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时间没有定论，公安的意思是，先想办法联系江霞问话。
不然根据现有的情况，一问三不知，根本没办法找人。
总得知道江珊究竟是怎么丢的。
但无论如何，都和孟晚的档口脱不了干系。
事情僵持之际，公安便让孟晚档口暂时停业。
这对孟晚来讲，属实是无妄之灾。
但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便答应了停业。
她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玉凤幸灾乐祸，“呸，就应该关了她的店，让她害人！”
公安严地看着她，“这位大妈，事情真相还没查清楚，你不能胡说。”
李玉凤愤愤不平，“我女儿就是从她这里买了衣服才失踪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和孟晚同志有没有关系，我们公安会查清楚，你闭嘴就行。”
孟晚没搭理李玉凤，转头看着孟进。
“孟进，你回档口一趟，如果是大姐给江珊发了衣服，肯定会留单。看看单据便知道江珊拿了多少衣服，赊了多少账。”
孟进还没有动作，谢小英先站了起来。
“孟晚姐，我来去吧，我比较熟悉。”
孟晚看了她一眼，“不用，我跟你都算是嫌疑人，这种事最好不要沾手，让孟进去吧。”
比起江霞，她更怀疑的人是谢小英。
谢小英讷讷道：“衣服是江霞姐卖出去的，关我什么事。”
“跟你有没有关系，查过就知道。孟进，快去，把档口都翻一遍，一定要把单据找到。”
谢小英心里咯噔一声，忐忑不安坐了下来。
尤其是看到公安还跟着孟进一起回去的时候，心里沉了下来。
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模样，孟晚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要么是她把衣服赊账卖给了江珊，要么就是谢小英知道什么。
她没点明，只耐心等着孟进回来。
从派出所到档口，一来一回的时间得半个小时。
加上找东西，不到一个小时孟进就回来了。
“姐，确实有单据，但不是江霞姐签出去的。”
在档口卖出去的衣服都得开单，单据一式两份，一份给客户，一份档口自己留着。
因为要算业绩，所以上面都会签上售货员的名字，由售货员自己保管，月底统一上交。
孟晚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谢小英的名字。
“你还有什么话说？”她看向脸色煞白的谢小英。
谢小英咬着唇，最终还是承认了下来。
“确实是我赊账给她的，江珊说卖了衣服，赚的钱一人一半。我就想着，等她把衣服卖出去，反正都会给钱的，赊账就赊账吧。”
孟晚眸色冷厉，“现在是赊账的问题吗？现在是江珊失踪了，可你却没有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公安的判断，导致江珊陷入危险！”
谢小英被吓哭了，“她拿了衣服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关我的事。”
孟晚看了一眼单据，“这么多衣服，她一个人拿的？”
谢小英一愣，摇摇头。
“不是，她在档口随便喊了两个大哥帮她拿的。”
孟晚也才在档口卖衣服没多久，对那边的人都不怎么熟悉。
开档口的不一定是本地人，来拿货的更有可能来自五湖四海。
反正根据谢小英的形容，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小英提供的那些线索，还真不一定能顺利把人找回来。
“我们会派人尽力去打听寻找，但申城这么大，人又不一定还在这里，只能说尽力。”
江行恺想到江珊手里的那一批货，提醒了两句：“这一批衣服也是个线索，兴许能帮你们找到帮江珊搬货的那些人。”
出了派出所，李玉凤走上前便给谢小英一耳光。
“黑心肝的玩意儿，要不是你，江珊就不会出事！我不管，你得赔钱！”
谢小英捂着脸不敢反驳，哀求地看着孟晚。
“孟晚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衣服是江珊要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晚冷眼看着，“东西是江珊要买的，但确实你做主给她赊账，最后还企图隐瞒这件事，栽赃到大姐身上。我不管江珊这件事上你需要负多少责任，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
这档口还没开几天就出了这种事，孟晚也觉得糟心。
谢小英还想哭着博同情，但孟晚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又怎么会同情她。
李玉凤见她想走，连忙上前拦着。
“江珊买了你家的衣服才出的事，你作为老板得赔偿！”
这是要赖上孟晚的意思。
孟晚冷嗤一声，“你去外面店里买了一件衣服，人家老板还要管你吃喝拉撒不成？你去派出所问问有没有这种道理！江珊拿了我的衣服却没给钱，造成的损失，我还要她赔偿呢！”
李玉凤厉声咒骂：“她都失踪了，你还想找她要赔偿，你没良心！”
“你也知道你女儿失踪了，不去找她，顾着在这里跟我要钱，你有良心，你可太有良心了！”孟晚的讽刺，就差写在脸上了。
江老太睨了江家同一眼，“还不管好你老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孰轻孰重还不知道吗？”
难怪江行恺会和他们离心。
而后又看着江行恺语重心长道：“阿恺，江珊毕竟是你妹妹，还得劳烦你多上心一些。”
江行恺对江珊没几分好感，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妹妹，他还不至于不管不顾。
“姑婆放心，我会跟进。”
原本是冬至，孟晚想着高高兴兴出去吃个东西。
结果搞得也没心情吃饭了。
“我们回去吧。”
江行恺嗯了声，牵着她上车，也没问要不要送他们回去。
李玉凤对着远去的汽车用力啐了一口，破口大骂：“我呸！小姑，你现在看到了吧？我真是后悔啊，当初就不该收养他！”
江老太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收养他，那是恩情吗？你对他如何，又是如何偏心江兴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玉凤，你可别忘了，当初收养这个孩子，你是拿了钱！”
提到过去，李玉凤便一阵心虚，不敢顶罪。
江老太失望地闭上眼，“当初那些钱，你又有多少花在他身上了？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养育之恩！这么有能耐的孩子，偏偏叫你们折腾得离心！”
原本她还想着从中说和两句。
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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