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使用..腾...飞...”
在1进行了改造之后，鱼沉安尝试开机。但是好像是出什么问题了一样，开机的时候开到一半面前的机器人整个卡住了。
“你确定你把它升级了吗？”
鱼沉安现在稍微有点怀疑，1刚才叮叮咣咣的，是不是给这东西弄坏了。
“你回头看看呢？”
1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而是盯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自然节目有节奏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鱼沉安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莫名其妙，但是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他一跳。那个生活机器人此刻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鱼沉安，像是十分好奇一样。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再次开口之后，这个生活机器人的声音没有了之前僵硬的感觉，声线变得更加的柔和，更加贴近真人了。
“你帮我去买点菜吧，等会做饭要用的。”
鱼沉安尝试说了一下，随后只见那生活机器人在要求绑定鱼沉安的银行卡之后，提着个菜篮子就出门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鱼沉安赶忙坐在1的面前，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就是真人啊。”
1的话让鱼沉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1说道：“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吗？这种生活机器人的行为模式，都是通过数据库中的人类记忆来进行学习模仿的。就像当年格里斯编写他父母的感情程序 一样。AI的拟人化都需要一个范例。”
“这样啊。”鱼沉安点了点头，随后发现1一直低头专心致志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顿时讨人嫌的挤了过去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
“记忆贩卖。这是一个最近才兴起的一个产业，有些人专门用记忆提取器将人的记忆提取出来，以便AI能更好的学习和模仿人类的行为模式。
据说用人类记忆培养训练出来的AI，智能程度会比正常方法培养的AI高不少。”
1一边说着，一边缓慢的滑动着她手中的数据板，上面正明晃晃的标注着记忆贩卖的价格。鱼沉安虽然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根本不关心，但是他还是能看懂价格后面那一长串的零的。
“这么赚钱吗？”
“想多了，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比较枯燥，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你现在看到的，是特殊记忆的价格。比如去过很多无人知晓的地方探险，或者是有些特别的小癖好，又或者是被人绑架还有杀人的记忆，这些都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等下，你这不是什么合法网站吧。”1有些奇怪的看了鱼沉安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好像就是在说，这么弱智的问题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问出来。
“当然是违法的了。但是跟内容没关系，是因为如果走正规渠道，那就需要缴纳超过百分之20的税收。你知道的，没有人希望自己会莫名奇妙少一部分钱。
指望全人类自觉缴税纳税，对于人类这个劣根性比较深重的物种来说，这个要求还是过于苛刻了。”
“额，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你关注这个的原因是什么？我可不相信见多识广的唯心主义者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如此好奇。”
“我当然没有那么无聊。看看这是谁？”
1手中拿着数据板，迅速的点了几下之后，一个界面就弹了出来。上面的标题赫然是本周贩卖记忆的名单。
鱼沉安一个个看下去，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威尔？怎么会，他不会这么缺钱的。”
“没错，我们的老朋友威尔最近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着了魔一样的非要去卖记忆。
这里要对他说一声抱歉，我对他使用了读心术。但这是正确的，这个可怜的男人被吓坏了，他一直想要忘记那些和你有关的记忆。”
“思想钢印不是已经修改了吗？那威尔想要忘掉和我之间的记忆也是可以的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是不是带威尔去过里世界。”
1严肃认真的表情让鱼沉安莫名有些亚历山大，随后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去过一次，在见终端智脑那次，我带他进去过里世界。”
1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手中的数据板放在鱼沉安的手上。
“那我猜猜看，你肯定也不知道，银河联邦的记忆清除技术没有那么发达，只要进入过里世界的生物，它们的记忆是没有办法被消除的。”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轰然砸在了鱼沉安的心口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1说道：“那威尔岂不是...”
“没错，从你带威尔进入里世界之后，他的所有记忆再也没有被清除过。而他现在如此着急要卖掉自己的原因，我想这个东西就是答案。”
1拿出了一张照片，鱼沉安的瞳孔一缩。照片上描述的内容他很熟悉，就是前不久与鲸鱼文明之间的战争。
在照片上，一架战斗机像天空之上的鹰隼一样被定格在了画面的中间，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怒火，滔天的海啸。照片上的像素很清晰，就连远处海啸中的鲸鱼狰狞的表情都一丝不苟的反映了出来。
而在战斗机内，一双熟悉的蔚蓝色瞳孔正被泪水模糊，鱼沉安看见了，他看清楚了，那是威尔。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威尔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的一切，并且在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些惨烈的画面。
周围都是安然无恙的伙伴，但是威尔在记忆中清晰的记得对方死亡的时候那股凄惨的模样。在海啸拍打下来的时候，威尔驾驶的战斗机高度并不高。所以他更能看清楚，那如同炼狱般的一切。
“他当时全部都看到了。那现在只有他一个保持记忆，岂不是很痛苦。这样的话，那就让他把记忆卖掉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你一样轻松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很遗憾，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为什么？威尔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
鱼沉安的反驳并不是很激烈，因为他知道，1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提出反对的。这句话只是表示他并没有完全掌握情况。
“因为记忆贩卖这个产业链和智械的诞生高度相关，所以这个行业被重生和抹除两个党派都盯得死死的。这个时候要是威尔卖掉他的记忆，抹除党派会知道一切。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铺垫的所有准备全部都会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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