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逃不掉的。”
听着耳边冷漠无情、干净清澈的传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遍体鳞伤的黑狐娘娘慌了，“为什么，您为什么会这么强？！！”
明明，明明那一次涂山红红根本奈何不了她，为什么现在的妖力如此强大！
强大到，她内心深处升不起一丝战意。
只敢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涂山红红去不了的地方。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伤势根本没好，若是她巅峰时，怎么也能跑……跑一下？
“呼呜～”
被摧残的城墙上，涂山红红单足立于最高处、朔风吹得她衣摆袖袍猎猎作响，铃铛纷飞作响，俯视的艳红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因为，你太弱了。”
弱到，那时的她在一番热身后，来不及使出全力，便不得不因为师父的原因将她随意的击退回返。
说完，她抬爪握拳，在阵阵破裂的空间中消失在原地，黑狐娘娘甚至没发现涂山红红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噗——”
又是这样……腹部被一拳击中的黑狐娘娘眼前一黑，再次被打飞百米不止，原本就有些溃散的身形霎时从玲珑诱人的模样几近化作一团黑雾……
出气出够了的涂山红红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在她姿态优雅，从容不迫地走到黑狐娘娘不远处、妖力升腾，准备给她最后一击的时候，后者艰难地唤道：“红…红红小姐……”
或许是因为这句红红小姐，涂山红红滞住了步伐，想听听她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片刻后，缓了一些的黑狐娘娘微微凝现些许身形，嗬嗬的喘着粗气，“您……不能杀我。”
涂山红红玉足往前一动，继续走了起来，言简意赅，“为何？”
黑狐娘娘见状，忙道：“我死了，凤…凤栖也就死了！”
闻言，涂山红红顿时愣怔住。
凤…栖吗？
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
然而，她只是愣了一下，就摇了摇头，传音依旧冷漠，“你骗我。”
凤栖回不来了，如果能回来，早该回来了。
她对涂山那般热爱，又受万众敬仰，涂山，是她的家。
如果不是回不去，谁会不想回家呢？
“我跟她是一体的，我知道很多事……”
见涂山红红身周妖力慢慢提升、天上更是刹那间布满阴霾，缕缕电光闪烁其中，她不由瞳孔狂震，急声道：“您小时候听过我讲课的，和雅雅小姐、容容小姐一起，您忘了吗？还…还有……”
不对！凤栖的记忆里，关于涂山红红的并不多！
该死！为什么涂山红红是由涂山之皇养大的！！
你可是涂山之皇前的涂山之王啊！对于涂山三姐妹这样重要的人物为什么不一手抚养！
该死啊啊啊啊！！
“轰！”
“轰隆！！”
涂山红红每走一步，阴沉的天空就响起一道惊雷之声，当她离黑狐娘娘仅有数米之遥时，更是天雷滚滚，仿若下一秒便会世界末日一般！
没了办法的黑狐娘娘似乎看到了什么，忙尖声道：“您身上有东西！有人要害您！！”
不会错的，她之前就若隐若无的感觉出来了，这下被涂山红红逼得潜力爆表，真被她看出来了！
“红红小姐，您是不是感觉，最近十分容易犯困、嗜睡，但属于能控制的范畴？！”
“叭嗒～”
涂山红红踩到碎石上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她脑袋一歪，眸子愈发艳丽：“你，什么意……”
说到一半，她猛地侧过头，看向某个方向，呢喃道：“师父……”
来的好快。
师父越来越强了，速度快得她有些不敢置信。
单论法力，恐怕已经超过了毒皇。
想罢，涂山红红收回目光，看向黑狐娘娘，多说了些废话，“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可以去死了。”
凤栖？
早死了。
死在了那个乌云密布、惊雷不断，不见半点雨水的时候……
黑狐娘娘望着那张在雷光阴云的映衬下，因毫无表情而显得格外苍白的绝色面容，心中揪紧发寒的同时，想继续开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
将金晨曦单手摁在地上摩擦的涂山苏苏朝赶来的苏名扬着笑脸：“爹，你怎么来了。”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苏名落于前者不远处，瞥了瞥模样凄惨的金晨曦，语气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涂山苏苏的妖力流失近半，碰到强敌的话，时效不够的弱点将极其致命！
“我没事。”
涂山苏苏笑得明媚无比，“爹你不用来的，我能处理掉。”
说话间，金晨曦不甘居于现状，使命的挣扎。
然而迎来的只有涂山苏苏的一阵暴打和颤动的大地，直看得苏名心中不住感慨：苏苏有其母之风！
不仅是样貌，还有这蛮横的战斗方式。
太像了！
就是，红红那怎么天乌黑乌黑的，还有天雷滚动，就跟他前世一样，我记得好像是，那个白团子的原因吗……
就在苏名感慨思肘之际，涂山红红那儿也已经收回了拳头，她挥袖散去阴霾雷光，不带一丝犹豫地转身离去，褪去艳红的绿眸晦暗不明。
而黑狐娘娘先前所躺之地，不仅陷进去了十数米之深，莫说生机，便是渣子都不见。
显然，黑狐娘娘这次，是真的死得灰都不剩了……
待她飞到二人所在之地时，涂山苏苏也快收尾了。
在苏名那温柔且带着些许责怪的眼神中，涂山红红轻盈的落在他跟前，嫣然一笑，朱唇轻启，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苏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那根屹立不倒的可爱呆毛压了下去，声音略显暗哑地问道：“为什么瞒着我。”
“师父你那时候在修炼，我不好去打扰你……”
但我这几日根本没有修炼……苏名没有戳破她这个蹩脚的理由，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下次记得给为师留下信息，最次也要让人知会为师一声。”
涂山红红猛点其头，“下次不会了！！”
苏名故作惩罚似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凝声道：“没有下次！”
“好，听师父的，没有下次……”
一脚踩在金晨曦脑袋上、衣摆随风飘扬，铃铛轻声作响的涂山苏苏望着认错的娘、关心的爹，倏地展颜一笑。
自从爹回来了，娘变化就好大。
嗯……怎么说呢，说句不好听的，跟那些等了续缘对象数十年上百年的妖怪没什么区别，甚至犹有过之。
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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