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道个歉有那么难吗？”
余向东瞪一眼方春英，“赶紧给嘉婳赔礼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是你错了！”
方春英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
“既然不想道歉，那爸，你就带她走吧，我这刚做完一场手术，身体还虚弱的很。”鹿嘉婳握着小豆包的手，“要是现在跟我抢孩子，我只能大喊报警了。”
“嘉婳，我们不抢孩子。”
“哼，晨晨本来就是我孙子，我就是带他走，警察能把我怎么样！”
余向东没来得及阻止方春英，他恨不得把方春英那张嘴缝上！
砰！
门被推开，方春英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竟然是余琰。
“余琰，你看看你媳妇，她……”方春英见到跟余琰身后进来的两个警察愣住了，这是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警察上前一步，“你要抢孩子？那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不，不，警察先生，您误会了，我是这孩子的奶奶，我只是想带他回家。”方春英两股颤颤，“余琰，你快帮我说说啊！”
“今早也有个孩子的奶奶，把孩子扔到垃圾堆里了，我们刚刚带回去调查。”警察左右看看，“这孩子好像不愿意跟你这个奶奶走，你还是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不，不，不，我真的是孩子奶奶，我是他亲妈，余琰，你说句话啊！”方春英焦急看向余琰，“余琰！我是你亲妈，你还真准备让警察带我走啊！”
余琰撇过头去，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余向东一看，儿子这是彻底心寒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不管这事呢，
“警察先生，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她胡说八道的。”余向东低眉顺眼说道：“你们放心，绝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警察点点头，随即留下一串电话给鹿嘉婳，“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谢谢。”鹿嘉婳点头致谢。
警察又警告了方春英一番，才转身离去。
方春英大气都不敢喘，等他们一走，直接坐到了地上。
“余琰，我是你亲妈，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嘉婳是我媳妇，她当时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亲妈呢？”余琰冷酷无情说道。
“我，我那天没有推她，我只是想带晨晨回家！”方春英没想到亲生儿子这么对她，“自打你一走，晨晨就被她带回了娘家，我就是想让孙子回家！”
“你想带晨晨回去？那你知不知道，余锦晨那天被你拽的，胳膊直接脱臼了，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你是他亲奶奶吗？”余琰本来不打算计较这件事的，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的，可是方春英一个劲以儿子为借口。
“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你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故意找嘉婳的麻烦，你到底是为了自己婆婆尊严的形象，还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我……”方春英一噎。
“晨晨，你胳膊怎么样了？啊？”余向东心中一急，他没想到那天受伤的还有余锦晨。
余锦晨抱着妈妈的胳膊，摇摇头。
“晨晨，让爷爷看看，好不好？”余向东不放心，孩子还小呢，这要是没养好那就是一辈子的病根。
余锦晨动也不动，就老老实实在妈妈身边待着。
“妈，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让这个家好，明明挺好的家，结果我老婆孩子都发生了这种意外，这种意外还是你造成的，你让我怎么想？你让别人怎么想？”余琰轻声叹口气，“我是个军人，我在外面保家卫国，结果一回家发现乱成一团，这些还都是因为我亲妈一手造成的。”
“是不是我脱下这身军装，回老家种地，成天在你眼前，你才不闹了？”
“余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春英左左晃晃脑袋，这年头种地有什么出息，而且她儿子熬到现在的职位不容易，全村的人谁不羡慕他们一家。
“妈，妈只是想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你好，我，我不是故意的。”
“为了家好，为了我好？”余琰冷笑一声，“你觉得，这个家好了吗？”
方春英咬着后槽牙，她真的没想让事情发生到这样的地步。
她刚来的时候也是挺喜欢鹿嘉婳这个儿媳妇的，她还想着儿子这一次终于能有个幸福的家庭了。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
鹿嘉婳对方春英当然有怨言，可她毕竟是余琰的母亲，若是她活不过二十五岁，她的孩子总要认这个奶奶的。
“余琰，你带爸妈去看看孩子吧，他俩还没见到孩子呢。”
“什么？”方春英傻愣愣抬起头，那个孩子还活着？
余向东一瞬间也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孩子，孩子在哪？”
“在保温箱呢，他早产，需要在保温箱里住一阵子。”鹿嘉婳心平气和说着，“妈，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家的时候什么也不做，那我嫁给余琰，或是任何一人也不会做那些家务活。”
鹿嘉婳上辈子已经让自己委屈求全了一辈子，那她不可能再那样下去。
“若是你还是那样，我无所谓，毕竟婆婆不是亲妈，我不和你联系就行，至于余琰和孩子们要不要看你，我也拦不着，当然，一切都要他们愿意。”
余琰低着头，不管媳妇认不认这个婆婆，他都不会说什么，不过鹿嘉婳今天能让一步，就让他很是感激了。
这一步，不光是给方春英的台阶，也是给他一个台阶。
余向东赶紧推了一下方春英，“你赶紧吱个声啊！”
方春英从地上爬起来，她看着鹿嘉婳，“我，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对不起，是我害得你早产了。”
她也是女人，她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么危险。
她当初生余琰的时候就差点没有挺过去，更何况鹿嘉婳这次还早产了。
“对不起，嘉婳。”方春英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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