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叹了口气，清如一直在内宅不知外面局势，他不怪她，柔儿刚失去孩子，如今要是再听说娘家的事，怕是不好。
“我又不是大夫。”
清如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谁昨天一夜风情，呸！
“爷虽然不是大夫，在王姨娘那里可胜过任何灵丹妙药，我怕妹妹想不开。”清如这边劝说着四皇子去看看，莫要伤了人心。
王姨娘处，正听着身边的丫鬟哭诉，
“姨娘，定有人害你，昨天还好好的，你与爷同房后也什么，怎么偏偏爷走后，用了水就有事？”
王熙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旁的丫鬟着急道，“姨娘，你要振作起来呀，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的，为今之计还是要找出谁害了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说了半天，就在丫鬟以为王姨娘不会再搭理她时，耳边传来嘶哑干咳的声音，“是谁…”
“早上的水谁端来的？”王熙柔愣愣的看着丫鬟，“是不是王妃要害我？”
“我就知道是她，这个贱人，平日里装的温柔大方，背地里却如此狠毒！”
…
“姨娘，不…不是王妃…”小丫鬟缩着脖子小声道。
“恩…？谁？可是张氏那个贱人？或者是李氏那个贱人？…”王熙柔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可见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柳姐姐？”
王熙柔不可置信微微失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待她情同姐妹，姐妹啊！”
……
“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
丫鬟见王姨娘有些失控，忙上抱住，“姨娘冷静，只是怀疑，咱们还没有证据，先拢住爷的心才是关键，后面有的是机会…”
“对，对，水谁拿来的，细细说来。”
“早上小厨房内除了咱们的人，没有别人过来，只有柳姨娘身边的连连来过，说要壶水，给柳姨娘喂药。”
“连连？那个整日里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丫头？她？”王熙柔也知道那那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厉害，每次她分东西给她，她害怕的都不敢接。
王熙柔有些不敢相信，“会不会搞错了是其他人？”
小丫鬟语噎，深吸一口气，“姨娘～”
王熙柔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有那个胆子，“你们再查查，或许你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小丫鬟心里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她…姨娘怎么这么天真！
“姨娘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除了早上的水，那昨天晚上？”小丫鬟示意道，“大夫说有可能是同房…”
“不是…是吧。”王熙柔小脸煞白，她没有觉得不舒服啊，看了眼使劲朝她眨眼的小丫鬟，王熙柔仍是一头雾水，正当她想问时，便看见四皇子走了进来。
王熙柔看了眼神情有些哀怨的小丫鬟，顿时明白，掩面呜呜的哭个不停，四皇子心疼坏了，他也听大夫的话了，有可能是他昨晚上太过粗鲁伤了孩子，唉……
“爷～孩子…孩子没有了…没有了！”王熙柔哭的泪花带雨，倒在四皇子怀中哭的不能自抑。
四皇子本就心存愧疚，给王熙柔送了好些东西，顺着清如的话一连好几日都来看王熙柔。
可当王熙柔问道王家时，四皇子才开始还有些耐心。
可听多了便有些厌烦，一连几日王熙柔除了孩子，便问王家的人，四皇子有些忍不住，“王家的事，自由父皇定论，你我都不好多问。”
王熙柔傻眼了，这几日失去孩子的打击，四皇子的不耐烦，都冲击着王熙柔柔弱的内心，只哭个不停。
“哭哭哭，就知道哭！”四皇子想着最近这几日朝堂之上的弹劾，父皇对他的不满，瞬间爆发出来。
王熙柔一脸错愕，见四皇子满脸不耐烦的盯着她 ，想哭又不敢哭，强忍着泪水，低声唤了句，“四爷～”
“安心养着便是。”
四皇子面色晦暗，不过坐了会，安慰几句，起身不耐烦的离去。
王熙柔在身后哭的哀凄，四皇子只觉得厌烦不已，清如从来不这样！
正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转过碰到一人，细看，原来是柳姨娘。
“身边怎么没有个人。”
“给爷请安，我一个人可以的。”柳姨娘生的高挑，却身子柔弱，一年倒是有大半日子都在吃药，出门都少，四皇子想起这个，便放缓了音调，“你身子不好，莫吹了风。”
柳姨娘瞬间红了眼，“爷还记得妾身子不好。”
“我记得你身边有个小丫鬟，十分胆小，她做什么去了。”
柳姨娘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爹妈寻来，说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我给了嫁妆便叫她跟她爹妈回去了。”
四皇子若有所思，“这样的，那你身边可还有其他人伺候。”
“还有一个老嬷嬷。”
话语刚落，便有一个头发发白的嬷嬷走了过来，“给四爷请安。”
四皇子见那嬷嬷步履蹒跚，年迈体弱的样子，又些不悦，“王妃没有给你安排人吗？”
柳姨娘怯怯道，“不是的，王妃对妾很好，只是妾舍不得柳嬷嬷罢了。”
“你身子弱，先回去吧，有什么和王妃说便是。”
四皇子转身便去了清如园中。
清如正抱着轩哥儿玩，见四皇子一脸不悦的走进来，上前请安道，“爷回来了，可用过饭，我炉子上炖了汤……”
“柳姨娘那里怎么没有人伺候？”
“什么？”清如一怔，顿时觉得好笑，“爷忘记了轩哥儿出生那日的事了。”
四皇子好像想起什么，这才有些讪讪道，“那也不能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嬷嬷。
说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多谢爷体谅。”清如笑着站起身来，“每个姨娘身边都是有定数的，柳姨娘心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走一个丫鬟。”
四皇子想起散步的柳姨娘那一身素白纱裙，鬓间不过一根玉兰簪，却出落的十分清婉娇弱，不由得连语气都软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多安排些人过去吧，毕竟她身子不好。”
“爷说的是，既然这样那给每个姨娘都加两个，一碗水端平方好。”
“王妃决定便是。”四皇子点了点头，但满脑子都是柳姨娘弱柳扶风的模样。
清如也不留四皇子，转头便叫人给各个姨娘加人，给柳姨娘更是用心，晚上四皇子便歇在了柳姨娘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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