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
白天张硕刚受了腾达的气，晚上就要参加滨海城企业家协会组织的一次线下聚会，一干大佬都会来。
张硕当然也就没理由缺席。
虽然说是半官方性质的聚会，但其实私底下大佬们都很随意，反正宴会厅又不会出现记者、狗仔之类的存在，可以非常的放松。
也是有意为洽谈营造的氛围。
除了仁总、马二爷等少数十几位高段位的存在，其他能够参加聚会的企业家，莫不都是深感荣幸，抓住机会结识一干大佬。
宴会才刚开始，就都端起酒杯，纷纷离开座位。
有那豪气的。
更是直接将分酒器拎上，估摸就没打算真的吃两口热菜。
人群中，大抵张硕是个异数，不仅是在场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企业家，而且也是最近风头最盛的一位，时不时就能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偏偏张硕又是个不喜欢混圈子的，根本就不管周围的热闹喧嚣，自顾坐在座位上大快朵颐。
仿佛来参加这次聚会，真就是为了来吃一顿饭似的。
不得不说。
如此高端的聚会，菜品那也是一等一的棒。
什么龙虾、神户牛排、鹅肝、鱼子酱都是最低档次的，好多新鲜食材，据说都是全球空运过来的，再由顶级厨师现做。
味道确实不错。
反正张硕是吃的是津津有味，连酒杯都没碰过。
“还是你厉害！”
张硕正吃着呢，王涛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打趣说道：“在场这么多的大佬，就你一个吃的是津津有味。”
环视一圈。
哪怕是像仁总这种德高望重的存在，就算是想吃两口好吃的，此刻也是被一众企业家围得是水泄不通。
被迫营业中……
随着无疆科技渐渐展露锋芒，王涛也得以加入协会。
当然他现在还只是酒会上的一个小透明，见到张硕也在，就跟抓住救星一样，赶紧过来唠嗑，否则以他的社交水平，非得尬出天际不可。
嗯。
比2022年春晚还尬的那种，就问你怕不怕？
“这么多吃的，不吃浪费啊！”
张硕还挺振振有词，继续淡定吃着，一点也不受王涛调侃的影响。
这也是因为他有底气。
如今的萌芽已经不需要眼巴巴地去求谁，讨好谁。
更残酷的现实是，所谓的企业家圈子，资源那都是要对等交换的，如果你没有那个资源跟人脉，想要高攀，那大抵也是高攀不上的。
跟你脸皮厚不厚，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真正有资源、有人脉的，那也不需要舔着个脸去套交情，自然就会有人簇拥过来，甚至还巴不得远远躲开呢。
就像在场的仁总、马二爷。
像他们这种大佬，倒是也想学张硕图个清净，多吃两口菜，垫垫肚子呢。
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混的，又不好伸手打笑脸人。
只能是接着了。
“那我也吃点！”
王涛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人，看张硕吃得津津有味，也跟着加入其中，反正有张硕顶在前面吸引火力。
他也就不显得格格不入了。
“我很怀疑，你就是故意跑我这来蹭吃蹭喝的。”张硕多精明啊，扫了王涛一样，很快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这也是个妙人。
“别瞎说，我没有！”
打死王涛也不会承认这一点，赶紧转移话题：“话说，武教授对你可是有意见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找他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我的锅，我的锅。”
提到武教授，张硕也很不好意思。
无论是创立瓦力智造，还是后续奖学金、沃土奖之类学术圈的事情，他都没有知会过武教授。
属实是把人给冷落了。
可就算是这样，武教授还在曾群那替张硕说了不少好话。
属实是有点不应该。
“明天吧，明天我们一起找武教授喝茶去。”张硕赶紧补救。
“呃，你自己去吧，我明天有事。等下把武教授在滨海城家的地址发给你，你最好是登门拜访吧。”王涛突然面色古怪。
“行吧！”
张硕却是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两人正边吃边聊呢，一位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走向张硕，主动递上名片，笑着说道：“张总，有没有兴趣投资足球？我准备在滨海城成立一家足球俱乐部，打算两年内冲击中超，为滨海城争光。怎么样，有兴趣参一股吗？”
“呃，呵呵，谢谢哈，萌芽最近资金链紧张，没钱呐。”张硕快速扫了一眼名片，顽石集团董事长石乐志。
好名字，好志气！
“这样，那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石乐志也很有气度，被张硕拒绝之后，并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反正在场这么多的大佬，总有几个看好华夏足球的。
