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万博驱车离开。
高阳准备散步回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高阳，柳妮在我手上，过来聊聊吧。”
“你谁啊？”
“老A。”
高阳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老A，你有意思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又跟我玩儿绑架的把戏，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让女人远离。”
老A怒吼道：“高阳，现在是我说了算，现在东山区码头，三号港口，红色的集装箱里。”
“半个小时之内，没见到你人，你等着给她收尸吧。”
高阳无奈挂掉电话。
…………………
东山区码头，三号港口，红色集装箱里。
老A把自己改造后的钨丝灯拧亮。
柳妮被五花大绑坐在集装箱里，看着一脸凝重的老A说道：“你想让高阳死，我也想让高阳死，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放开我，我帮你杀掉他。”
老A阴恻恻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高阳可是很在乎你的。”
“临死之前还放心不下你。”
“今天晚上，他必死无疑。”
柳妮冷笑道：“你了解高阳吗？”
“你知道他在城外怎么生活的吗？”
“那个时候我和他刚认识，有一次我们被一群流民盯上。”
“那些流民想非礼我，王霖被埋在雪里爬都爬不出来。”
“高阳一个人提着把攮子，捅死了十几个大汉。”
“才救下的我。”
“你行吗？”
老A微微撇嘴说道：“他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也不会当初被追的满大街跑了。”
柳妮平静的说道：“他怕的不是人，他怕的是权力。”
“有人殚精竭虑翻不起风浪。”
“有人一念之差，天翻地覆。”
“差的是什么？差的是地位。”
“在和平年代，人们以掌握社会资源的多少来权衡地位。”
“废土也一样，只不过比和平年代更加残酷。”
老A若有所思，从小到大他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读书了，柳妮给他讲的如同天书一样。
老A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集装箱的门打开了。
高阳出现在箱子外面，平静的说道：“老A我来了，说吧。”
“上次你可以开枪，但是你没有开枪。”
“这次呢？你做好开枪的准备了吗？”
老A厉声喝道：“小崽子，你终于来了。”
“狗日的叛徒。”
“亢！亢！亢！亢！”
四声枪响，两枪胸口，一枪头，还有一枪打在眼睛上。
老A枪都没拔，就领了盒饭。
高阳默默的走向柳妮，举起手枪，柳妮能闻到枪口的淡淡硝烟。
高阳说道：“告诉我，你到底想搞哪样？”
“老A不够聪明，容易被人利用。”
“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
柳妮抬起精致的侧脸，开口说道：“高阳，你杀死了我的老公。”
“你要偿命。”
“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背景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是你必须得死，杀人偿命。”
高阳咧嘴一笑，发黄的钨丝灯照在高阳的脸上，如同一个索命的厉鬼。
“柳妮，如果胡佛让黑狗杀掉我，你会不会为我偿命。”
“我这个人不太相信命，我的命运就是从离开北村后改变的，一年以来，我为了进城付了不少努力。”
“王霖被李氏那些王八蛋做活体实验弄死，我现在连给他报仇的资本都没有。”
“柳妮，咱们都是从城外过来的，我救了你多少次，数都数不清了吧。”
“为什么非要弄死我？”
柳妮情绪失控咆哮道：“你就是个灾星！”
“到哪儿都少不了杀戮，杀这个杀那个。”
“我跟着王霖到哪儿都担惊受怕。”
“就是因为你。”
高阳一巴掌扇在柳妮脸上，柳妮呆呆的看着高阳，一脸不可置信。
“啪！”
高阳又是一巴掌。
柳妮嘴角流血，脸色惨如白纸。
“柳妮，你好好想想，当年你被马匪劫走，谁救得你？”
“废土之中的流民看见咱们人数少，对你图谋不轨的时候，谁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极寒期护住你的？”
“你得了风寒，谁拿着煤救的你？”
高阳的灵魂三问，问的柳妮哑口无言。
高阳低下头颅说道：“是，我承认我杀人如麻，但我从来不杀无辜之人。”
“我不爱杀戮，可是在这个人吃人的废土，我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我，很简单，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在城外的时候，人命都不如一屉包子。”
高阳解开了柳妮的绳子，说道：“好好生活吧，从今天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这么多年了，我拼命护下来的人就活了你一个。”
“好好生活吧，城里比城外好，城里的人像人，可城外的人都像野兽。”
………………
两颗晶莹的泪珠划过柳妮的脸庞，柳妮鼻子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高……高阳，你……你能别走吗？”
“我…….我害怕。”
“我……..我知道错了。”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报答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高阳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柳妮慌忙仓促的从老A的胸前拿出手枪。
“乓！”
一声枪响。
高阳后背中弹，倒在集装箱的出口。
柳妮手中的手枪泛起硝烟，柳妮歇斯底里的大笑道：“终于，你终于死了。”
“你…..你是救过我不止一次，你真的是为了救我吗？”
“你只是为了你弟弟，你杀死胡佛，就是惩罚我背叛了你弟弟。”
“我想过我的生活有错吗？”
“我恨你，我恨你还有王霖，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女人。”
“在我眼里，你救我从来都是为了你自己。”
“高阳，你活该被人欺负，你活该被吕浩和张炬勒死，你看看，你做的一切从来都是大公无私。”
“可是，你并不知道，人性本就自私……..”
柳妮越说越生气，提着枪就走到高阳身边，准备补枪。
“乓！”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
柳妮左眼中弹倒在地上。
集装箱外，万博一身黑色风衣，收起手枪，扶额苦笑道：“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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