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脚步微顿,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不太好,保释、保外就医都没能成,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年后可能要开庭,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那时。陆娜在活动,但没有什么成效。专案组态度坚决,证据链扎实,谁都救不了他。”
我默然低头,指尖摩挲着房本边缘,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悲凉。物是人非,曾经权势滔天的人,如今困于高墙之内,连冬阳都照不进他的牢房。
在朱家庄朱施兴房子的地下室里,我见到了那些失散已久的藏品,朱施兴房子地下没有想到能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地下空间,通过复杂的管道系统,外面的阳光居然能折射进来,装修规格直追皇宫大殿,陈列的藏品按类别分置于恒温恒湿的玻璃柜中,丝毫未损。林骁打开记录仪,开始逐一核对清单。
阳光在琉璃柜上跳跃,映出青铜器幽光,书画卷轴平整如初,绢本设色未褪半分,宋瓷釉面温润依旧,仿佛时光在此停驻。我凝视着每一件藏品,读着属于我的独家记忆,父亲的书信会藏在这些藏品之中吗?龙虎把玩了那么久?会不会早就发现了父亲留下的线索?
我正欲细查,林骁忽然轻声提醒:
“这里的一切,从登记入库到今日移交,全程封闭管理,未有任何异常记录。你看看有没有少的,或者损坏的。或者有调包的可能。”
我摇了摇头,父亲的藏品我是有数的,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不说一一清楚,但是真假、缺失我能辨个八九不离十。
林骁点点头,收起记录仪,神色沉静:
“专案组专家专门叮嘱一定要您亲自确认,确保万无一失。这些藏品不仅是证据,更是您父亲一生心血的凝结,任何疏漏都可能让真相蒙尘。若您发现异样,现在便是提出异议的最佳时机。”
我摇摇头,说:
“这些都是父亲当年的最爱,每一件都与记忆吻合,釉色、包浆、题跋皆无错漏,甚至连青铜簋底那道细微裂纹都仍在原处。”
林骁合上档案袋,低声说道:
“那就好,走完流程,这些藏品将依法归还您名下。”
我接过档案袋,打开文件,一页页翻过熟悉的藏品清单,在每一处签名栏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骁打趣道:
“签完这一笔,它们才算真正回家。这么多的东西,你是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微微思考了一下,说:
“找个靠谱的机构全权托管,或者找个靠谱的物流公司整体运回昆铭。”
林骁笑道:
“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我可以申请证据保全,这样让这些藏品暂时封存于司法鉴定中心的恒温库房,由专案组出具保全文书,确保流转过程全程留痕、万无一失。待你确定最终存放地,再行移交,既合规又稳妥。”
这确实给我行了一个方便之门,省去了途中反复清点交接的繁琐,也能最大限度避免风险。我点头应允,林骁当即着手办理保全手续,看来他事先是有准备的,连文书模板都已备妥,电子签章系统也同步就位。他动作利落,流程熟稔,显然早已预判了这一环节。我看着他逐一核对封存编号,忽然意识到,这份周全不只是职业素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林骁怎么联系人运输、保存,我们就不作赘述。我看着藏品一件件搬离,运输的车厢缓缓合上闸门,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
林骁站在我身旁,望着远去的运输车,轻声说:
“等手续完成,我会通知您取相关的文书,您还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先告一段落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忙了。”
我望着运输车消失在街角,摇了摇头:
“目前没有了,谢谢你,林队。”
我们握手告别,他开着车子离开了,我一个人站在朱施兴的房子前,怅然若失。
打电话给晚晴,她兴奋地告诉我,尹风给她投了一个亿,分三次进账,首笔四千万已到账,征得尹风的同意,已经抽出三千万在银行做了资金监管,等候那些人过来收款,同时已经通知了警方,一旦对方露面,警方即可收网。而且陈叔叔同意派人协助他们法律上处理相关事务,同时帮忙他们建立效率更高的团队。
听着她的电话,一边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宅门前,院子上次粉刷之后,再也没有人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墙根下青苔悄然蔓延,感慨良多。
打开院门锁,吱呀一声推开,院中落叶铺地,院内除了那个刻着棋盘的石桌还在原地,已经空无一物。
我走到石桌前,用手扫去落叶,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复杂的心绪让我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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