“好的，好的。”
张硕面上在笑，内心属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投资华夏足球？
开什么国际玩笑，那还不如直接把钱送给苦哈哈的球迷得了，免得养一群好逸恶劳，腰上长膘，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呵，tui！
吃饱喝足，聚会也就接近尾声。
虽然特立独行，但张硕也不是说完全就不通人情世故，眼见仁总那边总算是清净下来，也找仁总聊了几句。
没喝酒，就纯粹的聊天。
“萌芽最近几个月动作不断，搞得有声有色啊。”仁总之前就很欣赏张硕，现在见萌芽加大在基础学科的投入，就更稀罕了。
很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相比华威在研发上的投入，萌芽就只能算是小大小闹。”张硕可不是谦虚，而是实打实的实话。
“不着急嘛，基础领域的研究，本来就要耐得住寂寞。”
一老一少倒是聊得投机。
临近结束的时候，张硕还意外跟马二爷碰了头，笑着说道：“二爷，最近腾达对青鸟互娱下招子可是有点狠啊，搅黄了我们好几单买卖。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以后还请贵司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哈。”
“？？？？”
周围一圈人下意识就竖起了耳朵。
听到张硕说萌芽是小门小户，大家就很抑郁，如果萌芽都算小门小户，那他们算什么，小鱼小虾吗？
更劲爆的。
还是张硕爆料的腾达跟萌芽之间的恩怨情仇。
别看张硕脸上笑嘻嘻，说的好像云淡风轻一样，可话里话外却是火药味十足，一下子就点燃了在场众人的八卦之魂。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不清楚腾达跟萌芽之间的疙瘩？
两家公司先是在社交领域大战了一场，暂时以萌芽小胜领先，跟着又在游戏领域斗法，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嘿。
想到这。
在场众人也就不得不佩服张硕的胆略跟勇气了。
放眼整个华夏互联网圈子，莫说是在社交、游戏两大领域同时挑战腾达，哪怕只是在某个支线业务上跟腾达争斗，哪个不是碰得头破血流？
偏生只有萌芽还在这活蹦乱跳的。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被张硕这般直白地点了明，马二爷也略微有些小尴尬，“呵呵，是吧？可能都是误会吧，我个人还是很看好萌芽的。”
瞧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是误会就好，我还以为，腾达这是要向我们开战呢，差点就要准备掀桌子了。”张硕半开玩笑半认真说。
他当然不指望说，马二爷会轻易松口。
只是赶巧碰上了，那也就顺势点了点，适当亮一亮态度，也算是给腾达一个明确信号，免得后者太过肆无忌惮。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
马二爷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愣是被张硕给呛住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之前哪里遇到过，像张硕这种混不吝的主？
好在张硕也只是点到为止。
…………
王涛是跟张硕一起离开的，临分手的时候，关心问道：“最近萌芽跟腾达斗得挺厉害的，没事吧？”
“当然有事啊，吃了好几次亏呢。”张硕惯常喜欢自黑，瞄了王涛一眼，“我们是好朋友吧，我吃了亏，你不安慰一下？”
“怎，怎么安慰？”
王涛下意识退后两步，就很拒绝。
“咳，最近刚把《地铁跑酷》海外代理权卖了，得了8.5亿现金，正愁没地方花呢。要不，无疆科技再融资一次？”张硕似笑非笑。
“不要！！！”
王涛就很受伤，他也是得了失心疯，才想着要安慰张硕这个狗大户。
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再不想跟张硕聊天，也不再见，直接就溜了。
背影有点小狼狈！
…………
另一边。
坐在回去的车上，马二爷也在回味张硕刚才说的话，咋听上去挺玩笑的，可细细一品，又有点毛骨悚然的意思。
“萌芽，该不会真还藏着什么杀招吧？”
如果萌芽真的还有后手，那他确实是要劝礽鱼适当收敛一点，别真的撕破脸，到时候萌芽耍起无赖来，也不是很好收场的。
还是说。
刚才酒会上，张硕只是纯粹在诈唬？
因为对张硕本人不熟，马二爷还真就一下琢磨不透，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属实有些头疼，对司机说道：“去公司！”
二爷心中还是不安，准备回公司再好好琢磨琢磨。
他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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