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大家而言，这样的交易方式或许很合理，也很方便，但是沐同，你试想一下，如果当交易双方心中的交易价值出现偏差的时候呢？”
林晔尽量用简便的语言引导着沐同。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真的要通过沐同来一步步改变现有的交易方式，就必须要先让他明白过去方式的错误。
沐同仍然显得不解：“他们可以寻找下一个可以达成交易的人啊。”
“可真的有这么多机会吗？”林晔一针见血。
沐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终于开始思考起林晔所说的合理性。
是的，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尤其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真正满足交易双方要求的并不多。
就沐同本人就早已经体会了许多遍。
若不是今天遇上林晔，他可能还要等很久很久，也未必能找到能与自己做交易的人。
思及此，沐同终于开始考虑林晔所说的可行性了。
他犹豫片刻：“那么，您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呢？”
林晔很满意沐同能这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他露出笑容：“很简单，只要我们用另一种物品代替以物换物，将交易方式从物品交换改变为购买和出售就好了。”
“购买…和出售？”沐同露出不解的神色。
“是的，就相当于用另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替代物作为物品交换的媒介，我把这种媒介称之为……摩拉。”林晔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图。
沐同在听到摩拉二字的时候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毫无疑问，这两个字会让整个璃月的人都联想到那位受人尊敬的魔神。
“可是…什么东西能成为被大家都接受的交换媒介呢，这个叫摩拉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呢？”沐同已经逐渐忘记了林晔的身份，开始认真思考林晔所说的这些东西。
这个问题让林晔也陷入了思索。
其实答案很简单，但要如何说服他人才是最难的，毕竟世上所有的物品在每个人心中的定位都不一样，哪怕是黄金，也未必能让所有人都接受。
当然，有些事情也并不需要所有人接受，只要大部分人认可其价值就已经足够。
但即使如此，也依然是一个艰难的革命过程。
“想要改变如今的交易方式，必然是一件需要长期斗争的决定。”林晔摸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沐同，你觉得岩王帝君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帝君？”沐同吓了一跳。
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不久前离开的高大魔神，心中再次升起难以遏制的敬畏，下意识道：“他是一位让所有人敬仰的强大神明，我曾经见过他用一杆凝聚起来的岩枪就击溃了侵犯人类村落的魔物。”
“他的强大向来深入人心。”林晔点点头，“如果我们能利用好这一点，或许就能以他为基础开启新的交易模式。”
沐同惊讶地看着林晔：“帝、帝君会不会生气？”
林晔挑起眉，他忽然觉得有趣，好奇的问沐同：“你觉得魔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沐同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做出回答，并不是他心中没有答案，而是他不愿意提及，因此下意识回避了这样的问题。
林晔也没有强迫他给出答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人类对比自己强大的生物天生存在敬畏感，这是正常现象。但其实魔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帝君会生气。帝君脾气很好的，他只是看起来冷而已。”
沐同没有接这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晔的话若是传到大部分的普通人耳中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林晔很快又说道：“当然，如果今天我面对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离民，我一定不会说出类似的话来，因为有时候人类心里是需要存在一些对未知、对强大生灵的恐惧的。”
沐同很想问：既然如此林晔为什么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
林晔显然看懂了他的想法，笑了一下：“因为人类仍然需要清醒的认知。错误的大规模的清醒只会带来灭亡，而如果恰到好处，潜移默化，人类就能一步步走向更远，这是我们都想要看到的。”
此刻的沐同还不能理解，林晔话中意思。
但当很多年很多年过去，年迈的沐同看着蒸蒸日上的归离集，再回想起林晔此刻的这一番话，才终于能够明白。
那时候的林晔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期盼。
“不过还是说回我们的正题吧。”林晔打断了沐同的思考，“帝君的威望无人可及，这威望便可以看作是一种价值，而且这样的威望显然在这个时候被许多人所共同认可，这就是我们此时此刻所需要的。”
林晔简单向沐同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让摩拉克斯的威望从无形转化为有形的事物，而在初期以这种有形之物作为抵押物改变以物换物的格局。
虽然这话讲起来似乎十分简单，但想要真正推广实施仍然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
对于沐同的担心，林晔并不失落，他似乎早就有了准备，笑得有些狡黠：“没关系，我们可以尝试少数带动多数。”
看着林晔胸有成竹的笑容，沐同感觉到一头雾水的同时还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
三天之后，沐同再次来到塔楼前，也终于明白了那天林晔脸上的笑容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沐同到的时候，林晔正在捣鼓桌上一堆圆形的事物。
看到来人后，他的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对沐同招招手：“快来快来，看看我从帝君那里磨来的东西怎么样？”
经过三天的冷静，沐同如今对帝君这个称呼已经不再感到别扭，反而还更加好奇。
他来到林晔身边，好奇地看着桌上被堆成小山的事物。
林晔将其中一块拿起递给沐同：“你看看，觉得怎么样？”
沐同疑惑接过来，圆形的金属物质入手冰冰凉凉的，两面雕刻着不同的花纹，其中一面甚至是岩王肖像。
“这是……”沐同用指甲掐了掐金属的表面，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由此可见，这小小的圆形事物的坚硬。
“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摩拉，是用黄金做的。”林晔邀功似的开口。
沐同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是黄金。
离民大部分都知道黄金是什么东西，因为据说在天衡山南边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黄金矿场，甚至还有人传过这些黄金是从岩王帝君身上掉下来的。
虽然不知道传说是否为真，但黄金的价值的确无人可以否认。
再加上岩王肖像，或许还真的会有人愿意收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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