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勉为其难地看了眼本子，不情愿地想着，心里估计在埋怨都说了时间久记不住了，还让人家说。
“唉，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天，一个40岁上下的男的来找乔老师。本来我没什么印象，不过他的姓我不认识，就多问了一嘴，好等下课时打电话通知她有人找过，然后把电话号码念给她。”
“电话号码是你给念的？”
“是啊。那人听说不让进，就留下联系方式走了。等下课了，我就往音乐组打电话，把电话告诉给乔老师了。”
看来一切都按之前猜想的那样发生，就连记电话的方式也差不多，俩人觉得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爷，那你记不记得覃塘找乔兰兰有什么事儿？”小彤知道这个问题实属有点强人所难，但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尽快破案的机会。
大爷无奈地苦笑，“孩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再继续问下去也是徒劳，临走张楠将队里的号码递给对方，嘱咐一旦想起什么线索记得给队里打个电话。
还没等两人返回队里，这边蔡队就来了电话，通知两人王进和大力从死者家调查结束，准备两方面碰一下调查的内容，让她俩赶快归队。
没想到经过交流，两方面得到的结果竟出奇的一致。死者没朋友，不喜欢与人交流，更别说与人结仇。
“死者乔兰兰有个弟弟，前些年因为尿毒症换肾，她本打算用自己一颗肾脏换弟弟的健康，但可惜最后他还是没扛到做手术。
也许是因为这个让她整个人很失落，除了失去亲人，爱情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真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王进一个男生提到死者，也不由得眼圈泛红。
“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同组的张老师透露，乔兰兰非常喜欢小号，一有空就跑去练习演奏，几乎承包了她整个业余生活。”
说到小号，大力也马上接过话茬儿，“不错，据死者母亲透露。乔兰兰确实很喜欢小号，总是一有时间就不断演奏。”
死者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又甚少有交心的朋友出去逛街吃饭，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小号，那她和覃塘的关系会不会也跟小号有关呢？
在调查小号培训班之前，蔡队还是坚持之前的一贯作风，想先了解他的个人背景，然后再开始调查他的生活。
按蔡队要求，小泽很快到户籍科要来了覃塘的详细资料。
原来覃塘小时候生活很苦，父亲有重病干不了重活，母亲靠给别人当保姆赚钱养家。等覃塘能满地跑，母亲为了给他留个伴儿，将来有个照应，就又生了个妹妹。等他上高中时一场重感冒要了母亲的命，从此以后他就果断辍学在家打工，只为能给妹妹更好的生活。
在妹妹上了寄宿学校后，覃塘参军入伍做起了特警。他吃苦耐劳，勤俭节约，各项成绩优异，是为数不多的没有立功就颁发奖杯的特警。
去年妹妹身体突然不好，没想到去医院检查竟然是尿毒症，医生说已经是肾衰竭晚期，唯一的希望就是换肾。
但是自己的配型与妹妹并没匹配得上，也就是说他不能捐肾给妹妹，等合适的肾源就是覃塘活着的唯一奔头儿。
要说他是怎么认识乔兰兰的，还得从小号说起，原来覃塘的妹妹也很喜欢小号，看到这大家不难想象一定是在培训班覃塘结识了乔兰兰。
7月份时，妹妹忽然情况急转几下，最终没等来合适的肾脏去世了。
“即使是在小号班，两人认识，那覃塘杀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到医院走一趟，也许医生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蔡队，你是怀疑乔兰兰的弟弟和覃塘的妹妹是一个主治医？他们都是因为尿毒症去世，而当年乔兰兰本想救弟弟却没来的及。
而只有医生知道他们彼此的配型是否一致，所以那个电话很可能是覃塘打去求救的？”大力率先领悟到了蔡队话里的精髓。
中心医院肾脏内科，主任医师刚好出了门诊，下午患者并不多。
歘空小泽和大力到办公室，来到主任对面。
“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多年的医生经验告诉自己，来者并不像是要看病的患者。
小泽趁着大力掏出警员证的功夫，询问对方是否认识覃红。
听见这个名字，对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想必是知道了两人的来意。
“从新闻上得知乔兰兰被杀，我就知道你们警察有一天肯定会来的，但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查到这里。”没等两人发问，主任倒是抢在了前头率先发声。
“你在透露配型信息之前，就应该会想到这点，难道你们业内没有要求得保护患者信息吗？连器官捐献，两者之间的家人都互不相识，何况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对不起，我没想到，覃塘会杀了乔兰兰。”主任一脸懊悔的样子，丝毫没有得到两人一丁点儿同情。
“他那么在意他妹妹，为了肾源他什么做不出来？”
“我没想到乔兰兰不同意……”
“你凭什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揣度别人的想法，捐赠与否全凭个人意愿，你愚蠢的善良夺去了一个年轻人的生命，不，是两个年轻人。”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两人回队复命，终于围绕在大伙儿眼前的头等难题解决了。
但是更难的问题来了，也是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没证据。
即使大家都知道凶手就是覃塘，为妹报仇，虽然不是乔兰兰的错。
“特警的经历让他具备了极强的反侦查能力，现场没留下一点痕迹。
我们总不能因为特殊的杀人方式就判他有罪。如果是这样赵军也有杀人嫌疑，作案动机，作案时间，还有相似的警察身份。”想到现阶段，即使找到了嫌疑人，还是不能还赵军清白，蔡队显得既无奈又气愤。
“痕检帮不上忙，要不然再去找花法医？话说这解剖报告怎么迟迟没送来？”
“一早就送来了，只是我翻看了一下，对案子没啥帮助，我就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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