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若是知道你为证道而吞噬亲子，也该降个雷劈在你身上，来消这场因果，如今凤皇在此，尔等却拥他人在上，这才是真正的悖逆！”
“放肆！竖子简直狂悖，合该去死！”
真凰看似怒极，却不等她出手，凤紫乾便挡在九曦面前。
他凤眸冷冷瞥着真凰，凤皇之威让元凤与真凰由心惊叹，甚至是畏惧，可是真凰却不怕。
弑母之举，天地不容。
凤紫乾不敢！
凤紫乾敢不敢九曦不知道，但是却晓得元凤和真凰今日是活到头了。
果然下一刻，凤紫乾便冲天而起，卷着元凤和真凰而去。
可即使如此，九曦也不怕女娲。
“圣母娘娘，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吧！”
九曦抱着琴目光与女娲相接。
女娲的目光落入琴上和九曦腰间的红色葫芦，她怔怔看了许久才将目光挪开。
她似乎蠕动了下嘴唇，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不忿，不过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圣母娘娘，你是人族圣母，妖族圣人，合该功德加身，这点儿洪荒天地无人置喙。”
女娲闻言面上一片坦然，却依旧抿着唇。
她的确是这么想。
“娘娘因为我叔父证天婚得道，又造人族成圣，您选对了路，可是却走错了方向！”
“放肆！”
女娲不悦开口喝道。
她没有错。
若是错了，自己怎么会成圣？
女娲稳定心神，眸光愈加坚定。
“你入本座而言，不过蝼蚁，就是你父亲东皇太一也不敢堂而皇之在本座面前评价本座！”
圣人威压，众生皆惧。
女娲面前，即使是曾经的元凤和真凰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呵！”
九曦还以一声冷笑，骂道：“我父亲敬你是妖族圣人，让你坐享其成，受妖族气运，可是你又为妖族，为洪荒做了什么？女娲，你枉为妖族圣人，人族圣母，你受妖族气运却不顾妖族死活，对人族有造化之恩却无养护之情。”
“你为了圣位，为了自己的道要斩因果，如此我便成全你！”
九曦猛然将手中的琴立在地下。
此时无人拨动琴弦，可是那琴却发出尖锐的嗡鸣，属于伏羲的力量挡在九曦的面前。
“哥哥！”
女娲面沉如水，唇边弥漫一层苦涩的意味，眼眸也都是黯然和伤情。
她不理解！
不理解为何连哥哥都不理解她。
“女娲，你的道心呢？”
女子的声音伴着琴声直击而来。
这一刻圣光摇曳，女娲的身子竟忍不住踉跄。
道心！
她的道心是什么？
唳！
一声悲戚的凤鸣响彻天际。
元凤真身摔落。
接着巨大的凤凰落在凤族的涅盘之地。
“不，哥哥，兄长，求你，求你留母亲一命……”
彩凰挡在真凰面前哭泣道。
“兄长，即使母亲有错，但她到底孕育了你，就算母亲有万般算计，可是你终究是母亲的孩子，我的兄长！哥哥，求你……”
凤紫乾身影落下，依旧是紫气天成，矜贵非常。
面对彩凰的求饶他却无动于衷。
彩凰怎么会知道，凤族对于凤紫乾来说，自始至终都是束缚和桎梏。
“吾曾饶过她！”
凤紫开口。
太阳星一战彩凰并没有参与，所以根本不知当时的情况，更不知道真凰和凤紫乾的因果。
不过，即使如此，弑母之罪即使是凤紫乾也无法承担。
那就只有让真凰自己去死。
“真凰，成王败死，你已然败了，身为凰祖，你该多想想你的族民！而且，吾也非凤族不可！”
换而言之，我可以重新选择，可是你凤族却没有选择了。
九曦定定看着她。
今日真凰必死。
唳！
又是一声悲切的凤鸣。
真凰化出人形。
九曦第一次见真凰的人形。
不愧是这天地间第一只凰鸟，螓首蛾眉，美艳无比，即使狼狈的姿态和苍白的面容都不能折损她的美貌。
可惜，这洪荒不看脸啊！
她的眸子很黑，里面盛满不甘和癫狂，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依旧站的笔直，甚至甩开彩凰搀扶的手。
她仰着头，似乎这样能睥睨众生。一身金色的凤袍折射耀眼的华光。
她的一双凤眸死死盯着九曦和凤紫乾，神色却突然颓败了下来，似乎是被自己的惨败压弯了脊背，她凤眸充血，面上一片死寂：
“成王败死，哈哈，说的好，成王败死，哈哈……”
“真凰！”
女娲厉声打断真凰。
而真凰却看向凤紫乾和彩凰。
“吾儿，往昔种种，是母亲错了，今以死断你尘世因果，只望吾儿以凤皇之身照拂凤族一二！”
真凰语气中仿佛怀着巨大的悲伤和不甘，凤眸含泪，在转身之际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突然振翅凌空，凤鸣天地。
巨大的凤凰冲天而起抱着元凤的真身，与天长鸣，声音悲切哀婉。
这一刻，似万物有感，草木有灵。为其凋零，百鸟朝凰，与其同悲，在凤凰巨大的悲伤下，仿佛天地都被染了一层悲伤的颜色。
天地第一只凤和凰，在这一刻即将彻底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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