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粮糕哈！”上官妍盯着尹月。
“我也不知道她会做这些，算上今年，我们也七年没见了，她有些变化，以前她可不会做这些，她就吃还行，挺上食的。”年轻的锦衣侯耸耸肩。
“不许吃！”上官妍语气坚定，尹月抬起头看向她。
“有毒。”女人点点头，表情显得很认真。
“？？？”尹月睁大了眼睛。
“总之～你不许吃。”
“好。”尹月点头，女人表情很严肃，在侯府她说了算。
“你以后，没有什么事情，不许去大少主的府邸，知道不。”女人把食盒盖好，护在身后，撅着嘴巴盯着自己的夫君。
“知道了。”青年把杂粮糕的食盒也盖上：“那～现在我们？”
“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女人眨了眨眼睛，两人牵手回了房间。
被盖上小食盒里，香甜软糯的可爱糕点，还散发着热气。
一夜无眠。
用过早膳之后，尹月就坐在了书房里，运筹帷幄的锦衣卫指挥使此刻满脸愁容。
轰！
“来人啊，救火啦！”
他又听到了家丁的呼喊，这已经是上午第三次了，不用询问又是厨房，上官妍一大早起来，早膳都没怎么用，就钻进了厨房里研究糕点，尹月现在只是庆幸，在女人说要学习厨艺的时候，他命人买了半个库房的大锅，嗯……应该足够的吧。
女人擅长的事情有很多，武功高强，兵法韬略，把侯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不擅长的东西也有，比如厨艺和针织女红，伺候夫君的活儿一窍不通，上官妍要学的时候，尹月一句话就把内务厅派下来嬷嬷打发了回去。
“要是感兴趣，玩玩就行了，我娶你又不是让你伺候我的。”
用耍剑弯弓的手绣花是肯定不行了，但上官妍还是认真的学习了厨艺，尹月看着快烧成灰烬的厨房歪了歪脑袋，当初是不是应该把教学厨艺的嬷嬷留一下，但看着厨房里，新，莹，丹，三川大厨灰头土脸的样子，尹月还是觉得当初赶人的决定没有问题。
宫里的嬷嬷大多岁数不小了，跑的慢。
按道理尹月应该忙平安的事了，可他还在等，等一个黑鹰飞进窗口，等一个人来到新川。
青年还在等，终于在傍晚，雄鹰在侯府上空盘旋了两圈，落在尹月伸出去的手臂上，随手喂了块准备好的碎肉，尹月抽出黑鹰爪子上捆绑好的布条，布条上只有一行字，尹崐以归北军，落款是屠夜。
尹月进宫了，站在新川主面前。
“你来了。”老人缓缓开口。
“主上。”
“我还以为你会早点来。”老川主递给青年一杯茶，老川主正在为自己沏茶，不是没人伺候，只是人老了，新川主更享受这样的过程。
“看看这个吧，老六上书的，说是可以已为墨川发展农桑为代价，取消两川联姻的传统。”老川主扔给青年一本文书，尹月扫了一眼，尹峥的字写的不错，但众位少主中尹嵩的字写的才是最好的。
不过在尹月的观点里，字写的再好有个屁用，上奏要解决问题才是真的，很显然才疏学浅的嫡长主不具备这个能力。
他也知道六少主为什么会上书提议取消婚约，是尹月提前嘱咐了六少主府的暗卫，这两天没事儿就在李薇耳边提前墨川有多么多么艰苦，嫁去墨川有多么多么惨，大少主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有多么不容易，六少主尹峥不好煽动，可想煽动李薇就太容易了，这位本来就自责而且耳根子极软的侧夫人留着眼泪的去找尹峥，求他想想办法，于是就有了六少主的上书。
“两川联姻并无书面规定，只是不成文的规矩罢了，我们不是一定要让郡主嫁往墨川。”尹月端着茶杯。
“可今年情形不同啊，今年我们并没有多少粮食供应给墨川，甚至还向墨川紧急的借了些粮，匈奴又来的凶，墨川损失很大。”老川主盯着煮沸的茶叶，热气铺面。
“墨川损失很大，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更需要新川。”尹月开口，老川主看向他。
“怎么不喝，快尝尝老六拿来的茶。”老川主看到青年茶杯里的茶水一口没动，催促道。
尹月一饮而尽。
“怎么样？”
“比一般的茶要苦。”锦衣侯感受了一下口腔里的苦味。
“莲子心茶，苦是苦了些但是去火，老六拿来的。”老川主又给青年倒了一杯，自己做了下来。
“六少主这是别有用意。”尹月低着头看着茶杯中的茶水。
“他那点小心思孤还看不出来，就白当这些年的九川之主了，这清火之茶有的是，偏偏挑了和莲子分开的莲子心，不就是为了告诉孤，分离苦嘛。”
“分离是苦，大少夫人身体不好，这些年平安郡主一直是她的支柱，如今联姻的事情一出，一大早就病危了，太医派去了好几个，也不见好转。”尹月点点头，大少夫人江月身体不好是真的，但并没有病危，太医也是锦衣卫嘱咐好之后派去的，自然知道怎么说话。
“江月病危了！”老川主站了起来。
“听太医说有些严重，儿臣已经封锁了消息。”尹月点点头。
“你看着太医院加紧救治，宫里的补品不要吝啬，前几日不是刚采买一批嘛，去通知内务厅都送过去。”老川主听到封锁消息坐了下来，他不太在乎自己庶出的大儿子，但他在乎北军，听到病危的消息尹崐一定会回来，长生关的军队不能失去他们的统帅。
老川主皱着眉头，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江月的突然病危，加速了他本就有些动摇的心。
“教墨川人农耕的事，你怎么看。”
“可以谈，这些年来墨川并非不懂农耕，只是墨川人习惯了游牧，发展很差而已，他们自己也明白，那些农耕的技巧其实他们自己也懂，我们只需要派人大张旗鼓的实地考察，再派几个就近的官员随便转转就好了。”
“那就先不发婚贴，等墨川使者来了再谈吧，这次来使是墨川川夫人，不知道性格如何。”老川主靠着椅背上。
“主上，这是墨川夫人的生平，和详细资料。”尹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递了上去。
“你倒是准备的挺齐全，做的不错，要是尹嵩有你一半孤就欣慰了。”
“儿臣职责所在。”尹月开口。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下去吧。”老川主翻看着文书，文书不薄，他得看一会儿。
“是，儿臣告退。”行礼之后，尹月退出御书房。
夜，新川的夜并不寂静，夜市的吵闹隔着很远就能听到，但各川的驿馆很安静，这条街远离夜市，离官员住的大街不远。
墨川驿馆的房间之内，墨川川夫人正准备休息，连续的赶路让她觉得有些疲惫，她明天还要面见新川主，参加接风宴。
铛！铛！铛！
房间的大门突然响了，这么晚了谁会来？而且也没听见侍卫的通报。
墨川夫人抓紧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猛的把门推开！
呼～
门外没人，只有凉风吹过。
女人伸出脑袋往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一切都很寂静，重新关上门回头，女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房间中心的桌子旁多了一个男人，一身金色的锦袍，脸上蓄着胡须 ，手里抓着一根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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