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吞噬完所有暗红晶核，感受着体内新增的磅礴本源。
这些寄生星柱无数纪元的凶兽卵，每一颗都蕴含着被它们榨取的万千宇宙精华，此刻却都成了他自在之境的养分。
他抬眼望向恢复平静的太虚，那些原本依附于星柱的宇宙此刻如同断线的风筝，在虚空中茫然漂浮。
失去了寄生体的抽取，它们本应逐渐恢复生机，但张凡敏锐地察觉到，太虚的整体能量层级仍在缓慢下降。
“还有东西在暗中汲取。”他目光穿透层层维度，最终锁定在太虚最基础的法则结构上。
那些构成万物运行规则的底层代码中，不知何时被嵌入了一道极其隐晦的吞噬道纹。这道纹如同植物的根系，遍布太虚每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抽离着最本源的法则之力。
手法很高明，若非张凡已超脱太虚，站在更高维度审视，根本无从察觉。
这道纹与之前星柱中的寄生晶核同源，但层次更高，更像是……母体。
“钓了这么久，正主总算要露面了。”张凡非但不惊，反而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随手一抹，将那片区域的吞噬道纹尽数抹去，如同擦掉黑板上的粉笔迹。
果然，太虚深处传来震怒的波动。整片法则母河开始沸腾，无数宇宙泡影疯狂碰撞、湮灭。
在母河的源头，一道横跨无数维度的阴影缓缓浮现。
它没有固定形态，仿佛是由太虚本身的所有负面概念凝聚而成。
衰老、腐朽、遗忘、终结……这些概念在它身上具现为流淌的黑暗。它就是太虚的暗面，是万物终焉的化身。
“超脱者……你越界了。”阴影发出重叠的意念，每一个音符都让附近的宇宙加速衰败。
张凡负手而立，悠然道：“你这寄生虫，倒会倒打一耙。”
“寄生？”阴影蠕动，显露出被黑暗包裹的核心。
那竟是一枚残缺的太虚之心！“我即是太虚！这些宇宙本就是我衍生的细胞，汲取它们的能量天经地义！”
张凡恍然。原来这阴影是太虚意识在某个远古纪元分离出的黑暗面，它窃取了部分太虚本源，一直潜伏在法则底层，以吞噬太虚自身孕育的宇宙为生。
难怪太虚意识如此衰弱，甚至需要纪元沉眠。
“巧了。”张凡微微一笑，“我胃口也很好。”
他不再废话，身后自在之境完全展开。这一次不再是投影，而是真实的降临！
无尽的混沌气流奔涌而出，所过之处，太虚的法则被改写，衰败的概念被净化。
阴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引动所有吞噬道纹爆发。整个太虚仿佛化作它的食道，要从根源上消化掉张凡这个异物。
“徒劳。”
张凡并指如剑，直刺阴影核心那枚残缺的太虚之心。
这一剑蕴含着他超脱后对“存在”的全部理解，是连太虚本身都无法定义的一击。
阴影疯狂调动黑暗之力阻挡，但在这一剑面前，那些代表着终结的概念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纷纷消融。
剑尖毫无阻碍地点在了太虚之心上。
“不——！”阴影发出绝望的咆哮。
张凡手腕轻转，不是摧毁，而是……补全。
他以自身自在道韵为材料，开始修复这枚残缺的太虚之心。
阴影的力量被强行剥离、转化，融入修复过程。无数被它吞噬的宇宙印记从中逸散，回归太虚。
“你……你到底是谁？”阴影的意识在消散前发出最后的疑问。
张凡看着逐渐焕发光彩的太虚之心，淡淡回道：“一个路过的食客罢了。”
当最后一丝阴影被净化，完整的太虚之心绽放出温暖的光芒。
沉睡的太虚意识在这光芒中缓缓苏醒，整个太虚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张凡将太虚之心轻轻送回法则母河深处，转身欲走。
“请留步。”苏醒的太虚意识传来感激的意念，“您修复了太虚本源，请让我……”
“不必。”张凡打断，“举手之劳。”
他一步迈出，回到自在之境。身后，重获新生的太虚开始自我修复，万千宇宙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而在自在之境中央，那棵由本源之种长成的树苗已亭亭如盖，枝叶间流转着太虚赠予的祝福道韵。
张凡在树下盘膝而坐，闭目感受着体内又圆满几分的自在道果。
这场盛宴，吃得倒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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