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凝有点出神地看着前面那倒在了地上的男子，薄唇轻动，吐出了古月里此时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两人皆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同样的思绪万千。
古月里怎么会认不出来，这人就是那时候他遇上的那个灵魔宫大圣使，原本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或许这人不是呢……
即使，他会使杭家的传承剑法八旋杭剑。
即使，他在精神崩溃之前喊出黄枫之名。
即使……
古月里觉得不想再想去了，那里可能会有他不想知道的事实。
然而，当谷凝真正开口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了一。
“不会啊，我记得那个人说，杭楚已经……”谷凝贝齿轻咬红唇，神色有点恍惚，但是那“死了”二字却是怎么样都无法说出口。
原本，在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已经是极其挑战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谷凝用了一段不断的时间去消化，终于是接受了这个噩耗。
然而现在，他却像是复活了一般，忽然从天而降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让她略微地有点……措手不及。
古月里神色担忧地看了一眼谷凝，但是却没有在她的脸上自己所害怕的那种表情，心中微微安定了几分。
他执起她略微冰凉的指，用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她的指尖，支持着她度过这世界上一切的风浪。
谷凝似是终于回过神，看着那张即使几年没见但是却依然熟悉的脸庞，心中思绪复杂。
如果当年不是他们谷家忽然归隐的话，现在的她，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这个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妻子了。
但是……
谷凝回握着古月里的手，迎着他带上了几分狂喜的眼神，用眼神安抚那埋在心底的淡淡不安。
不管怎么说，她谷凝一辈子的丈夫，都只会是这个叫古月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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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楚只觉得好想回到了从前，在那个他依然幸福地生活着的时候。
少女的笑靥如花，漂亮的指尖执起那把专属的锻造锤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是如此的意气风发，那是让他深深迷恋的气质。
朝夕相处，日夜相对。
他早就将她当作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来疼。
只是，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杭楚觉得头很疼，光明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好刺眼。
他睁开了眸，入目所见便是这几近四年隐藏在最心底的那张脸。
只是，这三年多的时间让一个小女孩逐渐长成，原本微微带了几分稚气的脸上现在稚气已脱，带上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美得让他有点惊心动魄的错觉。
他张了张嘴，那字便像是早就烙印在了心底一般熟悉，自然而然，张嘴便出——
“凝。”
那是一种无论沧海桑田都不会改变的味道。
谷凝轻轻怔住，竟是有一种时光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手不自觉便是想抚上，但是递到一半的时候却是停在了半空。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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