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谭柚揉着眼睛坐起身。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她迎面就是一个喷嚏：“爷，你在家抽了多少烟？身体还要不要了？”
谭德明摊手：“我就抽了一根，都是你得临爷爷还有你三爷爷抽的。”
谭柚这才发现堂屋里还另外坐了两个老爷子，她笑了笑：“三爷爷、六爷爷。”
谭德临和谭德如两人都掐了烟，看着谭柚的眼神非常和蔼：“谭柚睡醒了？”
谭柚点头：“我闻到酱油焖鸡的味道了，桂花奶的拿手菜，把我香醒了。”
谭德临眉眼带笑，就觉得谭柚说话怎么这么中听？没明说老伴儿手艺好，但是话里话外都说老伴儿手艺绝佳，文化人夸起人来，确实不一般。
谭德明推过去一盘子柚子：“刚刚剥好的，吃点清清口，我正好和你三爷爷还有六爷爷说建房的事，你要不要一起听听？”
“不了，”谭柚摆手：“你决定吧，我去找我奶，主要是你和我奶住得舒心就行。对了，家里的地砖得是防滑的，你俩年纪大了。”
谭柚懒得操心这些，她就一个想法，与其万事都尽在掌控，不如抓大放小。
“桂花奶，我做的酱油焖鸡真香！”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三位老爷子对视一眼，又说起了建房的事。
和本家的几位老爷子一起吃了顿晚餐，再送走大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谭柚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了什么，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老爷子面前。
谭德明惊讶：“这是什么？”
“给你买了块机械表，”谭柚单手托腮：“看看喜欢不？”
谭德明还没打开就点头：“喜欢，你之前有给我买表的，这次干吗又买？”
谭柚被老爷子逗笑：“哪里有人嫌弃表多的？你换着戴，你平时爱护点，这可不便宜。”
谭德明已经看到了发票，他手都哆嗦了下：“这么贵？”
“给你买的怎么能叫贵？”谭柚拿过旁边的两个泥鳅背金镯子给王虎女戴上：“我可没有偏心，给我爷买了礼物也给你带了。”
王虎女晃了晃手腕，两个金镯子压得她手沉甸甸的，老太太的三角眼都眯缝起来：“我可没说你偏心，这金镯子真好看。”
谭柚：“喜欢就好，等我以后赚更多钱了，再给你们买玉石的。”
“不用，金的就很好。”王虎女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金镯子：“我就喜欢金的。”
谭柚挑眉，心道果然老太太们都喜欢黄金，这话一点都不掺水。
谭德明看看自己的表，再看看老伴儿的镯子，最后看向谭柚：“你没给自己买？”
谭柚摆手：“学校不让学生戴首饰，我买了也是搁置。”
谭德明思忖了下，到底没说什么。
礼物送到，谭柚要回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在首都还买了不少特产，差不多明天就该到了，爷你明天得闲就帮我拿回来？”
“顺便给我妈送两只烤鸭，再送两盒点心，再给三爷爷和六爷爷家送一份，剩下的咱们自己留着吃。”
谭德明立刻保证：“放心，肯定给你拿回来，这特产我回来路上就给你送到？”
“可以，就省得我再跑一趟，”谭柚就不耐烦这些人际交往，但是她爷爷谭德明深谙这些，将这些应酬交给老爷子，也算是给老爷子找点事做。
能帮上孙女的忙，谭德明再高兴不过。三人在客厅分开，各自回房。
周六一早，谭德明就早起去镇上拿了包裹，再给谭林分了两份烤鸭以及点心匣子后，谭德明又买了一包早餐回来。
沿途又去了一趟谭德临以及谭德如家，再各自送了一份伴手礼，这才回了自家。彼时谭柚刚醒，正在天井里拉伸。
谭德明看了眼：“要不给你建个……让你跳舞的房间？这天气冷了，在外面容易感冒。”
谭柚顿时笑了：“好啊，还是我爷想得周到。”
谭德明将早餐递给谭柚：“刚出锅的，我用衣服盖着，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那些特产都送到了，你六爷爷说周一就去镇上跑手续。”
谭柚拿了一个红糖馒头：“等房子建好了，再请大家过来温居。”
“那可不行，要先上梁。”谭德明毕竟比谭柚久经世故：“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办就行。”
谭柚确实不懂什么上梁，闻言她笑了下：“也好，专业的事专业的人去做。”
谭德明拎着特产进屋：“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我和你奶得吃到什么时候？”
谭柚跟着他：“难得去一次首都，多买点，我还留了那家人的电话，吃完了我再和他预定。”
王虎女就喜欢囤吃食，她也好吃，见到谭德明拎进来的烤鸭和点心，老太太看了谭柚一眼，有些犯馋。
谭柚拆开一盒点心：“买了就是吃的，自家人不用这么讲究。”
老太太不急着吃，而是先将点心盒推到谭柚面前。谭柚摆手：“我要减肥，不能吃甜，你自己吃。”
就在老太太吃得开心之时，忽然大门口传来声音：“老头儿老太太在家吗？”
谭柚就见着原本悠闲吃着糕点的老太太啪的一下盖上点心盒，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点心盒以及谭德明手里的烤鸭全都塞到了储物柜里。
谭德明特别自然在储物柜上上了把锁，然后将钥匙揣到了兜里。
谭柚微微挑眉，老两口这是唱得哪出？
见到王虎女出去，谭德明和她咬耳朵：“你姑妈谭珍上个星期回来，把你奶放在柜子里的牛肉带走了，你爸按照你的方子给你奶卤的，她平日里没舍得吃，没想到被你姑妈偷偷带回家了。”
“你奶第二天就去买了把锁，平日里这个柜子都是不锁的。”
谭柚了然，“从我奶嘴巴里抠吃的……”
从母老虎的嘴巴里抠食物，谭珍胆子属实不小。就王虎女这个护食的劲儿，也就谭德明能从老太太那儿分到食物。
但凡到了王虎女手里的东西，她哪里舍得给出去？
“这不年不节的，她来干什么？”谭柚有些疑惑，平日里谭珍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如今跑这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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