你拿出证据。”我冷冰冰的回怼系统“如果你能证明苏熠的黑化是有迹可循、合理的，我就同意继续和你的合作……”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
“那这个世界毁灭也跟我没关系，反正苏熠的黑化值肯定足够毁灭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
系统这次沉默的时间尤其长，似乎在权衡着我话的可信度。
过了十几分钟，机械音终于再次出声。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虽然和破系统的机械音相同，但却简洁工整了很多，显然这一次回复我的已经不是破烂，而是类似于「客服」的角色“0301号系统宿主要求提供重新审核数据的申请已经通过，审核证据将会在七个工作日之内上传至破铜烂铁系统，请宿主按时接收。”
“好。”
伴随着「滴」的一声，机械音重新响起“这次满意了吗？”
我点点头“满意死了……”
还没等我话说完，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让我重新回到了五菱副驾驶内。
……
我说……不就是个投诉吗？你倒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啊喂？
我哭笑不得的询问“狗系统？狗系统？”
“本系统很忙，请宿主不要进行无意义的聊天。”
好的……果然生气了，不就是你服务不到位投诉了你一次嘛……小气鬼。
不再理会系统，我侧头看向副驾驶窗外，正是日落时分，父亲和秦惟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帐篷也搭起来了，我粗略算了一下，进入「公寓」内的时间流速是和外面的差不多相同的。
要不是外面还有苏熠，我和父亲就找个没人的深山老林窝在公寓里，缺吃少穿了就出来捡捡破烂兑东西，不知道有多快乐。
想想都爽得很。
“就是他！他就是我儿媳妇外面找的那个小白脸！”
一声疯狂的叫喊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顺着声音看向窗外，不远处，一个年龄很大的妇人带着一堆同样岁数也不小的大姨大妈，匆匆朝着我家五菱的这个方向前来。
手里比比划划的，为首大妈的指尖恰好指向——秦惟。
看着被指的一愣，身上还穿着白色小熊卫衣的青年，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
除非太好笑。
秦惟听见身后的笑声，狠狠瞪了我一眼。
哼，假正经，我看别人出事你挺爱吃瓜的，轮到自己就受不了了？
想归想，我还是麻溜的下了车，打算吃个一手瓜……啊，不是，是为我的「青梅竹马」撑腰。
那一队由大妈组成的队伍越来越近，我才看清为首状告自己儿媳妇「私通」的大妈的脸——正是当时在福鼎小区的那个女异能者许灵的婆婆！
看吧，没来由的给别人出头的报应终于来咯！
大妈快步走上前想扯住秦惟的衣领，可惜秦惟身高比大妈高出二十多厘米，本来想扯衣领的动作也尴尬的变成了扯着秦惟的袖子。
场景变的非常的搞笑。
老太太看秦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你赶紧把那个荡妇给我带走！我们老李家可要不起这种荡妇儿媳妇！”
听着老太太满口「荡妇」，我眼看着秦惟额角的青筋暴起，看着老太太的眼神也变得冷的吓人。
其实我也哭笑不得，本来以为这件事早就已经完结，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长的后续。
这件事的主角如果是别人，那我肯定不会趟这趟浑水……不过如果是秦惟的话……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开口问道这老太太“你怎么还没死？”
老太太被我问的一愣，瞬间忘记自己还在「捉奸」的剧情里，似乎像是没听清我说的话似的疑惑道“嗯？”
我又大声重复了好几遍“你怎么还没死啊？你怎么还没死？听到了吗？”
“你这小贱货……”
老太太从怔愣中反应了过来，伸手就朝着我的脸上挠过来，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秦惟见状，抬手抓住了老太太朝我过来的手，另一只手一个手刀劈下，「嘎嘣」一声响以后，只剩下老太太一阵凄厉的哀嚎。
大毛不甘示弱，也一口咬住了老太太的小腿往旁边一拖。
在这个一人一狗的连番操作下，老太太直接躺在了地上哀嚎。
很好，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我看着旁边一个跟着一块来的大妈眼熟的很——是谭思雨的妈妈！
这母女俩真是……
“谭阿姨，这老太太怎么知道秦……小明在我们这的？她来干嘛的？”
