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立奇功
对于马玉琴关心下步打算，许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国府不作为，老百姓跟着遭殃。日本飞机三天两头儿来轰炸，房毁命丧，弄得一天到晚人心惶惶。”
“是啊，山城虽是大后方，但日本特务活动猖獗，刺探情报，策反党政军要员，为非作歹，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马玉琴颇有同感地点点头，道：“但是，国府的军警宪，特别是中统和军统情报机构，对日谍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几乎成了摆设。
据内部透露，直到目前，国府在山城至今尚未抓捕一名真正的日谍分子，未缴获一本日本密码本。可笑可悲之极，令人失望。”
许臻不屑，“不能说是一事无成，他们对付进步党派，特别是地下党，可是绝不手软，凶狠残忍，战果辉煌。”
马玉琴脸色肃然，“现实的确如此。打内战重拳出击，赶尽杀绝；一遇见日寇就认怂，无所作为。
大敌当前，却坚持攘外必先安内，放纵日寇烧杀抢掠，恣意妄为，祸国殃民，属实令人不齿。”
许臻正气凛然，“但凡有志之士，岂能因为国党不作为，就自暴自弃？
国难当头，每一位有良知和血性的炎黄子孙，都应该奋起保家卫国，与日本侵略者血战到底。
即使不能上前线杀鬼子，在后方也应该积极为抗战献计出力。
眼下，既然发现日谍踪迹，虽一介草民，岂能视而不见！
我打算和兄弟们，从黑山小组所掌握的线索入手，悄悄盯住秀谷川，来个拔出萝卜带出泥。”
“很好，我赞成！”
马玉琴敬佩不已，欣然称赞。不得不说，许臻让她大为惊喜。
一个未曾经受特工专业训练的平民，居然领着一伙普通百姓，不留痕迹地跟踪抓捕日谍，还是凶残狡诈的日本职业谍报特工，自身却毫发无损。
足以表明许臻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设计精巧，布局严谨而周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令人拍案称奇。
“只不过。”
许臻看了看马玉琴，不动声色，“峡口山油库被日本人盯上，事态严峻，危在旦夕，绝非危言耸听。”
马玉琴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觉一愣，“何以见得？”
许臻分析，“日本山猫情报小组已经盯上油库半个多月了，有关情报一定是摸清了。先前，秀谷川去了武汉，而今返回，这意味着什么？”
“啥意思？”
“电台长时间失联，秀谷川会等闲视之？一旦警觉，这个经验丰富的日特头目最急于干啥？
不外乎三件事：一是立刻安排人手或亲自潜入山城，弄明实情；二是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上报所属日特总部，调集轰炸机，摧毁油库；三是谎报军情，推卸失职责任。”
“所以呢？”
“只要事先布好局，来个诱敌深入，定能打个措手不及，痛击日寇！”
许臻胸有成竹，并示意马玉琴展开她手中的地形图，指指点点地说道：“油库周边情况，包括地理位置、地形和地貌，地表参照物和坐标数据等，日谍早已基本摸清。
其中，地形图所有重点处所，都标注了坐标参数，包括油库东北马山的石龙嘴、东南小龙山的望夫石、西北的闸口大桥、西南高坡的小树林，以及隔岸的钟鼓楼、小雁塔等地点。
涉及油库的实景照片，更是面面俱到，一目了然。
秀谷川身为老牌资深特工头目，肯定会把这些情况上报给武汉总部。
我们只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密捕秀谷川，以及随他而来的日谍分子。
另一方面，把有关日谍情报透露给国府，越快越好地在油库周围布设鱼饵和陷阱，将计就计，诱引日本人上钩，伺机予以迎头痛击。
特别是在已经标注的重要处所，事先埋伏重炮，布设强火力网，痛击来犯的日本轰炸机......”
“妙，太妙了。这事，我来想办法。”
马玉琴对许臻分析和诱敌之计赞不绝口，并揽下联系国党一事。
送走许臻后，马玉琴立马出行，亲自向上线接头。
这样，通过地下党组织情报迅速转交给了山城八路军办事处。
“八办”对有关日谍活动高度重视，专门进行了分析研究，并经过周主任同意，将有关情况向党国政府予以通报。
“娘希匹，军统养了一帮废物，日谍如此猖獗，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一群饭桶！”
看了通过“八办”渠道通报的有关情况，蒋委员长对着站在身边的军统局长戴雨农，蒙头盖脸地咆哮，谩骂。
连年来，日本飞机轰炸频繁，山城人心惶惶。
更为触目惊心的是，敌机轰炸目标越来越精准，国府官邸、军事设施、蒋公出行的车队等相继遭遇轰炸，却尚未破获在山城的日谍案。
国党庞大的特务情报机关形同虚设，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八办”的情报灵通，极为反常。
蒋公觉得脸面扫地，愤怒无比。
骂归骂，情报非常重要，总统府严令军统、防空指挥部和国防部等部门紧密配合，限期侦破日谍案。
同时，根据许臻提供的地形图，调集大口径火炮组成了两处隐蔽的防空网，准备迎头痛击来犯的敌机，彻底粉碎日寇图谋。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天高气爽，日寇出动三十多架战机，黑压压地盘旋在闸口区和尚山上空。
“开炮！”
炮阵地指挥官一声令下。
嘭！嘭!嘭!
严阵以待，埋伏在树林中的一排排火炮，听令后万箭齐发，组成一个大圆圈火力网，排山倒海一般，火舌弥漫天空。
一架架中弹的敌机拉着长长的浓烟相继坠落在深山里。
随即，五十多架蓝天白日的国军战机突然出现，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形成压倒性空中优势。
“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空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日本飞机损失过半，剩余敌机无心恋战，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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