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她一步步靠近他，整个人再次往角落里缩了缩，整个人都在颤抖。
秋汐提着食盒在他面前蹲下来的时候，他还不停地瑟缩。
“贵人，你别去刺激他了，他本身就是个疯人！”
旁边的一个瘦黑的男乞丐道。
“疯的？”秋汐皱了皱眉头，却见自己面前的男子瑟缩地伸出满是污垢溃烂的手捡起了一旁的破布娃娃，抱紧在怀里。
“他呀，以前是一位当官的正夫，后来被小侍给算计了，当官的下马，他又滑了孩子，小侍卷走了家产，他被欺辱，整个就彻底疯了。”
瘦黑乞丐将自己听说的都说了出来，若不是他见这人身世太过凄惨，同情心泛滥，他也不会带着这人来饭馆子外面乞讨。
偶尔掌柜的见他们可怜，也会送些东西出来给他们吃，不然他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一个疯子。
“原来如此。”秋汐眼神暗了暗，脑子里回想起同落月在城郊遇见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当时遇到的疯人吗？
怎么好巧不巧遇到这人后，前御史令的坟就给人挖了？
秋汐的直觉告诉她，必须把这人带回去。
“原来你照顾了他这么久啊？这点钱给你，找点小生意做着，也算是有个营生，他我会好生照顾着，便带走了。”秋汐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这对于普通老百姓可算是多的了。
“这，这怎么可以……”瘦黑的男子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接受了秋汐的施舍，眼睛还看了一眼那疯子，对着秋汐道：“那他就托付给您了！”
秋汐看着面前这人，心里有些排斥，怎么办怎么办，他……
内心挣扎了许久，秋汐才脱下了自己的外衫，覆在男子身上。男子瑟缩着一句话也不说了，在角落里睁着一双好奇又惊恐的眼睛看着秋汐。
秋汐无语凝噎，壮了壮胆子这才敢伸手去将那人抱起，这人好生奇怪，怎么刚才还排斥着自己，现在在她怀里却又这么安静？
“掌柜的！一间上房。帮我请个大夫来，对了，再熬点清粥送来！”
因着那人的实在太瘦弱，在秋汐的外衫下直直地能遮住他的脑袋。
秋汐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况且还是对着一个脏乱不堪的人。
掌柜的一见秋汐的穿着就知道是个贵人，二话不说安排店二开始忙活。
店二两人带到了房间就打算出去，却被秋汐叫住了。
“你们这里有男店二吗？”秋汐将人连着她的外衫一同放在了床上，转头便对着店二问道。
“有。”店二如实回答。
秋汐眼神一晃，道：“那好，你安排个男的帮他沐浴更衣。”
店二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奈何顾及着秋汐是个出手大方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秋汐则出门去再开了一间房，要来了一套店里店二的衣服，现在去买恐怕又要耽误些时间，看着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晚了，这番回去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
秋汐在男子隔壁包间刚沐浴完，大夫便到了，安排着她进去看诊，秋汐则环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这人面色苍白憔悴毫无生气，但依然可以看出健康时的风华绝代。这御史令是疯了吗才会任由着自己正夫被小侍欺负。
被子盖在瘦弱的身子上，看不出一点弧度，这人果真瘦得可怕。
她早就调查过，这御史令的正夫是前丞相顾无言之子顾谦笙，还是因为名声败坏才不得不嫁给了这高玲。
顾无言被查出贪污之后被处死刑，顾家也家道中落，顾谦笙自然不会受宠，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可怜。
对，可怜。
秋汐轻轻叹气，庆幸自己遇到落月的时间不早不晚。
“大夫，如何了？”
秋汐见大夫频频叹气，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位公子头部遭到重创才造成他偶尔的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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