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瞪大眼睛，气得转过身，离开了休闲区。
见他走远了，凌一默悄悄地松了口气，本想松开池衍辰的胳膊，额头上忽然多了个只手，“很不舒服？”
凌一默愣了一下，推开他的手，别扭地说：“我回去针灸一下就好了。”
两人一道往电梯的方向走，忽然一道人影冲到两人前面，着急地按下电梯键。
凌一默挑眉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佟雪，她不是在跟季斯浤打台球吗？
电梯门打开，佟雪着急地想要进去，却被电梯门口旁的叶楠拦下，“佟小姐，请您坐下一趟。”
佟雪脸色苍白，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满是汗水，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凌一默见她不舒服，看向一旁的池衍辰，“季总的女朋友，你也认识，让她跟我们一起吧。”
池衍辰没有应声，凌一默知道他这是默许，上前扶住佟雪，“你还好吗？”
佟雪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摇了摇头，“我没事。”
池衍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胳膊，不满地皱了下眉心。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叶楠按了电梯键，佟雪靠在一旁的电梯墙上，凌一默挨着池衍辰站着，却跟他保持着距离。
电梯一路向下，先到了佟雪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佟雪扶着电梯墙艰难地往外移动，凌一默再次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佟雪抓住凌一默的手，凌一默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我腿疼。”佟雪不由地加大手上的力道，“好疼，我的……止疼片在房间里。”
凌一默眸光一沉，“到我房间，我帮你止疼。”
佟雪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人昏昏沉沉，凌一默扶着她有些吃力，看向一旁的池衍辰，“还不来帮忙？”
池衍辰不为所动，皱着眉头，袖手旁观。
一旁的叶楠将佟雪打横抱了起来，“默姐，这种事情，我来就行。”
叶楠把佟雪抱到了凌一默的房间，凌一默让叶楠把她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接着拿出针袋，见叶楠还在一旁站着，挑眉看他，“我要给她针灸，你要看？”
叶楠这才回过神，离开了房间。
佟雪吃力地看着凌一默，“你会针灸？”
“懂一些。”凌一默在她的腿上摸了摸，心里咯噔一声，接着，不急不慢地铺开针袋，开始循经取穴，扎针。
疼痛的感觉渐渐弱了下来，佟雪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留针时间，凌一默见她意识恢复了很多，不由地问她，“你今年多大？”
佟雪不答反问：“你是医生吗？”
“我懂医术。”
佟雪露出苍白的笑容，直接道：“骨癌，医生说我需要截肢，可我不想。”
凌一默的视线落在她笔直修长的腿上，“可以理解。”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截肢吗？”佟雪红着眼眶看她，“截肢后也不过就是多活几年罢了。”
“能活下去，没有人会选择死。”凌一默无奈的说道。
“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至少我要完完整整地离开这个世界。”一滴泪水顺着佟雪的脸颊滑落，“这件事，拜托你不要告诉季斯浤行吗？”
凌一默很真诚的说道：“他不适合你。”
“不是不适合，是不喜欢。”佟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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