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白衣人竟然跟流萤一样活了数万年？！
难道他也是什么山川河流的化身？
还是说他的修为真的已经到达了传说中的十境，寿命才会无限延长？！
像是接受不了原着大大已经逝世的消息，流萤猛地捂住胸口半蹲在地，墨绿色的秀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殷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刚想走过去扶她，却被她抬起的手制止了脚步。
也罢。殷铭停在了原地。
骤然得知噩耗，让她一个人安静消化一会也好。
可白衣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着那些对流萤来说无比刺耳的话。
“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其实以祖龙的天赋，他渡劫时本该能晋级到十境的。”
“可惜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便多降了几道天雷，令他渡劫失败。只是他本来明明已经没了气息，不知怎的又忽然活了过来……”
“我看他复活之后境界仍停留在九境，便没有继续为难他，于我而言，只要他不是十境，那么他存在与否就都不重要。”
白衣人的语气十分认真。
“只是没想到因为我的一时心软，让他后来惹出了那么多的祸端。要是当初早点解决掉他，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麻烦事了。”
殷铭：……
他又听到了什么？
祖龙原身本来是可以晋级到十境的……？
是在渡劫时被白衣人多降了几道天雷才没能成……？
不是，这是什么小众的文字吗？为什么他好像有点听不明白？
也就是说，这世上早就该有十境修者的，只是这个白衣人从中作梗，多降了几道天雷把人给劈死了？
……这真的很离谱。
这白衣人到底什么身份啊……神魔大陆掌管渡劫的雷灵吗？
那也不对啊。没听说过有哪个九境巅峰修者是在渡劫的时候被劫雷给劈死的啊。
哪怕是那些从古流传至今的典籍，也从未有过相关的记载。
甚至那些书上都没说过九境晋级十境的时候会出现雷劫……
难道是没人成功引动过雷劫、或者渡劫之人都死了，才导致无人知晓、记录这件事吗？
殷铭没忍住问了白衣人，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好心地为他解答了疑惑——
“可以这么说吧，他们确实都没引动过雷劫。还有，那条祖龙若不是先天体质的原因，他其实也引动不了雷劫的哦。”
白衣人忽然微微侧头，面向灵曜的方向，“唯一能引动雷劫的，只有你身旁的那位……还有他的魔宠。”
殷铭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灵曜。怎么感觉白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隐隐的自豪？
不是？到底在自豪什么啊？厉害的是灵曜又不是他！
不过殷铭确实也感觉到了，这白衣人对灵曜的态度不太一样。
殷铭甚至有种感觉——白衣人是看在灵曜的面子上才会对他们这么客气的。
这是为什么呢？殷铭抿了抿唇，难道他能看到灵曜脑袋上隐藏着的主角光环？
“是因为他们修炼的是单一的真气，所以才无法引动雷劫吗？”
灵曜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白衣人愣了一瞬，缓缓点头，“真聪明。”
殷铭对此懵逼地挠了挠头。
啊？这答案是怎么盘出来的？
为什么感觉都是脑子，灵曜的脑子就特别好用呢。
略一思索，殷铭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他悟了。
倒推一下，为什么只有灵曜和龙蒙能引动雷劫？
换句话说就是，为什么就灵曜和龙蒙这么特殊，别人差他俩什么了？
答案就是——因为全世界只有他俩同时修炼灵怨二气！
啧，难怪呢。
难怪原着中神魔大陆只有灵曜一个十境修者，以及龙丞一条十境怨力神龙，敢情是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啊。
果然如他们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是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修为的上限，才导致全天下修者的修为最高只有九境巅峰……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照白衣人方才的话来说，祖龙明明也可以的。
白衣人又是为什么要阻止祖龙晋升十境的呢？
不被允许？是谁不允许？
对此，白衣人朝灵曜扬了扬下巴，“因为神魔大陆只能有他们两个十境。”
听着白衣人话语里明晃晃的偏向……
殷铭：？
也就是说，先不管别人有没有晋升十境的条件，就是有，他也不允许呗？
不是……凭什么啊？这也太不讲理了。
“楚雅他们，也是你杀的？”
一旁的流萤似是调整好了心情，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美眸猩红一片，原本殷红的唇瓣此刻苍白得吓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白衣人大方承认，“是我。”
“他们的做法扰乱了天下秩序，本就该死。”
流萤闻言不由得轻嗤一声，怒极反笑道，“你一口一个天下秩序，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就扰乱了天下秩序？”
“这天下秩序就是需要你杀人去维护的么？又是谁给你戴的高帽，让你自命不凡地站在制高点上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你的底气就是你的修为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雕塑以及阵法吗？那如若我也拥有这样的底气，是不是我也能决定你的生死？！”
说到最后，流萤身上猛地爆发出了如烈焰燃动般蓬勃葳蕤的绿色灵气，九境巅峰的强大威压也不遗余力地朝着白衣人的面门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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