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我们走吧。”
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视野，仇海棠笑着说。
一个穿着一身简易衣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稚气。
“他是？”
洛秋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由愣住了，过了很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就是平安京式神人物建模的原形之一，你应该见过他的脸，在鬼鬼身上。”
“你好。”
看上去非常傲娇的男孩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问候他们。
“你们是第一次来日本吗？”
少年用他们熟悉的声音说。
“是。”
仇海棠点头。
洛秋水愣愣看着他，她彻底明白有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她已经失去了。
这个人不是他。
“小姐，您没事吧？”
感觉到秋水落寞的目光，这个少年忍不住问。
“没事，他曾经有一只可爱的食发鬼，我也有。”仇海棠叹了口气。
这件事已经成为他们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洛秋水垂下眼帘，永寂岛上的爆炸彻底带走了他们，如果再来一次选择，她会后悔吗？
“不说这些了。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旅游，你按照我们商量的方式讲解这里吧。”
看到洛秋水陷入自责，仇海棠有点后悔请了这个会给她带来痛苦的人。
好在这个少年已经知道了虚拟情感撤出网游世界的事，对于这些玩家的心结他也有所耳闻。
所以走出飞机场，他就特意叫来一辆特别的飞车——一辆没有窗户的敞篷飞车。
这种款式在百年前或许不算老，但是在现在却成为了老旧和不安全的代名词。
仇海棠和洛秋水两位客人的反应很让他欣喜，他们自如地坐进车中，从空中看着下面。
少年坐在飞车前，清了清声音：“二位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两位的导游，大家叫我小泉就好，现在我为两位介绍京都。”
安全带覆盖在三人身上，飞车很快飞出去，飞到足够高又不够冷的高度，渐渐慢下来。
少年开始讲解：
“这片繁华的城市，就是古时的平安京，现在称为京都。
京都有左、右京几分，下面这条宽阔的街道，就是古时候朱雀大街。朱雀大街连接着大内里朱雀门和罗城门，东筑大宫、西洞院、东洞院和东京极等大路，西修四大宫、道祖、木迁和西京极等大路东西走向的一条，土御门、中御门和……与朱雀大街垂直相交。
……
在这四周，有人们所信仰的贺茂、松尾、稻荷等神社，后又变成皇室和贵族的信仰对象。”
默默听着少年的介绍，洛秋水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脑海中一张地图逐渐清晰。
“请问这里有安倍晴明的庭院吗？或者是纪念他的地方。”
洛秋水指着下面问。
“嗯……”
少年想了想，手指落在一个地方，“在那里吧。”
“就是那里吗？”
洛秋水看着那片矮小的屋檐和庭院，那颗参天大树，心中荡起无言的情感。
“对。不过您现在准备先去那里吗？现在去稻荷神社其实不错，您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随着他的描述，洛秋水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低山，鲜红的鸟居给那里带来了别样的生气。
“那是鸟居，我们叫它“传说中天狗的椅子”，当一只天狗在空中飞累了，就会寻找鸟居，人们一般认为鸟居上都有妖怪。”
“那就先去那里吧。”
仇海棠似乎对那里非常感兴趣。
飞车缓缓朝鸟居移动，仇海棠好奇地问：“现在飞车飞在空中并不困难，你们认为“鸟居上会有妖怪”，那么我们现在飞过去会不会见到妖怪？或者我们就成为了妖怪呢？”
他这个问题逗笑了少年，少年看着鸟居，摇了摇头。
“我们落在那里。”
他指着山脚。
“这是最近人们自觉约定下来的规定。”
在他说这句话时，飞车稳当落在山下，洛秋水从山脚往山上看去，层层叠叠的树为神社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若隐若现的神社藏在层层群山中，他们站在山下时，便确定了必须到达那里的目标。
少年住在这里，对这座山非常了解，他不忘提醒他们：“前几天京都下过雨，雨后小路非常湿滑，两位小心。”
仇海棠点点头，拉起洛秋水的手紧紧护在她身后。
三人往山上走去，路上断断续续见到不少人，都穿着整齐的衣服准备上山。
“今天是什么节日？”
洛秋水生疏地问。
“节日”在中华已经基本消失了。
少年踏上一层台阶，轻轻摇头，“这不是什么节日，只是一种信仰。”
说着，他又轻巧迈上一层湿滑的台阶。
仇海棠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拉着洛秋水，他这紧张的样子惹得不少人羡慕。
“两位的感情真好啊！”
少年忍不住说。
走到半山腰，鸟居就在他们面前，少年有些累了，停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洛秋水伸手触摸鸟居鲜红的形体，这种触感，似乎一种无言的感觉袭上心头。
抬头看向鸟居上方，她看到一片斑驳的树荫，在这里的环境中，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真像啊……”
她喃喃道。
“什么？”
一旁少年听到这句话。
“鲜红的鸟居，一层层带着青苔的台阶，两只狐狸，庄严的神社……真像啊。”
少年勾起唇角。
“我们上去吧。”
他先迈步，仇海棠跟在他后面，他们一直走到狐狸那里，金色狐狸嘴里叼着一些麦穗。
“是稻荷神吗？”
仇海棠问。
“是。”
他们走进去，洛秋水沉浸在这片熟悉的景色中，很快也迈出脚步跟上他们。
在神社中，一切都与洛秋水想像中不同，她找不到熟悉的地方，最终看了几眼上方那个面目严肃的神，她离开那里。
走在神社内，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白上衣，头发束着红色头带，手上拿着古时候的长弓的女孩进入她的视野。
看到她的一瞬间，洛秋水恍然见到了平安时代的自己，那是她作为“泉”的一小段时光。
“你好。”
年轻女孩生涩地和她问好，洛秋水冷静地同她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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