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立刻怔住，心说这女的一定是想孩子想疯了，否则不可能连这模样的孩子也敢要。
少女好奇地道，“小朋友，你的母亲不是人类吗？她长得美吗？”
小怪物提到母亲，嘴里居然展露一丝甜甜的笑意，“当然了，她非常美。”
少女道，“那她长什么样子？”
小怪物陷入沉思，似乎正在酝酿适当的词汇来形容它的母亲。
“一头黑色长发，穿着红色裙子，她就像火焰一样热情可爱。她的浑身都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魅力，凡是她所到之处，连最阴暗的墙角都因为她的光彩而变得亮如白昼。她的美是会发光的。”
在小怪物的描述下，打着酒嗝的醉鸡居然秒变了魅力四射的西班牙舞女。
少女羡慕地道，“哇，那她一定很美，小朋友，真羡慕你。你还有母亲疼爱，可惜我出生没多久，父母双双去世，那时候，我尚在襁褓，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老头咳咳两声，不以为然地道，“在任何孩子看来，自己的母亲都是神圣而美丽的。”
老头冷冰冰的话语把小怪物从记忆中拉回了现实，它也再次变得冷静下来。
“所以，老东西，你根本就是在胡说，我母亲非常爱我，她绝对不会在手术单上签字的。”
老头皱眉，“嗯，这就有点奇怪了。手术之所以能进行，肯定是有人签字了，如果签字的人不是你的母亲，那会是谁呢？”
老头抓着下巴，冥思苦想。
“哦，对了，我明白了，既然你母亲这么疼你，舍不得拿掉你，那么签字的人一定是你父亲。”
小怪物哈哈大笑，“我父亲签字，那就更不可能了。”
老头惊道，“为什么不可能？”其实，老头的潜台词是，就你这么一个怪物孩子，被老爹签字做掉那不是很正常吗？有哪个父亲敢接受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小怪物笑道，“因为我父亲比我母亲还要疼爱我。它哪会舍得杀死我呢？”
老头敲敲脑门，恍然大悟，“对了，我想起了，你父亲是仙，你是人和仙的结合体。”
小怪物不无得意，“哼，你终于明白了。”
“可是现在，我有个疑问，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是哪里？按说孩子出生可是头等大事，这种重要时刻，你父亲都不陪在你母亲身边吗？”
“它当然是一直陪在我母亲身边了，直到我出世。”
“那这签字的人究竟是谁呢？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签字的人既不可能是你父亲，也不可能是你母亲，那是谁签的字？”
老头说完，睁大眼睛，仔细打量小怪物脸上的表情。
小怪物被看得不耐烦，终于吼道，“别再看我了。”
老头仍旧小声嘟囔，“真是怪事，没人签字，就把手术给做了吗？不应该啊，这个医院虽然不怎么赚钱，可还是很负责的，绝不可能做出没有家属签字就直接做手术的决定。对了，小朋友，你父亲明知道你母亲做的是堕胎手术，而且当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为啥不阻止医生做手术呢？”
小怪物怒道，“老东西，你的问题还真多呢。”
老头见小怪物脸色不对，知道里面准有猫腻，于是继续往下说。
“小朋友，你父亲不是仙吗？”
“废话，它当然是仙了。”
“哦，既然你父亲是仙，他应该懂法术了？”
“你这都是废话，我都懂法术，我父亲还能不懂吗？”
“那就更有趣，既然他懂法术，那他完全有能力阻止医生做堕胎手术啊，那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呢？”
这时，五具尸体也围拢过来，全都睁大眼睛，看着小怪物。
小怪物脸上绷不住了，扯开喉咙吼道，“老东西，你废话真多。已经发生过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老头不依不饶，“别，这事还是搞清楚的好，省得你心里总有个那么个疙瘩，误会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想杀你。其实，依我看，肯定是你父母当中有一个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医生才敢做手术的。这事，你真不能赖医生，更不该赖护士，他们都是无辜的。”
小怪物怒道，“他们无辜？我就该死吗？我知道你们人类都是偏袒你们自己的，都认为我不该活着，可是我偏偏要好好地活着。”
老头劝道，“小朋友，你先别激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个签字的人找出来，那个签字的人才是真正害死你的元凶啊。”
小怪物皱眉，“可是我父母压根不可能签字啊。”
老头提醒小怪物，“你父母不会签字，那么，跟你父母一起来医院的，还有别的亲属吗？”
小怪物用小手揉着太阳穴，琢磨了半天，不知怎的，眼前忽然闪现阿赞那张猥琐丑陋的脸，不觉惊呼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干的，签字的一定是他！”
老头惊道，“究竟是谁？你终于想起来了？”
小怪物点头，“是的。想起来了，这个混蛋天天跟我父亲在一起，签字的指定是他。”
老头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你父亲干嘛要跟一个企图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在一起呢？而且还是天天在一起？”
小怪物恨恨地道，“何止是天天？简直是24小时都在一起啊。”
老头惊道，“这？24小时都在一起？这人是男是女啊？”
“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
“孩子，你不是真的啥事都不懂吧？这人要是个女人，你父亲再24小时跟她在一起，你母亲还不得闹翻天啊？”
老头哪知究里，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测。
小怪物笑道，“别担心，他是男人，我母亲绝对不会吃他醋的。”
老头这才放心了，叹气道，“那还好，要是个女人，你母亲可真得闹翻天了。像我家老太婆，我跟别的女人说话，她都不愿意。女人是一种心眼只有针尖大的生物。”
少女低声道，“老大爷，你不懂，现在不是流行那啥出柜吗？所以说俩男人24小时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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