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伸手点了点桌面上那个五域修炼者，又指了指远处。
熬夜明白了白书意的意思，点点头。
白书意起身，走进房间的里间，隐身离开去找见岳，同时拿出客卿令联系扶医师。
居住点内，前往新城的时间迟迟不定，其中一人隐晦的看了眼不远处放置沙盘的房间。
被发现了？应该不是。
“哇，热汤里还有肉块！”祂旁边的人见祂没动筷子，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不吃吗？”
不吃的话，祂可以代劳。
“……”
“吃。吃你自己的。”
白书意通知完两人，回到之前的房间。
还没等她离开，房间内的空间一阵扭曲。白书意停下脚步，熟悉的气息，不需要猜也知道是谁。
雪白的灵鹿穿过扭曲的空间踱步进房间，祂低下头看向白书意，轻轻嗅了嗅味道。白书意没感受到恶意，也没做出大的反应。
“是你啊。”
“在这里遇到好像也不奇怪。”白书意对上祂的目光，“祂没来这里？”
种族对在多种族环境里生活的人来说，在不刻意掩盖的情况下并不难认。
灵鹿微点头，“看起来不需要我帮忙，那两人需要帮你处理掉吗？”
白书意摇摇头，“这就不用了。”见岳说祂会处理，“不过之后可能会需要你帮忙。”
“何事？”
白书意把城里的阵基被提前拿走的事说了出来。
灵鹿看起来并不意外，“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奇怪。”
“人”本就是复杂又矛盾的集合体，有人抱有纯粹的理想，有人贪婪又扭曲，祂们同时存在于其中。
“我可以告诉你祂们的目的。”灵鹿踱步到远处的窗户旁，窗外有人走过，却无人发现窗内的灵兽，也无人听到窗内的声音。
“霜雪派在追杀戊乡，现在在城里那两人是霜雪派的，这次破城也是霜雪派为了逼戊乡现身。”
白书意抬眸看向灵鹿，“所以？”
“所以一次不成，霜雪派还会再行动。我们可以合作。”
灵鹿站在窗边看向白书意，话题调转，“你之前确实没有泄露戊乡的消息，所以我选择再相信你一次。”
白书意倒不是很意外，“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获得主动权。”灵鹿眨了眨眼睛，“如果‘戊乡’现身，祂们背后之人自然也会现身。”
白书意沉吟片刻，“我不推荐祂本人来这里。而且背后之人现身，以营地现在的修炼者数量不一定打得过。”
到时候肯定会有六域七域的修炼者，数量就不一定了。
而营地里这些人，除了她和同事们以及丛山门的三人，愿意打的还不一定有几个。见岳就算了，祂也是肉包子，扔出去就不一定回得来了。
“所以是我们合作。”灵鹿又走到白书意跟前，“你认识观云峰的人，我有说服丛山门出手帮忙的条件。”
“我可以介绍你们见面。”白书意没有直接应下合作。
“这样就足够。”
白书意离开房间，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片刻后和扶医师一起回到房间内。
扶医师进入房间后褪去伪装，神色惊讶，很快恢复正常，“我还以为七域灵兽不会参与人的纷争。”
灵鹿：“这也要看情况。”
“看来现在是必须要参与的情况。”
白书意作为介绍人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也没有离开，说到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时灵鹿自己会主动屏蔽。
她坐在一旁吃野果，吃到一半发现一人一鹿都在看她。
白书意：“你们也吃点？”
“不了不了。”扶医师神色复杂，“原来你才成年啊。”
白书意：？
为什么就聊到年龄了？
“按我家乡的时间算，我已经成年三年多了。”
扶医师轻咳一声，成年三年也没多久啊。
说起来这小孩年纪不大，见识不少。意外去科技区一趟，先是救人，之后又是蛊虫又是弦污染，现在还和几个年轻人一起拉扯起一座城池。
联想到被救出来的贺闻崖理，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扶医师在白书意疑惑的目光下把话题转回正事，“之后得要你们配合把普通人转去新城。到时候交手不一定顾得上祂们。”
白书意点头，“这是肯定要的。”
“行动时间是明天。到时候我会变成戊乡的模样出现在这里。”
灵鹿周身灵气流转，如祂所言变换成戊乡的模样，周身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和戊乡相同。
灵兽达到六域修为时便能变换外形，不过试炼场内的灵兽并不热衷于变换成人形或融入人的生活。
祂们大多更喜欢自己原本的模样。
灵鹿拿出镜子照了照，露出几分嫌弃，又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白书意离开房间，便遇到熬夜正在往外走，询问一句。熬夜示意她自己往外看。
白书意拉大感应范围扫了眼外面，原来是伪装成普通人的那两位在把真正的普通人往角落里带。
——
一片荒野中，繁复的灵纹遍布整个洞穴，灵纹上灵光流转。
贺观云一手抵住剑柄，磅礴的剑气瞬息将灵纹摧毁。
“灵纹的纹路已经记下，望舍之后会配合去寻找另一端的阵基……”
站在一旁的修炼者一一汇报情况，另几位一一押走原先在这里看守阵基的修炼者。
控制跨区域传送阵多为一对一的传送阵，一端被损毁另一端也会失效，但以防万一，通常还是要两端一起摧毁。
“峰主，这都是第六个了，已经排查过三遍怎么还有这么多跨区域传送阵？”
另一位修炼者回道：“这片区域之前是其它门派负责排查。”
贺观云神色淡淡，回想之前那些人说到调查跨区域传送阵时的态度。
心里有鬼，也难怪那些人急着甩锅调查都不调查。
这各大门派一起组建的“问天阁”也就名头好听，做起事来就是一盘散沙。
找到的六个跨区域传送阵中只有一个是霜雪派的，一个遗留的无人维护的旧传送阵，另外四个都归属于不明门派。
贺观云收起剑，转身离开，“接着查，查到一个毁一个。”
谁先着急谁有鬼。
控制跨区域传送阵数量本就是当初一起做的决定，一是为了减少不稳定因素，例如反物质、微型黑洞这一类自身不受规则压制但容器会被压制的危险物品从科技区走私过来，二是为之后离开做准备。
既然监守自盗，就要做好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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