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贺兰临漳骑在马上，让戚明把侯越捆起来。
看着侯越满目血丝，口留涎水的样子，贺兰临漳谨慎地让青羊用布条堵住侯越的嘴。
“小心不要被他抓伤。”贺兰临漳皱眉道。
除了被洛夕瑶杀死的人之外，活人里没人比他更了解洛夕瑶的力气有多大。
被她一箭钉死在地，就是她在小心控制那支箭，那样出x5的力道也绝对会侯越的肩胛骨震碎。
尤其是洛夕瑶擅蛊会毒，那支箭被她做了手脚，才会让侯越血流不止。
当时若不是有人抬着，侯越一个人根本走不动。
这样的伤势，怎么可能在不到两个时辰内就恢复？
侯越又不是钢筋铁骨，他就是再能忍，伤了就是伤了，怎么可能行动如常？
按理说，侯越死局已定。
或早或晚而已。
青羊等人拿上绳子，把侯越捆成粽子，没办法，贺兰临漳没开口，他们也不好直接将人砍了。
倒是戚明忍不住道：“王爷，此人是陈副将手下千户，我们眼下又……”
“你想说什么？”青羊眯起眼睛问。
“我是觉得我们离开居安关大营还没有走远，此时见人送回去，一是方便，二也能顺便同唐将军和陈副将交好。”
青羊瞥了贺兰临漳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就知道他对戚明的提议很是不屑，“交好？戚将军，你还记得我们的身份吗？”
“是，你是东齐禁卫没错，你天生立场就在东齐，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漠北人！你让我们去交好东齐，是你的想法还是唐将军，或者陈副将对你说了什么？”
“王爷。”青羊抱拳道，“属下认为戚将军来居安关大营后，可能有一种故土难离之感，若王妃知道，不知会不会把他留下。”
贺兰临漳道：“九娘心善，只要戚将军开口，别说戚将军了，就是将东齐帝送的禁卫全都留下，也不算什么。”
他望向远方，那是洛夕瑶离开的方向，“可再心善，也有个度。若是吃里扒外……也就不要怨天尤人了，你说是吗，戚将军？”
“王爷！”戚明看着被捆起来还挣扎不休的侯越，有一种百口莫辩之感。
他真的不知道侯越为什么伤好得如此之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出现在马车上？
莫非他因被排挤出东齐懈怠了，功夫没有精进不说，还倒退很多，马车里藏个人他都听不到了？
无从解释的戚明张了张嘴，抬头就撞上贺兰临漳冰冷的眼眸，他慌忙地跪下请罪，“戚某无能，未能及时发现马车中藏了人，还请王爷降罪。可王爷，属下真的不知侯千户是何时上的马车，若属下知道，定然不会给他机会……”
贺兰临漳骑在马上，叹息一声，道：“一路行来，马车都交由你和大黑看管。大黑随九娘去了依兰部落，剩你一个守着马车。”
“莫非戚将军是想告诉本王，你连马车都守不好吗？”
“在居安关大营时，因马车上的箱笼交付于唐将军和陈副将……”
“青羊几个抬箱笼，你也去帮忙了。”贺兰临漳道，“你甚至认为居安关大营内十分安全，一个空荡荡的马车，不必有人看守，所以你让马车离开你的视线很长时间。”
戚明紧张地搓了搓手指，心虚地低头：“是。”
见他如此，青羊翻了个白眼儿。
“戚将军，你还记得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吗？人都藏进马车了，你一路上都没发现，若不是他要偷袭王爷，你是不是要把他带进驿馆？你想过没有？他若不出手，一旦让他进了驿馆，会如何？真让他伤了主子或者盗取了什么重要之物，你这些理由能顶屁用？”
戚明苦笑出声，“是我疏忽，我认罚。”
贺兰临漳对青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戚将军，事情已然发生，你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同我们一起。只是，侯越出现得太突兀，本王不能放他离开。”
“你可以现在去居安关大营报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唐将军，至于侯越，本王会带他回去审问，生死不论。”
说着，不等戚明再说话，他便看了青羊一眼。
青羊一瞧，立刻飞身上马车，“戚将军，这里距离大营不近，也不算远。按理说你犯下如此大错，王爷不责罚你，已是格外开恩，让你走着回去，也不算什么。”
“不过王爷没开口，我也就不为难你。这匹马借给你。你骑马回营将事情尽快告知唐将军，明日出发前，要把侯越的事情调查清楚，将消息送进驿馆。”
“那时候王妃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侯越，如何处置，都会有一个结果。”
戚明点头到：“多谢。我骑马回营，一定同唐将军仔细回禀。”
“滚吧！”青羊抬了抬下颌，“迟迟不滚，莫非还想让我送送你？”
“我是想说侯越他……”
青羊不屑地道：“戚将军都自身难保了，还操心侯越的事？你俩莫非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不会是你兄弟或者亲人吧？”
戚明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侯越的出现突兀又奇怪。不留活口，有些可惜。”
青羊轻叱一声，“快滚快滚！侯越会如何，不是你能干预的事。别王爷宽容，你就厚脸皮多嘴。”
戚明点了点头，同贺兰临漳行礼后，才骑马离开。
待他一走，青羊立刻解下腰间的酒囊，用烈酒洗手，又从怀里拿出面巾堵住口鼻，他眉头紧皱：“王爷，侯越不会得了疫病吧？”
“青羊，九娘同丁大夫她们说的话你可记得？”
“记得。”青羊道，“就是因为记得，属下等人才做了万全的准备。”
“王爷，您虽然一直没有接触过侯越，但还是小心些为好。”
“知道了。”贺兰临漳也用烈酒洗手后，取出黑巾蒙面，又戴上小羊皮手套，“你赶马车要加倍小心，绝对不能让侯越伤到人。”
“是。”
贺兰临漳看了面色狰狞的侯越一眼，道：“再捆几条绳子，把他固定在马车上。若是他不听话，就把他的关节卸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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