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娥又“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练习起来。
直到累得满头大汗，她才停了手。
去了厨房提了热水来，重新洗澡沐浴。
慕瞻云听着声响，更加睡不着。
一直到她睡在床上，惬意地呼着气，他才安心地闭上双眼。
但没一会儿，林娇娥又不老实了。
口里喊着好冷好冷，往慕瞻云那边滚了过去。
慕瞻云，“……”他黑着脸，“林二丫，睡觉应有睡觉的姿势！”
林娇娥想到他做工考究的袍子，还有斯文的说话语气，对他的出身十分好奇。
“慕瞻云，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吧？”
慕瞻云不答，因为那些过往，不太美好。
“行吧，不说就不说，不过，我猜得到。看看，睡觉也要讲究，累不累的。”林娇娥打了个哈欠，扭了下身子，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慕瞻云冷冷睇她一眼，心说这跟讲不讲究有什么关系？
哪个男人身旁睡个不老实的女人，能安心睡着？
这是欺负他不能动弹？
慕瞻云看她一眼，“林二丫，睡要有睡相！离我远点！”
她知不知道，离他太近是在玩火？
他只是中毒变残废了，并不是天生残废！
总有一天，他会好起来的。
林娇娥打着哈欠说，“对对，你提醒我了，我今日卖马肉赚了几千文，明天我找人打副床架来，咱们分开睡就没事了，省得你嫌弃我！唉，跟你挤在四尺宽的小床上，真是累人。”
她想念她前世两米宽的单身床。
慕瞻云眉梢微挑，“分床？”
“嗯……”林娇娥含糊地应了一声，睡着了。
慕瞻云冷嗤，最好说话算话！
睡到半夜，林娇娥被慕瞻云念经一样的声音吵醒。
“林二丫，林二丫？醒醒！”
林娇娥困得不行，“什么事啊？大少爷？”
“我……那个……嗯……急……”慕瞻云实在不想有求于人。
但，他不得不再次喊醒林娇娥。
林娇娥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打着哈欠，“来了来了。”
披了件外裳，下了床，抹黑点了烛火。
熟练地掀被子，熟练地解他的裤带。
又提了尿壶过来，非常娴熟地抓了他的东西往洞口里塞，“快尿！”
慕瞻云，“……”他咬牙切齿，“林二丫！下手给我轻一点！”
那东西能重重地捏吗？
这个傻子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这么做的危险性？
“别矫情了，速度！”她不光不放松，还捏紧了把，往前拽了拽。
天寒地冻的，知不知道她只穿着薄衣裤子，站在床下侍候人有多遭罪？
话说前世像这等伺候全身残疾的人，护理费一天是多少来着？
现在全家就她一个没病的，万一她也冻病了。
得，全家都挨饿吧。
倒底是喝多了药，肚内攒的水太多。
慕瞻云想矫情着，也矫情不了。
等他解决好内急，林娇娥打了个哈欠，将壶盖上盖子，放回床下原处。
又走回来给他提上裤子系好带子，盖好被子。
一气合成，又快又麻利。
到她吹熄灯，抖开被子睡回床上，不过几个眨眼间。
慕瞻云，“……”他扭过头去，朝身侧正打着哈欠的女人说，“林二丫，你今日发的财，可是宰杀的我的马儿！不然的话，你也赚不了几千文是不？所以……”
“所以什么？”林娇娥扭过头去，和他脸对脸，怒气冲冲往他脸上呼了好口气恶气。
她待候得很累了，他还敢提条件？
这冷冰冰的夫妻关系哟！
少女呼来的如兰气息，令慕瞻云心跳加速，全身火辣辣起来。
让他更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他是个正常身体的男人。
而且某方面格外的正常。
会让她生不如死的那种。
她不能像对待全身残废的对待他。
“所以你得温柔些对我。”慕瞻云瓮声瓮气说。
林娇娥气呼呼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尖，“慕瞻云，我给你算算帐啊！像我们那地儿，白天黑夜不眼不休侍候你这种全身不能动的，一天少说也要一千块……，啊不一千文。
就你那匹死马的钱，能换几天侍候？还有还有，我将你从野外背回来，又是请医又是问药的，没个万儿八千银子的，你好意思提所以？？”
“所以……”
“所以你现在得拿自个儿抵债！哼！”林娇娥呼出两口恶气，又睡下了。
还故意钻进他怀里，将身子弯成一只虾，拿屁股对着无情的床伴。
以示她对糟糕婚姻关系的抗议。
她这种睡觉姿势，让被子里很空。
慕瞻云只得放缓语气说，“转过身来。”
“凭什么 ？咱俩只是床伴关系，慕大少爷！”林娇娥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床……床伴？”慕瞻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在心中思索着意思。
“就是大冬天互相蹭暖气挤一起睡觉的意思。”林娇娥干脆起身，爬床的另一头睡下了，把冰凉凉的脚伸进他怀里暖着，
“咱们互相暖脚，这就是床伴。啊，好困好困，睡觉睡觉，明天去订张床来，咱们分床睡吧。”
省得抱怨她挤着他。
她还不愿意跟他挤一床呢。
大少爷脾气真是多！
虽然脚暖和了，但怀里冷了。
慕瞻云不满意这种睡状。
“林二丫？睡回来！”
林娇娥打哈欠，不理会，脚很暖和，她很满意。
“林娇娥！睡回来！”慕瞻云想将她拽回怀里来。
林娇娥怒了，“别吵了，再吵我将你扔柴房去！”
慕瞻云磨牙，她敢扔一个试试？
在慕瞻云妥协不说话后，屋里安静下来，林娇娥这才渐渐睡着了。
慕瞻云心情却郁闷极了。
直到外面鸡叫了，他才勉强合眼睡下。
.
次日，林娇娥和林二娘子一起做早饭。
家里有了肉。
再不是单纯的吃红糖粥和野菜粥了。
林二娘子将马肉切成碎肉块，和糙米一起煮烂。
熟了时，加入一点切碎的白菜末，再洒点盐巴粒。
两个孩子吃得直咂嘴。
慕瞻云也吃了一大碗。
又安排他们吃了药后，林二娘子接着熏制那些冻成冰块的马肉，林娇娥去了隔壁村烧窑的老板家。
那老板看到林娇娥走来，笑着说，“小娘子，你家那个尿壶，又打碎了？”
林娇娥，“……”这老板就不能说句好话？“啊，没有，还好着呢，我来想要买炭火盆。”
新做一架床，一两天是做不好的。
先买个炭火盆回去放在卧房里吧，她就能和慕瞻云那个小气鬼分开睡了。
昨晚她睡另一头，脚是暖和了，可上半身子冻着凉了。
这会儿一直鼻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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