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多钟，芮墨萱回来了，手里的那张申请书变得有些褶皱和脏兮兮。
“抱歉，王老师的意见是时间太早了，等你上了大二，再提这件事吧。”
赵瑞点点头，接过申请书，就和谢绮彤一起离开了。
其实在芮墨萱宣布结果之前，赵瑞已然掌握了一切。
精神领域配合听力增幅和巽风捉音，再加上一点儿读唇语技巧，赵瑞就把楼上的谈话尽收眼底。
那位王老师可是没怎么给赵瑞留面子，什么“年纪轻轻不要好高骛远”、“自不量力、异想天开”、“有了点成绩就目中无人”等毫不客气的话语，是张口就来。
芮墨萱只能一旁陪笑，不断给赵瑞说着好话。
等王老师发泄完，芮墨萱才捡起被扔到地上的申请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低头退了出来。
哪有什么大二延后申请一说，不过是她为了照顾赵瑞的面子编出来的谎话。
“能摊上芮老师这样负责任的辅导员，也算我们班的一种幸运了……”
赵瑞没有任何沮丧，他也没想着能一次成功申请下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打个预防针而已！
“赵瑞，你没事吧？”
谢绮彤倒是一脸担忧。
赵瑞回望了一眼身后大楼，淡然道：“回去吧。”
两人很快回到本部校区。
就在赵瑞以为今天又是“宿舍——食堂——图书馆”的三点一线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差点儿打破这份宁静。
“赵瑞，大学生活过得不错？”
“挺好的，黄老师。”
来电正是赵瑞的高中班主任。
“那老师就放心了。赵瑞，你有关注各大高校今年的录取分数线吗？”
赵瑞：“……”
“帝都大学平均分683分，而水木大学最高分也才684分，并且据我所知，帝都大学大二专业分流的电子信息科学，专业录取最高分是689分，赵瑞你的695——可惜了！”
赵瑞又是一阵沉默。
黄老师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怪他高考填报志愿太过保守，错失了扬名梨阳乃至齐鲁省的大好机会。
在华夏，人们总是崇敬和传唱那些各行各业的第一名，而对后面的“选手”少有问津。能在那两所顶级学府上学，是多少莘莘学子日思夜想却不得，而赵瑞就这般轻易放弃了……
“赵瑞，老师这次是代表学校，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明天星期一梨阳一中计划召开高三鼓舞大会，想请你来作一次演讲，不知你是否愿意？学校会报销你的来往路费，包括飞机票。”
“我？就算了吧？”
赵瑞有些疑惑：按照惯例，梨阳一中会在高三的两个学期分别举行两次大会，“忆往昔峥嵘岁月稠”通过颁布上届高考成绩如一本以上人数、谁考上了帝都和水木大学等的鼓舞大会，以及临近高考前一个月左右的动员冲刺大会，一般会请演讲专家来给大家打一次鸡血，参考张雪丽登台事件——本应在国庆前后就召开的鼓舞大会，到现在还没开始么？
“赵瑞你应该知道，你56级的学弟学妹们在高二实行了一年的‘走班制’，学科教室和教师固定，学生在不同的教室中流动上课，就像你们大学一样。但效果不尽如人意，还引得学生们怨声载道，期末考试更是超出了老师们的预料……直到这次期中考试，与九中和临市的几所高中成绩一对比，问题可以说相当严重了！”
“所以呢，校领导一致同意，请你来进行这次演讲，鼓舞学生们低落的士气，你先别急着拒绝。第一，你虽然被曙光大学录取了，但分数进那两所大学完全没问题，我们也会强调这是你的个人发展方向；第二，你在高二时成绩直线回升，这对56级学生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若你能再分享些学习经验，那就更好了；最后，学校方面不会让你白忙乎的，一笔不低于一万的奖学金……怎么样，考虑一下，就当帮老师我一个忙了。”
赵瑞想了想，在两千名学生面前发表演讲，其中就有坐在板凳上目瞪口呆的赵萧同学，那画面还挺带感的，但他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前世里梨阳一中因冒然实施“走班制”导致56级在2011年的高考考得稀碎、一地鸡毛，像赵萧原本能搏一搏一本线、在录取线各下调三四十分的情况下还差点儿掉出二本线，就能管中窥豹看出56级有多大失水准了。
仅凭一场演讲，怎么可能挽回这种颓势？
有道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高考是重在积累、反复刷题、在夯实基础上攻坚难题的人才选拔机制，短板不一、各有高低，如何能一人而统筹全局，就在演讲的十分钟不到时间里？
到时候高考成绩颁布，除了背地里被骂不敢报考帝都大学的怂包，他赵瑞还会成为一中高考失利的背锅侠吧？
黄老师又劝了赵瑞几句，见他执意不肯，最后只能放弃了。
“好吧！那老师就不强人所难了。你们有空多在群里俩聊天，孙老师可是很想你们呢！董阳他们几个打算在寒假组织一场同学会，这次——你不会再缺席了吧？”
“保证提早达到！”
“呵呵，那老师就不打扰你学习了。”
“黄老师拜拜。”
“嗯，拜拜~”
赵瑞挂了电话，谢绮彤的小脑袋就凑了上来。
“多好的机会啊，‘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你的黄老师还不知道你这次考试满分的是吧？说实话，赵瑞你当初为何不报水木大学呢？那可是软件工程专业排第一名的呀！”
说我怕被军方抓起来切片研究？几种异能如何兼容一体无法解释……
赵瑞当然不能实话实说，随口敷衍道：“那样不就和你错过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谢绮彤羞红了脸！
“哎呀呀，赵瑞你原来是这么想的么？也对哦——我们曙光大学哪里差了？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在专业上压那两所大学一头，加油！”
两人本来已经验过校园卡过了闸机，是赵瑞边小声打电话边退了出来，现在上午时间也所剩不多了，赵瑞大手一挥，请客吃饭！
亏啥，不能亏了肚子！
谁知“沥血残阳”哪天又整饥不择食那一出？
谢绮彤已经知道了他异能者的身份，食量这方面也没必要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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