谭思雨妈妈看着地上打滚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小明，满脸惊惧，连我问的话都思考了半晌才回答“啊……她……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她扫了扫周围的人群，我立刻会意。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打算说点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就是那个割人头吃小孩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话音刚落，本来还聚集在周围的人群就迅速散开，甚至都不愿意在我家周围搭帐篷，开着车聚到了别处。
这围着的人群瞬间散开，只留下了我们这当事的四个人和谭思雨妈妈。
没有人说话，气氛中又夹杂着一丝的尴尬。
“咳咳……”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无视着地上继续打滚的许灵婆婆对着谭阿姨道“坐……坐下说吧。”
小明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伸手从我身后抽出了一根钢管“稍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明手里的钢管已经抡了出去。
这一钢管正中老太太完好的另一条胳膊，又是「嘎嘣」一声响，地上翻滚着的老太太口中的声音更加凄厉。
活菩萨见的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
不仅我惊讶，父亲、谭阿姨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
我个人还是非常的欣赏小明的这种操作，但是这么多人呢，是不是影响不太好……尤其是……我们的名声已经如此败坏的情况下。
这么想着，虽然知道周围的「邻居」应该听不到，但我竟然还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自从小明这一钢管下去了以后四周的车辆离我们更远了点。
……我岌岌可危的名声啊。
还是父亲最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沉默“坐……找地方坐吧。”
地上的老太已经彻底晕死过去，我们四个人也终于团团围坐在了刚搭好的帐篷旁边。
我倒了杯热茶给谭思雨妈妈“阿姨，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啊？”
谭思雨妈妈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头来“啊……什么事儿……啊对……这老太太。”
“前段时间他们那一队人和李家兄弟一块或者大部队，军队那边本来决定这老太太是要被喂丧尸或者处决了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给放了。”
还能因为什么……想想都知道是因为许灵去给赵少校卖命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呢？”
“这老太婆可不是个善茬，”谭阿姨皱眉道“天天欺负她家那个儿媳妇，也不知道欠他家什么，一天到晚给他家当牛做马……”
谭阿姨讲八卦讲的滔滔不绝，听得我紧皱眉头。
故事很狗血，但因为发生在这家人身上又显得无比正常。
简阳概括就是：受尽欺压的儿媳妇终于受不了了，决定不再忍受这个恶婆婆，于是两人就闹起来了，小明只不过是无辜受害者罢了。
我用手肘推了推秦惟“你打算怎么办？”
秦惟沉吟半晌，严肃的回答道“带她走。”
“带谁？”我迷惑的看着他“带这老太太还是带许灵？”
秦惟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带许灵，带个老太太干什么？”
我讪笑，指着秦惟身后“你想带人家走，人家可未必要跟你走。”
他身后，风尘仆仆的许灵匆匆跑了过来，二话不说蹲下查看老太太的伤势。
这架势哪像受尽欺负的善良媳妇，简直就像受尽宠爱的亲女儿。
我又推了推秦惟“你觉得她能跟你走吗？”
这次，他沉默的更久了，然后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恋爱脑延伸到婆婆身上的还是头一次见。
蹲在地上的许灵着急的呼唤着老太太，手里还在掐着她的人中，似乎是想让她醒过来。
我赶忙过去拦住了她。
“她没事儿，就是两条胳膊断了，我建议你暂时还是让她就这么呆着吧，她醒了对我们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好处。”
许灵呆呆的望着我“啊？”
虽然婆媳关系不怎么好……但是这两个人的脑回路倒是蛮一样的……
我于是开口讲了这二十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
许灵沉默了，也不再试图掐老太太的人中了，反而是坐到了我们四个人这边的小桌子旁。
随后嘴里不断的向秦惟道歉。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下次家里的狗会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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